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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熊猫战纪 > 第16章 小龙神夜半偷粮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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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荆条村,曲池园,

下午的进度,都有所提升,特别是钱满堆派人送来下午茶,提振士气,青竹楠联合他表嫂,把赔偿价格压到了四十两,并且用明年的工钱抵押,钱满堆为了家庭和谐,家族不乱,只得同意,青竹楠也欢喜了许多,时不时指点着众编者,手把手教着蛇无该和启珍,见差不多了,又抱起小龙神,去街上玩了,倒也没惹大祸,只是把街上当铺家的小女儿给挠了,赔偿了两个铜钱,在青竹楠的承受范围之内。

小龙神,举着一串糖葫芦,啃着吃,不时递到青竹楠嘴边,让她吃,青竹楠哈哈大笑,高兴的不得了。

她正笑着穿过大门,走了过来。

“能干干,不能干,滚!!”老耿冲着自己的徒弟叫骂。

“师傅,我真的不太熟。”委屈的小年轻,年岁不大。

“还不熟,都八个月了,编个筐,编不明白!你看看人家神若,第二天,这速度!!!”老耿盯着我,带着不悦。

我感到不舒服,这个老耿,自己徒弟笨,让他帮忙收收边,他不愿意,还似乎故意引火烧我。

我对着他微笑一下,继续低头编筐。

啪!一小土坷垃砸到我头上,我急忙转头,顺着方向望去,蛇无该急忙低头,其他人都在埋头编筐。

“无该!打我干嘛!”我不悦道。

“谁打你,神经病!!!”蛇无该埋头骂道,不敢抬头和我对质。

“你行!”我怒道,盯着她,她假装编着筐,我盯着她。

约摸半分钟,她悄悄抬头看我,正被我盯着,忙道笑着低头编筐。

“你可以啊!无该!”我怒道,扑拉着头上的土。

“还行吧!”蛇无该埋头笑道。

“你两个快打一架吧!我也看个热闹啊,光打嘴炮,累不累!”启珍戳火道。

“你个熊猫族人!怎么老撺掇她!你也不是好东西!”我怒道。

“神若!我提醒,这里是青竹城!你给我小心些!”启珍拿着一把荆条,叫嚣着。

“哎呀!干活!怎么又吵起来了!烦不烦!”火锤远远喊道,隔着弯弯曲曲的池子和小木桥。

我压下怒火,继续编筐,越发不悦。蛇无该和启珍两个磨咕,一边聊天,一边聊,磨磨唧唧摸起了鱼。

我集中精神,心无旁骛,激发我的潜能,下午编了十个筐,打破了上午的记录,众人吓住了。

快到傍晚,账房带着钱匣,挨个发了工钱,我得了八个铜钱,众人纷纷羡慕,就连手脚最快的小免,都比我少两个铜钱。

小免叹息着,地位不保,老狄笑着劝他,更好,可以摸鱼。小免摇着头。

我很欣赏小免这个年轻人,熊猫族人里,他是不错的,年轻,做事认真,没有老狄那样的油气,没有蛇无该那种不做活就精一做活就笨,更没有启珍那样的傲慢。

蛇无该和启珍,垫底,各自得了两个铜钱,一下子拉近了她俩的距离,启珍出了个鬼主意。

果然,下了班,启珍带着我们去了街上最好的饭店,买了几个好菜,具是肉菜,又打了好酒,敲了我一个铜钱,买零嘴,他们欢喜的分了,随后就散了,各自回家。

火锤赶着去细柳村,说是打听打听情况,看看抓壮丁的走了没有,我让他千万注意隐蔽,他匆匆走了。

我抱着小龙神,和无该在街上转悠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踩着晚霞回了家,这是隔壁老大娘租给我们的,三座房子是挨着的,是她的祖产,左边这院租给了我,中间的院子她自己住,她孙子孙女偶尔来小住,右边的院子租给了火锤和龙鼓。

