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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在禅房里查探了一番,确定这里没有布置什么阵法灵符傀儡之类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是时候跟小伙伴联络一下感情了,她掏出传讯玉简给空深师兄发了个讯息,【师兄在否?我到你们宗门了!】

空深那边也回复的很快,可见确实很无聊,【你在何处?】

【南音殿旁边的禅房。】

【如此就好,玄天门过来路途遥远,师妹好生休息,咱们明日再见。】

秦姝的眉头蹙了起来,不对呀?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完了?实在不像是热情好客的空深师兄的风格呀?

【师兄你遇上什么难处了?】秦姝试探地问道。

空深的叹息声传了过来,“还是师妹懂我,我被师尊关禁闭了,每日除了修炼哪里也不能去。”

秦姝也发了语音过去,一副惋惜的模样,“我带了两个阵盘过来,原本正想借此机会跟师兄讨教一二的,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等我,就来。”

话音戛然而止,只剩秦姝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简掩唇轻笑,阵盘她是真的有,宏源道人给的。

给空深师兄看看也无妨,依着空深师兄的悟性,若是让他真的搞清楚这阵法,日后她应当就有用不完的阵盘了。

空深的动作也确实迅速,甚至都没用了一刻钟,秦姝手中的传讯玉简就再次亮了起来。

“师妹,你在哪个禅房?”

秦姝一道术法打在了门上,禁制解开,她从门里走了出去,就看到了院中的身影。

她兴奋地冲着空深招了招手,“师兄!这里!”

空深跑了过来,一进门赶紧反手关上门。

这偷偷摸摸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偷跑出来的。

秦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他问道:“师兄,你不是关禁闭的吗?怎么出来的?”

空深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光头,无奈极了,“爬墙了。”

其实不然,师尊设得阵法,他只有走狗洞才能侥幸逃脱。

然而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可不兴说啊。

担心秦姝多问,他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师妹,什么阵盘?拿出来看看?”

修仙界倒是不怎么在意男女大防,一夜露水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甚至还有人专门修双修功法的,比如合欢宗之类的,练到高深处也能成就大道,只是心魔关不太好过。

两人关上门探讨阵盘,当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姝摸了一下储物戒,从中将宏源真人给的两个阵盘掏了出来。

空深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边玄奥的花纹,眼睛都亮了。

“七级阵盘?还有两个?师妹!你哪儿来的这种好东西?”空深问道。

“宗门师叔给的呀。”

空深抱着阵盘不撒手,一脸羡慕地道:“你们师叔可真疼你,我们师叔只会找我练铁头功……”

语气中浓浓的怨气简直凝成了实质,秦姝却听得眼睛一亮,“师兄不喜欢吗?不然,我替你练?”

空深正在努力记着阵盘上的花纹,大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什么?”他抬头看着秦姝,眼睛有些迷茫,整个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

秦姝的脸上却绽放着异样的光彩,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铁头功呀!师兄不是不喜欢练吗?我替你练?等我学会了保护你!”

空深:“……”

他看着秦姝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秦姝的丸子头上,即使有发带束缚,但还是露出了一绺倔强的小卷毛。

“师妹……你一姑娘家,学铁头功?会不会有点太……”

秦姝的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姑娘家学这个才正好呢!”

她的想法简单极了,炼体保护好心脏,不会被捅穿,再炼好脑袋,不会被爆头。

等她将自己炼成一个铜墙铁壁,就什么都不怕了!什么灵器宝器的?姐自己就是大宝贝!

活命指数直线上升,然后好好努力!只怕玄龟都没她活得久!

见空深还在犹豫,秦姝抿着唇,神色郑重地问道:“师兄,你就说能不能学吧!”

“能。”

秦姝的唇角再次翘了起来,“能学就行,去何处学?是跟师兄你学吗?”

空深摇头,“我可没本事传功,你要学这个得去找妄痴师叔。”

“忘吃师叔?”秦姝呢喃了一句,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敬仰之情,赞叹道:“这位师叔境界高啊!连吃饭都能忘记,这种精神实在值得我们这些小废物学习。”

空深白了一眼面前自称小废物的卷王,无力地解释道:“虚妄的妄,痴念的痴。”

秦姝脸上的笑容一顿,打了个哈哈,“果然是好名字!哈哈,妄痴师叔现在何处?忙否?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他去?”

空深又道:“我们普陀寺是接受外人来修习佛法的,妄痴师叔每隔两日晨起之时会在练功堂传功,明日早上你若是不用比试,就可以去了。”

秦姝赶紧记下,对着空深一拜,“多谢师兄指点!”

空深随口应了一声,再没工夫搭理她。他抱着阵盘看得仔细,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看得秦姝也跟着他心绪起伏。

“师兄呀,这阵盘你看得明白吗?”

空深摇了摇头,“我要将这些纹路都记下来,等回头去藏经阁看看去。”

说完,他又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也太难记了。”

秦姝无奈极了,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个道理?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纸笔默默地摆放在了空深手边,又乖巧坐好,一言不发,深藏功与名。

空深看了一眼纸笔,又抬头看了一眼秦姝,目光交汇,两人都眨了眨眼睛。

空深突然笑了起来,“瞧我!傻了不是?拓下来就好了呀!何须自己费脑子记呢?”

秦姝眼睁睁地看着他嫌弃地将自己的纸笔推到一边,取出一个空白玉简将阵盘上的花纹拓了下来。

秦姝沉默了,这就是有人已经到了第八次工业革命,有人还在新时期时代徘徊的区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