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堂穴、晴明穴、承泣穴,这三个穴位正好在眼部周围,也是距离她这三个紫色旋涡最近的地方。
将紫气藏于其中,她的养魂功法也要随之修改,之后的神识每一次运转都要顺便来这三处穴位蕴养。
秦姝记下这一点,又赶紧再寻找别的讯息,她参悟这个玉简并不只是想要处理她的紫色灵气,主要还是想学一学怎么屏蔽天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她要做的就是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遁这个其一。
按照玉简上所说,屏蔽天机需要借助混沌之气。
秦姝斗胆猜测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混沌之气应当就是之前包裹在玉简外的那团灰蒙蒙的气体。
不然就凭这玉简里藏着的这些见不得人的讯息,只怕早被天雷劈到渣都不剩了。
秦姝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岁寒手里握着屏蔽天机的秘法,还被天机反噬到差点丢了性命。
原来屏蔽天机的关键是混沌之气啊!看样子混沌之气也不是那好得到的……
秦姝又转念一想,之前她的双眸在紫气的作用下,也能抵御天机的反噬,让她恢复视力。
那么,她再仔细想想,会不会她吸收的这些紫气也具有同等的功效呢?
实践永远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秦姝按照玉简中所说的方法利用紫气堵住了头顶的一个气孔。
接下来,她又随手取出了签筹和龟甲等物。
算点什么好呢?
这时候倒也不是她想作死,而是必须得算一些原本就不为人知的东西,才能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秦姝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最后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
不然……算算大蛇的真身是什么?
她觉得这个法子应当还算可行,毕竟之前所有有关大蛇的东西,她都是看不到的。
她掐了一抹紫气,双手作莲花状,那一抹紫气就仿佛一抹摇曳的灯芯。
随着她体内气机的引导,面前摆着这签筹和龟甲按照一个规规矩矩的符号排列了起来,又一个一个地升空,悬浮在空中。
若是在从前,到了这一步,那些龟甲就会直接炸开。
秦姝屏住呼吸,闭上双眸,只是用神识紧张地关注着。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地。.
从前的时候,她处于天地之间,身陷灵气当中。
但现在她周身的灵气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抽空了,她的整个神识似乎不再依附于任何东西,包括她的肉身,轻飘飘地悬浮在了空气当中。
此时的她仿佛飘在天边的一朵祥云,烈日炙烤得她暖洋洋的。
她不清楚自己明明在屋子里,这团烈日又是从何处而来,只觉得这个场景莫名地有些熟悉。
只是到底曾经在何处见过,她却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就在她一脸迷茫的时候,突然天边的云朵当中一阵翻腾,一个漆黑的蛇头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甲,冲着她张着血盆大口吞了过来。
秦姝吓了一跳,整个神识立刻从这种玄妙的境界当中退了出去。
再看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屋子,不远处小小和小秃鸟正在争夺一个丹药瓷瓶……
秦姝抿着唇,此时的心情实在难以言喻。
她应当是看到了大蛇的本体的,但是……就一个脑袋!她根本不认识啊!
还不如当初雷云炼体的时候,她好歹还能看到他盘旋在雷云之上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原本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谢释渊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如炬,神色十分凝重。
他抬手一掐算,似乎是算到了什么,神色稍霁。
“不错,去趟中洲就成长到这程度了吗?”
他的声音刚落,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郭崇一脸震惊地从外边冲了进来。
“她!她!她……”
他一连说了三个“她”,就被谢释渊抬手打断了,“别说了,本尊知晓了。”
郭崇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说道:“她竟然能看到你了?”
谢释渊轻笑一声,“看到就看到,本尊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郭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从自己的储物空间当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去,“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谢释渊只是瞥了那书一眼,就收了回来,一点想翻开的欲望都没有。
“这是什么?”谢释渊问道。
郭崇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你家小童给我的书,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这一回谢释渊没有拒绝,而是微微颔首,道:“先放着吧。”
郭崇走后,谢释渊才将视线放在了这本书上,只见书页已经被翻得卷了边,书封上写着三个大字:山海经。
谢释渊手一招,书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抬手翻看,宽大的袖口自然垂下,露出他好看的尺骨。
一开始谢释渊看得还算淡定,只知道这本书上是人族杜撰的一些上古神兽,上边所绘制的图连真实情况的三成都没有。
给小孩子当图册看个乐子倒是不错,那些个神兽本身也确实也长得算不上体面。
原来小童竟然喜欢看这个吗?怪不得之前自己从人族修士那里学到的东西,也没见她有多高兴。
直到……他翻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页。
谢释渊的脸黑了,周身的灵气才刚冒了个苗头,突然想到这书不是他的,又生生压了回去。
“丽娘!”
迟迟没有人回应,谢释渊才意识到丽娘去了中洲还未归来。
他又喊了犀山进来,可怜犀山摩拳擦掌地以为自己终于要被尊主大人重用了!却没想到尊主大人给他下得第一个令就是……
“犀山,你出去买一本叫《山海经》的书,整个修仙界所有能买到的地方,全部销毁。”
犀山虽然奇怪,但他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是!属下一定照办!”
犀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就看了等在门外靠在墙上的郭崇。
“大人,您还不进去?”
郭崇笑了笑,“也是时候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