启珍住在街对面,据说也是启氏的,那家人很精明,知道他是青竹城里的,把她当财神供着。

我打开食盒,分了一半酒菜给老大娘,她很高兴,我又给了她两个铜钱,算作这个月的房钱,无该说少了,把自己的两个铜钱也给了她,她又退回一个。直夸蛇无该贤惠,蛇无该当了真。

我们出了她的院子,来到大门前,打开锁,回到院子里,我搬桌子出来,摆好杌子,铺开饭菜,无该抱着小龙神,喂着,吃着,兀自倒了一杯酒,喝着,我想劝她,少喝酒,她只是冷冷看着我,我识趣的埋头吃饭,趁着傍晚的夕阳,吃完晚饭,天色也渐渐暗了,我点上了油灯,放在我的卧室,又点了蜡烛在堂屋,小龙神在院子爬了几圈,爬的很快,一身土,抱起来就哭,非要在地上爬,蛇无该忍着,没打他。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是个弯钩,星星也不多,我扑打着小龙神身上的土,咳嗽着,抱着他进了屋,无该收拾着桌子,把没吃完的酱肉,肘子,好菜,收进食盒,又昂头把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洗了碗筷,收拾完毕。

无该,踩着桌子,把食盒挂在房梁垂下来的钩子上,小龙神昂着头看着。

我们又兀自坐了一会,都没有说话,小龙神一点也不困,玩得更欢。

我打了个哈欠,看向蛇无该,她也不困,正盯着门外的院子,似乎在捉摸心事。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我看着她,说道,烛光映照着,她的脸是那么真实。

“嗯......神若,你明天做慢点。”蛇无该看着我,说道。

“慢不了,就这速度,没办法。”我严肃道。

“很累的,知道吗!大家都很累,知道吗!”蛇无该不悦道。

“哼,一点小活儿,叫苦叫累,一帮懒货。”我不悦道。

“嗯?你觉的编筐这活,到底怎么样?”无该问道。

“我要说,我感到有趣,你会不会,不大接受。”我冷冷看着她。

“你会不会说话!就踏马显着你了!大家对你很不满。你看出来没有!”蛇无该板着脸教训道。

“不你问的吗,我只是实话实说!别人对我不满我没看出来,我就看出你拿土坷垃砸我!”我怒道。

“我那是提醒你,萨拉合劈。”蛇无该骂道。

“提醒你!”小龙神学着,打了个哈欠。

“你嘴巴放干净点!带坏了小孩子!”我怒道。

“你是不是撑的慌!一下午编十个筐!!你卷个鸡毛呢!!!你真以为我不会编筐吗!”蛇无该骂道。

“撑得慌!”小龙神喊道,昂着头看无该,又看着我。烛火摇曳。

“你会吗!说的头头是道,很懂的样子,你编不编的起来。”我怒道,压着火。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躲在地球!你秀什么!青竹楠夸你两句,看把你能的!小尾巴翘上天了,你给我小心点!大家对你很不满,万一有了去报官!我们要倒霉,火锤要倒霉!那几个逃兵也要倒霉!你怎么收场!”蛇无该怒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你不满吧,我看大家都会很满意啊,都在夸我。”我说道。

“夸你?那是表面!你这么优秀,别人最快的编十二个筐,你踏马编十八个筐!追都追不上!夸你,哼!你还当真啊!我看你就是欠揍!”蛇无该教训道。

“那是你自己猜的!这里的人我看听淳朴!没你想的那么坏!你心里亮堂点,别老那么阴暗,看谁都像坏人,最大的坏人就是你自己!”我盯着她,严肃道。

“你早晚叫人插了签子!你知不知道!都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蛇无该怒道。

小龙神见我们吵的真,嘟着嘴,就要哭。

“算啦!哼!”我不再说话。

蛇无该,轻轻哄着小龙神,小龙神趴在她的肩膀上,偷偷看着我。我挤出一个微笑。

“要低调!懂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点简单的道理,也要我讲的吗?!!”蛇无该抱着小龙神继续教训着。

“呵!”我冷笑一声,盯着她“不知道该老板,编了几个筐。”我冷冷的怒道。

咣!

