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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的声音传了进来,姒苡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

“在面铺遇到了一个老头,他让我来的。”白南冥道:“我不知道你们往哪去了,还是他告诉我的。”

“他认识你们?”他好奇地问。

马车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姒苡稳住身形之后连忙掀开帘子往外看,外面围了一群不认识的玥国人。

“弦月派?”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看着松柏,笑道:“好久都没遇到弦月派的人了,也该练练手了。”

“先说说吧,欠我们的百万黄金何时还?”

姒苡很快就意识到是弦月蛇玉漏了陷,心一沉,就听到前室传来了白南冥的声音,是他对松柏说的。

“别冲动,他们是玥国人,简单的打斗是满足不了他们的。”

还是那个问题,玥国有千奇百怪的异能,白南冥也得提防着来。

“镯子是我的,你要怎样?”双方正僵持时,马车里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语气里满是不屑。白南冥和松柏听到了,也都不禁一愣。

身上纹着纹身的玥国人往前走了一步,“阁下不露面,是否有些不礼貌?”

话音落,马车上的布帘被掀开了,一个头戴纱巾的女子看向他们。

她没说话,似乎在细细的打量他们,那目光里含了些冷冽。

“区区烨华的手下,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她忽而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几年不见,玥国的门派竟变得如此无趣。”

“你是谁,竟然敢直呼我们老大的名字!”那纹身的大汉怒了,抽出剑来,直指姒苡,吼道。

他们这一派名为泽,是近几年在玥国兴起的,虽然历史短暂,但发展迅猛,短短两年便能在玥国上百个宗派中挤进前三,压了不少历史悠久的宗派。

“一介莽夫。”她嗤笑一声,放下了帘子,“走。”

马车慢慢的动了起来,可是只动了几步,便再次停了下来。马车内的女子不耐烦的掀开布帘,看到外面的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有的人已经和白南冥动起手来了。

“松柏,玉镯。”她言简意赅,松柏立刻把玉镯递给了她。

她捏住这玉镯,只是这次不太一样,玉镯在她手上散发着微微绿色的光芒。

松柏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

那只玉镯外刻着两条蛇,这两条蛇紧紧缠绕在一起,蛇头处的绿色光芒格外惹人注目。

【那两条蛇中间有一个凸起的月亮,机关就在那】

跟随种子的指引,姒苡准确的找到了那个机关。她大拇指放在了月亮处,大拇指指纹触发了机关,蛇头猛烈的闪了两下,而后整只玉镯就暗淡了下来。

松柏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看到玉镯上原本的两条龙现在已经消失无踪,震惊不已。

“蛇!”

“是蛇啊!快跑啊!”

“救命啊,哪里来的蛇!”

外面很快乱作一锅粥,松柏一步越过去,一把掀起布帘,看到两条巨蛇在地上吐着信子,她的两颗眼睛都瞪圆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两条蛇罢了,砍了就是,怕什么。”纹身大汉吼完,拿起剑刺向了右侧的蛇头,蛇没有躲开,一剑下去,蛇头汩汩冒血。那大汉瞧了,以为有效,心里一喜,回头对着兄弟们道:“快来!”

然而他的兄弟们还没来得及赶上来,这纹身大汉突然面色一滞,他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口子,看起来是剑伤的。纹身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硬生生在兄弟们面前倒下,不省人事了。

再看看那条受伤的蛇,原本的伤口处已经完好无损,似乎从没被伤过那般。

“这条蛇的伤转移到头儿身上了!”有个聪明的大喊,声音里满是恐惧,“是……是……是渊主!”

“渊主饶命啊!”听到渊主两个字,有人吓得脸都白了,直接跪下大喊饶命,有的人转身就跑。

“白南冥。”

声音从马车里传来,白南冥心头一颤,行动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几个连续的拉弓射箭,那些逃跑的人无一例外,全部中箭身亡。

“告诉烨华,以后在玥国夹着尾巴做人。”马车里传来这女子的声音,紧接着,马车便动了起来。

这下无人敢拦着。

姒苡心神一动,那两条蛇又出现在了玉镯上,绿光闪了闪,又恢复了平寂。

“戴着。”她拉过松柏的手,感觉到她手掌和胳膊的僵硬,只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亲手给松柏戴上。

“我先出去了,小姐。”

姒苡没吭声,看着松柏出了马车。

白南冥见她出来了,与她对视一眼,二人都没说话。

白南冥甚至依旧能感觉到他后背上的汗,只是他不太敢动。

接下来的路程十分的沉闷,外面的二人都不说话,姒苡也觉得困顿。幸好一会儿就到了客栈,松柏想扶姒苡下马车,但她刚回头,姒苡就自己跳下了马车。

“我先回去休息,有事再叫我。”她脸色有点不好,白南冥和松柏都没敢吭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发生了什么?”他们二人回到客栈,就被李掷拦了下来,他显然也看到了姒苡的异常。

“不清楚。”松柏把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李掷了,他听了依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他看过很多书里都有记载过弦月蛇玉,但几年来无人亲眼见过,因此他对于这个的存在一直存疑,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觉得……她好像小姐。”白南冥灌下了一杯酒,擦了擦嘴边的残留,道。

能看出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明显能看出来他眼球里的混沌。

“小姐?”松柏疑惑了。

“我说的是,她的母亲,当初收养我的那个人。”白南冥的嗓音很嘶哑,“弦月蛇玉就是她生前造出来的,只是除了她,没人清楚这玉镯的用法。”

“阴莫时?”李掷征求白南冥的态度,见他默认了,李掷心里也有些异样。

而此时此刻,姒苡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她觉得有些恍惚。

方才的一切,她都好似被附了魂似的,一举一动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