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可是牙叁,牙叁!!!!”
小天机鸟震惊道。
“没错,牙叁呦,被你削成两截!你肆意了,知道吗,肆意了!老大很不满意!!”小天机老鹰趁机挑火道。
“我很不满意......”上空巨大的金属机械天机鸟,不悦道,声音雄浑且严肃,深邃且不满。
“老大!有解!有解!我正在想办法!!!”小天机鸟慌乱道。
“说!!沌沌,墨狩,乱魆三个小崽子到底在哪!!不说啄死你!!!”小天机鸟继续训斥老者,审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消息都在我师弟牙叁那里!!”老者哭道。
“别问了!他不知道!!我知道!”
云开吐着血,捂着伤口,火娅扶着他,来到近前。
两个装死的白衣刺客,慌忙躲开,在雪地里爬出几步,继续装死尸,不动了。
“你踏马又谁呀!!”小天机鸟不悦道。
“我知道那三个怪人!!”云开吐着血,说着,有气无力,攥着一把带血的长刀,扎着雪地里,火娅扶着他,苍老的老郎中昂着头看,看向夜空里的大大小小的可怕机械鸟,悬浮着的机械鸟,隐在黑暗的夜空里,老郎中捂着定,趔趄走着,躲在云开和火娅身后,再次看向说话的那个机械鸟,脊背发寒,寒气冲着后脑勺子。
“云风断!!你就是云风断!!”白衣老者吓得怒道。
“对!我就是云风断,取了我的首级,去飞云城复命,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我不想逃了,我累了,我不想逃了,死的人太多了,结束吧!”云开虚弱的站不住,火娅搀扶着他,他费力的坐下,坐在雪地里,一旁的带血长刀,插在雪里,鲜血已经冻住,寒冷裹着一切,刺骨的寒冷。
“你真是云风断!”火娅依然震惊的看着他,暂时收起搞对象的想法。
“对!我就是云功的义子,云道族长最后的残党,我就是云风断!结束了,左门虎......左门虎将军,就是为了杀我而来,三家族长夜不能寐,只是要杀我,来!取了首级,让他们停手吧!!!”云开坐在雪地里,悲伤道。
“都给说正事!!沌沌!!墨狩!!乱魆!在哪里!!说出来,放你们生路,说不出来,给我想!!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要交不了差,这个行星死了,知道吗!!!”小天机鸟威胁道。
“我,我知道。”火娅慌忙道,云开想要阻止她,已经拦不住。
“你知道?哪里蹦出个你!你又是哪位呀!!你看看!不问不知道,一问都是线索!!”小天机鸟兴奋道“老大,妥了!!”
“快问!!”后方深空,黑暗里巨大的天机鸟催促道。
“说!那三个小崽子,当下在何处,我们必须干掉他们三个混账!”小天机鸟忙道。
“你们干不掉他们!”火娅严肃道,带着肯定。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天机鸟笑道,不少天机鸟跟着轻声笑着。
“哎呀!直说吧!就别抖悬念了!姑娘!!老夫脑瓜上还趴着个铁老鹰,随时被啄死!快说!快说!!!”苍老的白衣刺客哭道。
“说!在哪?这颗行星,没有我杀不了的人!没有我攻不破的城!!你可知道!”小天机鸟傲然道。
“你杀不了,他们死了!!”火娅忙道“云开重伤昏迷,他不晓得细节,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死了!”