一拳锤在桌子上,我一愣,小龙神吓得一哆嗦,急忙哭道“麻麻,我困。”

蛇无该,瞪着我,甩着手,想必砸在桌子上是疼的,她双眼冒火,恨不得过来厮打,小龙神哭着,许久,无该哄着,抱起小龙神,拿起蜡烛,去了里屋的卧室。

我憋着笑,起身,回到另一侧我自己的卧室,油灯的光要弱的多。我躺在床上,顿时舒服,拉过薄被子,夜里也有几分凉,躺着,仔细想着,无该这个笨蛋,明明自己编不动,还怪我编的快,可笑至极,不过,地球这颗行星,我还很不熟悉,只怪当时没有仔细查看信息数据。小螺丝钉号飞船,故障很大,可能要更换很多元器件,一时半会也搞不到,那些低空侦查器,或许有用,最好是能搞到一条无人侦察船,拆解一些部件,恐怕都在撞击点附近,离着这里应该很远,这里并没有地震的传闻,我回想着地球的全息影像,估摸着神龙族和熊猫族人的大概位置。

不知不觉的,困意袭来,我起身吹灭油灯,把门口的帘子放下来,脱了衣服,躺下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都是黑暗。

我翻个身,盖好被子,闭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懒得起来点灯去看堂屋里的刻漏,轻微的水滴声,也听不清。

我躺着,枕头很软,困意再次袭来。偶尔有蛐蛐的鸣叫,从窗外传进来,很暗,可能有云彩遮住了月牙,我打着哈欠,闭着眼,不时几声幽远的鸟鸣划过,低微,清脆,偶有几声犬吠,从村口传来,似乎很远,困倦压着我,我睡了过去。

当!一声清脆,声音也不大,黑暗又迅速变得沉寂。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微微的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帘子轻轻晃动,声音微弱。

蟋蟋锁锁的声音传来,难道是老鼠,我先前在竹林见过一只,火锤告诉我,说是晚上出来,白天很难见到。他说之所以把食盒悬在梁上,就是防止老鼠偷吃。漆漆擦擦的轻微声音从堂屋传来,似乎真的是啃咬的声音,还有绷直的铁链,晃动发出的微响。

我迷迷糊糊的,懒得掌灯去看,睡了过去。

轻微的哗啦声,似乎是在梦中,又似乎醒了,黑暗,笼罩着我。

一团软,伏在了我的被子上,一只手,轻轻摸着我。

梦境有的时候很真实,连触觉都是真实的,疲倦压着我,突然手摸住了我的脸,捏着。

我梦里一惊,这好像不是梦,我想翻身,动不了。我费力的睁开眼。

“谁!”我低声道。

“我!”蛇无该低声道,双手摸索着。

“瞎摸什么!”我低声怒道。

“儿子在不在。”无该隔着被子摸索。

“他不是跟你睡吗!不在我这。”我忙道“你起开!”

“是不是你偷偷去我屋里,抱过来了!”无该低声道。

“我有病啊!”我挣扎着,想要推开她。

“你就是有病啊!”无该猛地凑进来,亲着我的脸,黑暗里,看不见。

“别搞!真没在我这!”我忙道。

“真的?”无该惊讶,又到处摸索。

“真的没在啊。你起开,我穿上衣服。”我忙道,摸索我的衣服,突然摸到她的手,我赶忙撒开。

当,一声细微的清脆,从堂屋传来。

“嘘!有动静。”无该忙道。

我胡乱拽过衣服,推开她,穿着,就要点上油灯。

“别点灯,我们去看看。”无该抓着我的胳膊,我忙起身,来到屋门口,隔着帘子看去,黑暗一片,看不清什么。

轻微的啃咬声传来。

“嘘!”我轻轻弯腰,收起帘子,起身,拨开,小心的挂到一旁。

无该,躲在我身后,我们摸索着来到堂屋,这间屋子很大,我费力的看着黑暗,正要定神观察,突然无该抓着我的手,低声道“上边。”

