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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窈第一时间去找了陈氏。

虽然不能暴露她对自己的弟弟没有印象的事情,但她向身边的丫鬟晴欢——就是早起负责给她梳洗的那个小姑娘,姜舒窈很喜欢她——确认过了,姜沅是今天才搬来她附近的。

所以姜舒窈乖乖坐在陈氏旁边,待她休息时,才说到:“母亲,我今日见到弟弟了。”

陈氏便明白了她想问的。

管理一整个王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容易把今日的账单处理了大半,见陈氏停下,大丫鬟立刻端上一杯凉茶来。

陈氏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她分明从正午坐到黄昏,背却一直都是挺直的。现下分明渴了,还是不紧不慢地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

姜舒窈忍不住盯着瞧。

不得不说,体态好的美人,怎样观赏价值都是极高的。姜舒窈觉得好看羡慕的同时,想到自己日后也要学习规矩,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能大声说话……想想就觉得痛苦。

姜舒窈默默地趴地更惬意了一些。珍惜现在随心所欲的时间!

等陈氏看向她时,姜舒窈坐起来,把手放在腿上,十分乖巧,一副好好听讲的样子。

陈氏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无论多累,多气,看到她可爱聪慧的女儿,就觉得,那些烦心事都不是很重要了。

揉了揉姜舒窈头上的小花苞发髻,陈氏把女儿抱怀里亲一口:“安姨娘,也就是弟弟的母亲病重,无法照顾弟弟,便和母亲请求让我多多照拂。”

“今天跟姐姐弟弟玩的可开心?”虽然明面上是姜舒窈自由玩耍,但实际上,她做了何事,遇见了何人,陈氏怎会不清楚呢?

“开心。”姜舒窈把今天姐姐她们给小猫起了半天母猫的名字,却发现是一只公猫讲给陈氏听,还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想逗陈氏笑。

陈氏也很配合,耐心听着,时不时还主动发问:“是吗?呦呦觉得,捉迷藏最厉害的是谁呀?”

“是弟弟。”说起来,姜舒窈也有些惊讶。藏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他年纪小,身形容易隐藏。可找人时,他也能很快都找到。不得不承认,姜沅的观察力出乎意料的好。

姜舒窈竟然有些能体会到那些自己孩子稍稍展露一点爱好便觉得孩子有天赋的家长了。

毕竟,现在只是觉得姜沅观察力好,姜舒窈就已经想着,如果在现代的话,或许可以把他送去参军了。

“那喜欢姐姐弟弟吗?”

“……喜欢”姜舒窈回答的有些迟疑。从短暂的相处中,她很是喜欢她们。可若是姜舒柔长成了她讨厌的那副模样,她必然就不喜欢她了。

“是吗。”对自己的儿子女儿,陈氏向来是半放任的,尤其在他们对待自己庶出的兄弟姐妹的态度上。

陈氏的父亲只一妻一妾,她除了亲哥哥之外,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妹。所以,她与庶妹感情很好。

然而,嫡庶有别。宣平侯府情形到底不同。她的淮哥儿只与呦呦亲近,她便只要求他明白,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利益共同体,要顾及宣平侯府总体的利益。

至于呦呦,既然她想和他们亲近,陈氏便告诉她:“喜欢姐姐们可以,但万万不可让他们越过了你去,可明白了?”

怕姜舒窈听不懂,陈氏还准备换一种较为浅显易懂的说辞。

没想到,姜舒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拍了拍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母亲放心,呦呦明白。”

陈氏有些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她无奈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好的,母亲相信呦呦。”左右她会看着女儿,那几个孩子目前看来也还算纯善,女儿想必也吃不了亏。

~_~~_~~_~

安氏的院子是这府中最偏僻的地方。并不是她不受宠,而是前些年安氏以“自己身体不好,郎中说静养为宜”的理由,搬到了这里。

此举,并没有让姜绪疏忽她,反而博得了姜绪的怜惜。

安氏原本是暗自得意的。直到,姜绪又纳了沈氏。那沈氏生了张妖艳的脸,偏偏又一副清冷地模样,直叫姜绪连宿在她那里了好几次,哪怕现在,也十有八九在她那里。

安氏嫉恨沈氏,嫉恨赵氏,嫉恨周氏,嫉恨陈氏,嫉恨所有曾抢走了姜绪宠爱的人。

她恨陈氏是正妻,恨自己无法取代她的位置;恨赵氏明明比自己后入府,却比自己先诞下儿子;恨周氏和陈氏曾抢走了她的宠爱。

年复一年的嫉恨,和身体病痛的折磨,让她逐渐控制不住情绪,变得不像自己。

好在,这个寂静偏僻的小院里,她可以在无人处,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姜舒蕙进门前,便听见了碗碟的破碎声,伴随着安氏愤怒地怒吼:“给我滚。药这么苦,是想让我早点死吗?”

不顾丫鬟的辩解,安氏尽情抒发着自己内心的暴虐:“滚,都给我滚。”

姜舒蕙脚步没有停顿,她沉默又无声地走进自己的小屋里,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知道,姨娘又发病了。

下人见她回来,要帮她更衣,也被她挥退了。

有时候,姜舒蕙也会有些难以置信。

她记忆中那个温婉地,会笑着跟她说:“蕙儿真棒,快来娘亲怀里”的江南女子,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而她,也从什么都不明白,整天只喜欢围绕着姨娘转,并且听她的话,一心想要夺得父亲欢心的小团子,变得不再奢望,自己长到了开始学习女戒的年纪。

对安氏来说,姜绪是她的天。她把姜绪宠爱别人怪到别人身上,怪到自己身上,甚至怪到她身上——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女儿身。

小的时候,姜舒蕙以为姨娘说的都是对的。她也恨过别人。甚至恨过自己。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哪有什么理由,只是父亲又喜欢上了别人罢了。

也或许,父亲从来不曾喜欢过姨娘,正如从未喜欢过她。

现在父亲偶尔也会关心她,也会来看望姨娘。那时候,姨娘总是能短暂恢复精神,那个温婉的女子,总在那时能露出一点影子。

可是那有能改变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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