“嘶!!这个说法,有点大了吧,我们还没动手,他们如何能死了?”小天机鸟疑惑道。
“死了?怎么可能呢!!”机械老鹰追问道。
“哎呀,放了老夫吧!老夫吓不住啊!!饶命!!”苍老的白衣老刺客哭道。
“你闭嘴,别捣乱!不然我一啄,送走你呦!!”机械老鹰怒道。
苍老的白衣刺客急,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头上顶着机械老鹰,这只该死的铁老鹰,不知道轻重,两个铁爪子,抓着耳朵,深深嵌入,鲜血沿着苍白的鬓角滴落。老刺客吓得不敢动,积雪湿透了裤子,里外,都湿了。
“一个女人,两个,两个女人杀了他们,一个白衣的会飞,嗯......确切的说,沌沌没死,沌沌成了俘虏,另外两个不会动了,应该是死了。对,是死了。尸体也被带走了。”火娅,忙道,小心谨慎。
“女人?你亲眼见得?”小天机鸟,急忙问道。
“是的,亲眼所见,不光是我,镇子里幸存的人都看见了,千真万确,我不敢骗你们!你们是铁的,会飞,也会说话,和三个怪人,鹅神,都是一样的。”火娅慌忙道。
“姑娘,你这话就有点找死了!!他们跟我们能比?!!!他们烂泥一般的烂崽!我们是光明伟大的天机鸟!你说话可得注意,不然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小天机鸟登时不悦,怒道。
“问重点!”后方的天机鸟老大,冷冷道。
“好好好,老大我懂!”小天机鸟忙收起恐吓,接着问道“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年轻,漂亮,厉害。”火娅慌忙道。
“怎么还夸上了!分不清形势吗!!!”小天机鸟怒道“说重点!她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消失了,就像神若一样,消失了!但是可以确定,他们杀了你说的三个人里的两个人,带走了那个叫沌沌的小铁人。”火娅忙道。
“消失了!那不等于没说吗!浪费我的时间!该死!!”小天机鸟登时怒道。
“神若!!!”巨大的天机鸟缓缓下降,遮住了黑夜,金属的光芒,映衬白雪,竟然是黄金色的巨大机械鸟。
众人吓得腿软,趴在雪地里不敢动,一动不敢动。
火娅吓得跪在雪地里,低着头不敢看。
压迫感,令人窒息。
“老大,我我我来问,你飞高点,气场忒强,我我我紧张!”小天机鸟,回头看着巨大的金属夜空,极为不适,慌忙道。
“你闭嘴!神若在哪!!”巨大的天机鸟,直接审问道。
“神神神神若消失了,用一个筷子扎透了时间,跑了。”火娅恐惧道。
“匪夷所思!甚么筷子!能扎透时间,可是撒谎,汝可知死!!”巨大的天机鸟沉声斥责。
“真,真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镇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是真的。神若和他们认识。”火娅急忙道。
“说重点!!”巨天机鸟冷冷道。
“重重点就是,刺客们杀入镇子,我们拼死抵抗,三个怪人看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开始击杀刺客,再后来,来了两个女人,把他们都干掉了,再后来,神若赶来,再后来,用筷子扎透时间,神若要跑,卡在裂缝里,闪电一样的裂缝,布满整个碎石山谷,后来,后来,就跑了,两个女人,漂亮的女人,带着尸体和沌沌消失了,对了,对了,还有一架机械车,装满了财宝。”火娅恐惧的说着,生怕遗漏。
“他们搞了一车珠宝???”小天机鸟震惊道。
“是,是的,火图店主和鹅神庙的珠宝,还有刺客们,镇子里人的钱袋,都被收走了。”火娅恐惧道。
老郎中和云开也是一愣,带着后怕。
“神若,怎么会干预地球?不对呀!说不通啊!!”巨天机鸟自言自语道。
“老大!老大,我知道!!”小机械鹰急忙道。
“说!你知道什么?”巨天机鸟问道。
“时间!无序星人可以穿透时间,不是筷子,是无序传送,无序星人临死前,打开时间通道,请神若帮忙,必然是这样的。神若在宇宙逃亡,无序星人的无序飞行,多次帮他逃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神若必然回报,乱魆未必认识神若,但是魑魅魍魉魁魆魃鬾,乱氏八兄妹,必然救过神若,也就说得通了。”小机械鹰分析道,头头是道。
“嗯,有几分道理。”巨天机鸟严肃道。