我抬头看去,心里一紧,只见一个狭小的青色光,淡淡的,十分诡异。

“不会是鬼吧!”无该恐惧低声道“青竹楠教我编筐时候说,这个村里闹鬼。”

“别瞎说!哪有鬼,我是一个神,我会怕这个吗!”我低声道。

“哇!动了!”无该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到我的后背上,忙又伸头看去。

我恐惧的看着,黑暗的半空里,那只微弱的青色,淡淡的光芒,正在动,不一会,另一个青色的光芒冒了出来,两个青色怪光之间,保持着恒定距离,忽隐,忽现,轻微的啃咬声,夹杂着偶尔的微弱的吧唧声。

我松了口气,低声笑道“别怕,你儿子!偷吃酱肉呢!”

“哼!不是我儿子,是你儿子,我儿子乖的!”无该盯着看了很久,轻声道。

我们悄悄回到屋里,点上了油灯,端着来到堂屋,大食盒,挂在房梁垂下来的铁索钩子上,正兀自微微晃动,一只角露着,不动了。

“哈哈哈哈!好精哒!出来!”无该笑道。

“是谁在偷吃酱肉啊!犄角露出来了。看到你了。”我忍着笑低声道。

小角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动了,伸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小龙神,他吃的满嘴满脸都是,正望着我们,似乎不大相信自己暴露了,两个犄角冒着淡淡的青色光芒。

“儿子,你怎么上去的!”无该笑道。

我搬动桌子,又搬来一个小凳子,无该踩着上去,轻轻抱他下来,放在桌子上,又摘下食盒,拿出酱肉,喂着他。

“别喂了!喂了更不睡了。”我劝阻着。

“小乖乖!晚饭喂你你不吃!现在大半夜的,饿了啊。张嘴,不听爸爸的,麻麻喂你哦,香不香。”蛇无该高兴的喂着。

小龙神欢喜的吃着,我也逗着他,接过无该递过来的筷子,我夹起一片青菜,送到他嘴边“呀!小乖乖,怎么不吃青菜!张嘴。”

小龙神扭头拒绝着,惹得无该大笑。

我起身,去倒了一点热水,等凉了些,抱过他喂着喝。他躺在我怀里,喝着。

无该又爬上桌子,挂好食盒,收拾着,过来擦着小龙神的嘴。小龙神扭动着躲,费了很大的劲,才擦干净。无该来抱他,他死活不肯。

我笑着抱着他回了屋“乖儿子,跟爸爸睡!咱们不理妈妈。”

“唉!你两个就一伙吧!没有个好!”无该笑道。

“劳驾,油灯吹一下。”我说着,躺在床上哄着小龙神睡,他又翻腾了很久,才睡去,倒也很乖。

黑暗里他的小龙角,再次发出青色的微光,我轻轻捏着,突然我猛地收回手,手指就像钢针扎了一般。

“哈!”我忍着疼,顿时觉得奇怪,又伸过去摸了一下,钢针一般,扎的我的手指疼,我忍着剧痛,竟然很持久。

“怎么了,我可以一起吗。”无该并没有吹灭油灯,端着走进来,放在桌子上,放下帘子,凑过来。

“无该,你摸摸他的角,以前没发光吧。”我忙道。

无该凑过来,摸着,两只角挨个摸着,竟然没事。

“手不疼?”我问道,起身抱着小龙神,小龙神睡得正香。

“嗯??疼什么?”无该疑惑道。

我腾出手,捏住龙角,登时几跟钢针扎透一般。

“嘶!哈!”我急忙抽手,疼的几乎蹦起来。

“啊?怎么回事!”无该震惊道,端着油灯近前。

我弄醒了小龙神,青色渐渐消失了,他张着小嘴,打着哈欠。

我试探着去摸,竟然没事了,我忙捏着另一只龙角,换手捏,都不疼。

“你疯啦!别乱摸!离我儿子远点!”无该放下油灯,抱过去。

“刚才,冒光,我一捏,手疼。”我忙道。

“活该,你这是编筐编的!”无该笑道“明天编慢点知道吗。”

