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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众人就有些吃惊,怎么这猪圈还挺大,里面每只猪都肥得很,可以出栏了。

明濯:“你们再仔细看看。”

付心月心里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忽然冲着一头猪喊,“付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兴已经完全是猪的模样,脸上还隐约有人类的轮廓,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看向了付心月。

众人都惊呆了,为什么一头猪居然有人类的五官和表情?

但很快,他们发现不只是这一头,而是每一头都是这样!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人害怕得直往后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濯:“你们不是觉得野猪肉很香吗,吃了野猪肉,就会慢慢变成这样。”

话音一顿,她转头看向付心月,“付兴到底吃了多少野猪肉?”

付心月害怕得哭了起来:“很、很多!他这个人喜欢占便宜,那天来就偷偷去厨房偷吃了,今天趁乱偷拿了一盆,全都吃掉了。怎么办,我也吃了好多,我会不会也变成猪?”

在场的食客有些还不是第一次来,闻言都惊慌失措起来。

洛问心思索着道:“有个动漫,主人翁的父母就是吃了不明食物变成了猪。《聊斋志异》中也有记载这种邪术……”

顾栩:“是造畜之术,有变人者为畜者,名曰造畜。”

洛问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还在思索,没想到顾栩这就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顾先生还真是博闻强识,比我这个专业的民俗学研究者都厉害。”

顾栩淡淡道:“洛教授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看了些闲书罢了。”

乔松不解:“可是他们这么做,是想做什么呢?”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忽然不寒而栗。

明濯抬手指了指付心月,“为了她。”

付心月吓得忘记了哭,“什么意思?”

明濯:“你是不是感觉肚子里有胎动,像是怀孕了?”

付心月有些尴尬,“你说这个做什么,跟今天的事好像无关吧……”

明濯:“真的无关吗?我怎么之前听你嚷嚷,是老板请你来吃饭的呢?”

付心月这才想起这一茬,对啊,老板为什么那么殷勤要请她来吃饭?别人都要花钱,她却不用。

明濯:“这就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他们也在筛选啊。付兴偷吃了不少肉,所以他很快就变成了猪,那既然都来偷吃了,厨房里也没人,为什么你能忍住不吃呢?”

“因为你肚子里已经种下了鬼胎,它需要你持续供给生气和精气养分,当然不能让你变成畜生。”

付心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抖着嘴唇说,“我、我明天就去打了!”

明濯摇了摇头,“都说了是鬼胎,普通的方法你觉得打得掉吗?而且它是无形的,现在还只是一团阴气,你怎么打?仪器都检测不出来。”

乔松问:“为什么要弄这种鬼胎出来?母体最终会怎么样?”

明濯:“分娩时鬼胎破开肚子而出,你觉得母体会怎么样?当然是被吸干了精气和生气,连魂魄都成了鬼胎的养分啊!这样生出来的鬼胎,既有鬼将及以上的实力,又有活人的生气和精气,连地府执法都很难搜索到他们。”

“同时它们又非常地残忍嗜杀,往往一出世就能毁了一个村庄,危害性很大。”

她说得很平静,但脑子里恍惚有些画面,那些狡猾的东xZ匿在人群中,很难被人间是修士察觉。

最后甚至能灭掉一座城,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顿了顿,她指了指付兴,“至于他,算是鬼胎人间的生父,母体死后,就由他补位来替鬼胎输送精气和养分。之后持续的补充能量,就靠其他人。”

“而付兴他们变成猪之后主动来到猪圈中,就是等待着成为鬼胎的私宴,成为鬼胎的力量。”

鬼胎很难孕育,猪圈里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能有鬼胎的,但他们同样难逃身死魂消的命运。

顾栩脸色隐隐发白:“娑婆教就有杀了另一个双生子之后、举家分而食之的教义。”

明濯颔首,“对,就为了汲取力量。邪术认为,人是万物之灵长,可供汲取的力量也很庞大。所以才总有邪魔歪道想着要害人。”

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差一点,自己也成了鬼胎的食物。

而细思极恐的是,这猪圈里这么多的人,谁知道外面有多少鬼胎还在孕育之中?

顾栩想了下,忽然道,“造畜之术其实也被归为魇昧之术的一种。夜昧国跟魇昧之术,不知道是不是有关联。”

洛问心:“或许夜昧就是魇昧的口误?”

明濯看着他,“洛教授知道夜昧国?”

洛问心摇了摇折扇,仿佛找回了场子和面子,“那是当然的了,我可是民俗学教授,专门研究这个的。以前在史书的犄角旮旯里看过这个古国的名字。”

付心月惶恐地一把抓住明濯的手臂,“阮明濯,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这些人明明跟她一样贪心,可凭什么他们都没事,自己却要活着等死。

她满心的不甘,手下用力得几乎爆出青筋,几乎癫狂,“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

顾栩扯了她一把,居然一下子没扯开。

乔松也急了,抬手用力打她的手臂,“放开,你疯了吗?求人办事是这种态度吗?”

付心月手臂都被打红了,仍旧咬牙不放手,“阮明濯,我们同学一场,你不能不管我的!既然你有真本事,当时你要是送护身符给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是你害的我!都是你!”

明濯一听,好得很,这还怪罪到她头上来了。

这种怪天怪地绝不怪自己的精神,她很欣赏,就是希望对方能坚持久一点,不要后悔。

“你知道吗,当时在酒店大厅,你和付兴的面相都还挺好的,虽然有点小霉运,但无惊无险。”

“你们的面相真正变化,是在你们扔掉裴迪的那张护身符那一瞬间。当时你们掉头就走,我连细看都看不到。”

付心月脸色忽红忽青忽白,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裴迪能有什么本事……”

在她眼里,裴迪始终是个混混,脑子笨,成绩差,怎么能跟她这种好学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