“老大!别听他瞎分析,有个鸡毛道理!沌沌一伙,怎么可能输给两个女人!不说这三个混账多厉害吧,最起码一般人制不住他们啊!除非是老大您出手!才能打死三个小崽子。我看是假话!!”小天机鸟诉说着,急忙继续审问道“说两个女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她们都认识,对了,一个叫妙仙子,一个叫有灵染。有灵染好像是神若的妹妹。又好像不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可以确定,她们,都认识。”火娅忙道。
“什么!!妙仙子和有灵染!!!!”巨天机鸟怒道。
“老大,别激动!不管什么妙不妙,跟我们抢生意,都别活!!!”小天机鸟怒道。
呜!一声,
巨大的天机鸟,迅速上升,金黄色的金属机械鸟,挥舞着巨大的翅膀,狂风炸起。
“哎哎!老大,啥情况!!”小天机鸟飘荡着,被狂风裹住,悬浮不稳。
“撤!!都给我撤!!离开地球,离开这里!!妙仙子在这里!!撤退!撤退!!!”巨天机鸟喊道。
众天机鸟一愣,纷纷追随老大,上升,急速飞行。
小天机鹰,扑楞一声,起飞,往夜空钻去,挠的苍老的白衣老刺客,两鬓血。
“哎呦!!疼啊!!!”苍老的老刺客一头扎进积雪哭道,不敢太大声。
“哎哎哎!!别走啊!刚问到线索呀!!!”小天机鸟挥舞翅膀喊道。
“你留下吧!!!刚好送死!”小机械鹰嘲笑道。
“老弟快走!妙仙子是众神之一!神若的义妹!她随便一伸手就能灭了我们!!她可不像神若那么智残!!!她凶的很!快跑!”金黄色的小天机鸟喊道。
“啊?踏马的!等等我!!!”小天机鸟急速上升,挥舞翅膀,扔了左门虎,加速飞行,不多时,众天机鸟消失在漆黑的,寒冷夜空里。
巨大的天机鸟,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匆匆结束了追杀的旅程,穿过地球的大气层,就像一道金色的流光,越过近地轨道横陈千万年的黑暗钢铁废墟带,向着深空飞去,很快无数小天机鸟,扎到巨大天机鸟的翅膀里,七八只大一些的天机鸟左右护航,三只黄金色的小天机鸟在前头开路,一行众机械鸟,急速逃离,他们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达到了光速的三分之一,消失在无尽的宇宙中,化作一个微弱的光点,在繁星间,急速移动。
“飞,飞走了?”火娅昂着头,脖子酸了。
“是啊,飞走了。他们很害怕妙仙子。”云开兀自说着。
“妙仙子谁呀?”老郎中问道。
“一个漂亮且凶恶的女人。”火娅昂着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兀自说着。
“哎!我就说,太凶的女人不能惹。”老郎中感慨道,突然往前爬去。
“牙叁!牙叁!!!这是牙叁的医针!!回命十四针!!怎么会在这里!!!!”老郎中大喊道。
“他是我师兄,我是他师弟,铁鸟一翅膀,杀了他!!!”白衣老刺客哭道。
“啊!!!牙叁死了!!!他是牙叁,他就是牙叁!!!”老郎中震惊道。
白衣刺客,陆陆续续爬起来,冻得发抖,哆嗦着,一个中年刺客,来到近前,扔了刀,扭头走了。
“回来!去哪里!!”老者哭道。
“太踏马的吓人!铁鸟啊,盖着天!牙叁死了,甚么踏马的天命,甚么龙牙国主,甚么追杀云风断!都是骗人的!!我们不干了,我们要回家!!你们自己玩吧!!”中年白衣刺客大叫着,众白衣刺客,纷纷扔了刀剑,走了。
“老夫也不干了!带上老夫!扶我一把,扶我一把!!!”老者哭道。
火娅,费力的搀扶起两个老郎中,
“你不能走,牙叁是你师兄,你得收敛他!!”老郎中拉着白衣老刺客忙道。
“我现在把自己及逐出师门了!我必须走!不走死了!”白衣老刺客推开老郎中,趟开大步追向众人,一个年轻白衣刺客搀扶着他,不多时众白衣刺客消失在夜色中。
一地的尸体,白衣刺客,黑衣刺客,还有几匹马,躺在雪地里,远处那辆马车,灰色的马,拉着车,站在雪地里,呼出白气,踢着蹄子,忍受着寒冷。
马车上躺着一个黑衣刺客,身上插着一把长刀。
云开,坐在雪地里,寒冷撩着他,剧痛裹着他,他奄奄一息,顶着一口气,坐在雪地里,刺骨的寒冷,更为刺骨的世事,让他绝望。
“左门虎!”
火娅挨个翻开刺客们的尸体,寻找着,她从刺客尸体上翻出火折子,点了一个火把,举着,挨个寻找。
血气冲着她,她忍着恐惧,忍着血气的味道,搜寻,很快他发现了左门虎的尸体,少了......
火娅,找了很久,找到了散落在远处的首级,木然的提着,轻轻放在左门虎一侧,不敢去看,漆黑的冬夜,刺骨的寒冷,火娅恍惚间,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记得自己就在镇子里,热闹的镇子里,大雪封了山,镇子里也不忙了,好好过个冬,吃一吃喝一喝,再去斗斗福赢两把,就像去年一样,就像前年一样,一切都变了,可怕的刺客,可怕的怪人,可怕的机械鸟,可怕......