我疑惑的看着双手,现在感觉不到疼,很不真实。不像是编筐导致的。

“睡吧。”无该说着坐在了床边。抱着小龙神哄着,小龙神困了,很快睡着了,睡得香甜。

犄角又泛起了青光,我一愣,忙伸手去摸。

“呃!!”我急忙抽回手,捂着手指,扎心的疼。

“真的假的?怎么了?”无该盯着我问道。

“不知道啊,就像针扎了手。”我忙道。

无该盯着我,双眼冒贼光,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许久,她眼珠一转,又堆笑道“你太累了,幻觉,时候不早了,睡吧。”接着脱了鞋,躺在床上。

“哎?你不回屋睡吗。”我忙道。

“挤挤吧!可以吗。”无该笑道。

“不好吧。”我忙道。

“我是巨蛇族人,你是天离星人,你身体不是还没变过来吗,怕什么,睡吧!”无该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嗯......无该,这样不好,那我还是去你屋里睡吧。”我忙道。

“随便你!”无该不悦道。

“睡吧,油灯我拿走了。”我端起油灯,撩起帘子,穿过堂屋,走进无该的屋子,一股清香扑来。

我叠起她的被子,放在一旁,又找了一条单子,铺上,和衣而睡,生怕她找我麻烦。

噗!

吹灭了油灯,黑暗倾泄下来,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应该是某种花香,也可能是别的。

我思绪乱飞,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

公鸡打鸣,窗外的天空还很暗,我迷迷糊糊醒了,一只小脚,踩着我的脸,我摸着,是小龙神,我忙轻轻挪开他,抱着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间。

我一惊,是蛇无该。

昏暗里,孕育着黎明,我抱着小龙神,轻轻拿开蛇无该的手,看着她的脸,也看不清。

我突然发现,我不了解她,可能,她也不了解我。

在永恒的时间里,我穿过无数行星,走过无数危险,躲进巨蛇舰队,数也数不清的战舰和人,就像流星群一般,划过,只一瞬间就消失了,似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存在过,那些微弱的痕迹,消失的比流星还要快,时间,可怕的时间,一秒钟,一个时辰,一百年,一万年,十万,百万,千万,十亿,百亿,两百亿年,我穿过两百亿年的时光,现在我就在这一秒,无尽的时间就像流水,冲刷着我,我就像一块落在水流里的石头,任由时间冲刷。无该就是一片小小的落叶,随着水流,一闪而过。

我感到可怕,时间,带来了一切,又带走了一切。

文明,是否存在过,我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在宇宙,我见过无数行星,那些行星曾经有着庞大的生命体系,有着无数智慧文明,无数光辉灿烂的历史,但最终变成了荒芜的石头,行星只是一块石头,宇宙里的一块石头,任何自以为的独特,都是绝对的平常,附着在上面的文明,一闪而过。谁也抓不住他们,谁也,留不住他们。

我轻轻伸出手,触摸着无该的脸。

“趁我睡着了,摸我脸啊。”无该轻声道,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她也看不清我的。

无该轻轻摸着我的手,小龙神就在我们中间,突然,两个淡淡的青光,散发。

无该抓着我的手,我随着她,她抓着我的手,轻轻按在了小龙神的头上,抚摸着龙角,我一惊,又一惊,竟然不疼。

“欸?不疼的?”无该惊讶道。

“嗯,不疼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忙道。

无该松了手,万道钢针扎来,我急忙抬起手,生怕碰到小龙神,猛地甩手。

“又疼了!”无该惊讶道。

“就像针扎一样疼!”我忙道。

沉默扩散开,我甩着手,恐惧的看着小龙神发光的嫩角。

“神若,我好像懂了。”无该轻声道。

“懂什么?是不是小龙神病了,明天我带他去找个郎中看一下。”我忙道。

“不是的。我有个要求,你可以答应吗。”无该轻声道,带着温柔。

“什么事?”我攥着手,忍着疼,问道。

“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可以吗?你放心,没有非分之想。身体不允许的,天离星人。”无该轻声道。