火娅,恐惧的奔跑,举着火把,寒风里摇曳,火娅趟着厚厚的积雪,向着与远方奔跑,向着云开奔跑。
年轻的云开,旁腿端坐着在雪地里,他就是云风断,云道族长最后的残党,云功的义子,他应该年纪很大了,火娅不知道,那些传说是不准的,有的说云风断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子,有的说云风断是个四十岁的壮年,有的说只有三十岁,有的说只有十八岁,有的说根本就没有云风断,他早就死了。
火娅举着火把,奔跑着,向着那个年轻人,跑去,云开,他叫云开,
风吹云断,便是云开。
云开,端坐着雪地里,闭着眼,一动不动,
已经死了。
......
......
火娅冲到近前,死死抱住云开,痛哭着,恐惧,无尽的恐惧,她无法面对经历的一切,她痛哭着。
云开的眼角,流出一滴泪,缓缓流着,寒风吹来,
似乎,冻住了。
......
......
老郎中起身,捡起两个火把,来到近前,引火点了,拍着火娅的肩膀,轻声叹息道“他走了,伤的太重,节哀吧......节哀......”
老郎中照着火把,趟着积雪,走着......
两只火把插在积雪里,照着亮,苍老的郎中,推开积雪,摇着头,叹息着,他捧起一捧雪,轻轻盖到牙叁身上,年轻冷峻的脸,透着刺骨的微红,是那么年轻,怪不得他的师傅破格收了他,牙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听说他七岁,就能精准的把脉,九岁,救活了雾雨族长的亲弟弟,十岁,救了三家十二个临死的老宗长,名扬天下。
“唉!没想到,你死的这么惨,可惜啊!可惜了你的医术!可惜!腿都没了,腰都没了!可怜啊!牙叁!可怜!去吧,去吧,老夫送你。”老郎中,捧起白雪,轻轻盖道牙叁身上,感慨,叹息着,带着惋惜,一捧,又一捧雪,冰冷的雪,盖在冰冷的牙叁身上。
啪!!
苍白的手,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腕。
雪,吓得崩飞了,老郎中吓呲了,张着嘴,不会说话,瘫在雪地上。
“救我!我还没死!!!”牙叁睁开眼,血红的眼,盯着老郎中,火把的光,映照着他的脸,更苍白。
“你!你死了!牙叁,腰......腰腿都没了!”老郎中摇头道,忘记了恐惧。
“有救!!我是神医!!有救!救我!!!救我!”苍白的手死死抓着老者,抓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不行啊!如何能活!”苍老的郎中,流着泪,摇头道。
“我是牙叁!”年轻的神医,忍着剧痛,急道。
“我知道你是牙叁。你这是回光返照,去吧,去吧。”老郎中,恐惧道。手腕被死死抓着,这个力道,是求生的力道。
“铁人墨狩送了我一副机械装置,就在阳辽城春风客栈!!带我去哪里!能活!!!”牙叁瞪着老者忙道。
“我也是郎中,活不了啊!牙叁!”老郎中急忙道。
“你是郎中!我是神医!能活!救我!!我不能死!”牙叁低声道,拼着力气。
“好,好好!怪事今天都见过了,我我就试试!!我就试试!”老郎中看着挣命的牙叁,无奈道。
“要快!!要快!!!”牙叁忍着剧痛,死死抓着老郎中。
“你手松开,我搬你到马车上。”老郎中忙道。
“不行,你背着我!!不要颠簸!!!”牙叁急忙道。
“好,都依你!!”老郎中忙道。
急忙跑到一侧,八下黑衣刺客的袍子,扑过来,将牙叁包住,又喊着火娅,火娅跑过来帮忙。
“快,去拉马车去官道等我,官道平坦,我背着他走出野地,可以坐马车,尽快去阳辽城!!”老郎中忙道,火娅费力抬着,老郎中背起牙叁,拽着牙叁的胳膊,背紧了他。
牙叁昂着头,苍白的脸,张着嘴,寒风吹着他,剧痛锁着他,他叫不出声,兀自张着嘴,脸,越发苍白。
火娅跑去拉马车,将黑衣刺客的尸体推下马车,来到近前,把云开搬上去,用刺客的腰带绑紧云开,火娅跳上马车,坐着车辕上,用一把长刀,拍着马背,向着官道冲去。老郎中,俯身,费力捡起一杆长枪,当做拐杖,举着火把,背着牙叁,往马车追去。
不多时,
寂静刺骨的深夜,只剩下白雪上的刺客们的尸体,各自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一支火把,插在雪地里,
红色的火苗,照耀着。
寒风吹来,卷起雪片,打在火把上,
腾的,火苗,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