“不行,我不同意。各睡各的吧。别搞事!睡不好的。”我忙道。

“嗯......也是,是我考虑不周,这样,你去地上跪着求我吧。”无该轻笑道。

“什么?”我疑惑道。

无该,抱过小龙神,捏着他的小犄角,青色的光并没有减退。

天色亮了些许,淡淡的光亮映在窗户上,让屋里的黑暗,减退了一些。

我隐约看到蛇无该的脸,和小龙神那对发光的犄角。

“把灯点上。”无该吩咐道。

“奥。”我起身点上了油灯。光亮照满了屋子,蛇无该抱着小龙神,哄着他,他来了精神头,呜哇伸着小手,要到地上玩。

“开始吧!神。”无该笑道。

“什么?”我问道。

“你跪倒地上,求我,说,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可以吗?你放心,没有非分之想,身体不允许的。开始吧。”蛇无该严肃道。

“你还没睡醒吧!”我摇着头,就要回我自己屋。

无该突然跳下床,兴奋大喊着“儿子!扎他!!”抱着小龙神,向我冲过来。

是真疼啊,万道刚针,乱扎着我,我不敢躲,不敢跑,生怕伤了小龙神,蛇无该把我堵在墙角上,作死的扎我。

我觉得我可以忍,但刚针真的忍不了。

我跪着地上,痛哭。

蛇无该哈哈大笑,小龙神跟着笑,他的双角,冒着青光,那光竟然如闪电一般,向我打来,不用接触,就可以扎我,隔着两三步就可以扎到我。

“神,对付神!哈哈哈哈!我都差点忘了,我儿子也是一个神!神若,你完了!”无该狂笑道。

“你完了!”小龙神跟着学。

“别搞了行吗!”我含怒求道。

“说吧,别不好意思啊,这里就你和我。”无该笑道。

我跪着地上,蜷缩着,忍着疼,忍着恨,犹豫再三,只好哀求道“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可以吗?你放心,没有非分之想,身体不允许。”

“我答应你了。”无该盯着我。

我抬起头看着她,恨已经恨不起来了,小龙神犄角上的青色光,还没消退。

“天还不亮,接着睡吧,回笼觉,最香。”蛇无该笑道。

我忍着,起身搀扶着她和小龙神,她娘俩躺下,我小心的吹了油灯,躺在边上。

无该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又拉住了我的手。

“还疼吗。”蛇无该问着。

“疼啊,心里更疼。”我不悦道。

“我也心疼哦。”无该轻笑道。

咣一脚,把我踹了下来。

“又怎么了!!”我起身,忍着怒。

“滚吧,强扭的瓜不甜。”无该笑道。

“呀,谢谢您的不杀之恩。”我急忙摸黑穿过堂屋,回到自己房间,躺下,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青色的光,可怕的光,为什么只有我的手疼?难道针对性这么强吗?

我思索着,等上午要让火锤试试。

鸡鸣声此起彼伏,村子里偶尔传来狗叫声,黎明前也是最黑暗的时候。透着寂静。

砸门声从院子里传来,很急促,我急忙起身,点上油灯,无该也起来了,抱着小龙神。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是谁。”我忙道。

“小心点!这里人生地不熟,小心为上。”无该忙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我忙道,端着油灯,用手捂住火苗,穿过长长的院子,来到大门处,木头的大门很结实,门栓插着,顶门杠顶着,我来到近前,低声道“谁呀!”

“是我,快开门!”声音很低。

我急忙拿开顶门杠,扒开门栓,开了门“大娘,出什么事了?”

“不好啦,出大事啦,火锤......死了。”苍老的脸,都是恐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