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上楼的朝棠并不知道易屿安的纠结,仗着易屿安看不到朝棠翻了个白眼,并朝楼下辞了呲牙。
古地球有个很火的梗,遇到不喜欢的人用下牙呲他,朝棠表示,他很熟练。
就算再磨磨蹭蹭,晚饭时间还是要下楼的,朝棠的肚子都抗议两三次了。
朝棠心想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啊,易屿安不喜欢他,他还不喜欢易屿安呢,凭什么就因为易屿安他就要委屈自己,易屿安算老几啊。
做好建设的朝棠雄赳赳气昂昂的下楼,精致漂亮的小脸仰的高高的,就差没拿下巴对人了。
只不过就算再怎么样朝棠看到浑身冷冽气息的易屿安还是歇了菜,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
“嗨?”
“嗯。”
易屿安神色淡淡的颌首,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让朝棠气的牙痒痒,他想骂一种植物。
就会摆着冰块脸,上将了不起啊,还对他爱搭不理的,要不是寄人篱下,谁想理他,谁想看他的臭脸啊。
朝棠皮笑肉不笑,心里却呜呜叫,完犊子,他不干净了,他学会世俗了,他变的虚伪了,面对不喜欢的人也能笑脸相迎了。
他内心泪流成河,动作却毫不含糊的坐到一个离易屿安最远的位置上,等着晚餐。
而对面的易屿安看着离他八丈远的朝棠心里有点小郁闷,他好像真的不受朝棠欢迎。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食不下咽的用完晚餐,朝棠还在想该怎么样离开显得他不是落荒而逃,而是一种对易屿安的蔑视,且让易屿安挑不出毛病,只能忍下这口气。
他仔细琢磨,怎么都想不出来,又害怕他万一太过分把易屿安惹怒了,他动手怎么办,虽说联盟规定alpha不允许动手伤害omega,但易屿安是谁,他这身份打十个说不定都不会受到什么处罚。
虽然易屿安不像这样的人,但…朝棠斜着眼偷偷瞄了一眼他周身冷冽的气息,就挺像会打人的人的。
他还没收回视线就跟易屿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朝棠吓得瞬间屏住呼吸,连忙危襟正坐。
“在这里住的还适应吗。”
易屿安的声音传来,语气平淡,不像是在关心人,倒像是在例行公务询问一样。
朝棠正慌乱着呢,闻言胡乱点了点头,回答道。
“适应适应。”
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聊,虽然说是新婚夫夫,但彼此都不熟。
朝棠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赶紧溜。,就听到身边的男人轻咳一声。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讲,这里以后就是…你家。”
易屿安的话语罕见的有些卡顿,带着些许的犹疑。
“喔喔喔。”
朝棠依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一个多余的视线都没有分给身边的易屿安一个,如果他此时看过去就会发现,一向雷打不动没有半分表情变化的易上将脸上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紧接着朝棠就又听到身边易屿安轻咳一声,这次声音中就带上了明显的羞涩。
“你的易感期快到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易屿安先前在朝棠上楼之后情绪有些不对劲,满脑子都是朝棠,就调来了朝棠的信息。
当然不是私自调取他人隐私,而是联盟发给他们夫夫的彼此的私人信息,易屿安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朝棠所有的喜好厌恶,当然也记住了他的易感期。
说来也奇怪,易屿安看着资料上的朝棠就没有那种感觉,直到朝棠从楼上下来给他打招呼那一刻才彻底鲜活起来。
然后易屿安就忍不住小小的抨击了一下全息影像,影像永远无法复刻真人。
“不需要。”
朝棠噌一下站起身来,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身上的抗拒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易屿安不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只以为是朝棠讨厌他,抵触他,不想让他帮忙标记,宁愿打抑制剂也不需要。
他春心萌动的心“啪嗒”一下碎了,倒是忘记了早上信誓旦旦的不会碰朝棠,不可能喜欢朝棠,只有现在的暗自伤心。
而朝棠心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满脑子都是帮他度过易感期,这还了得,那岂不是他的假omega的身份就暴露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后脖颈处的腺体位置,摸到那个阻隔贴只觉得这里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现在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很正常,有阻隔贴而且还没到易感期,要是到了时间他该怎么瞒过去,以易屿安的警惕要是没闻到可怎么办,万一怀疑他怎么办。
“我先上去了。”
朝棠现在心里很乱,看到易屿安心里就发慌,只能先溜为上。
易屿安就只能看着朝棠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楼梯口,有些郁卒的低下头。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以前好友打趣他的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凉。
“我说易屿安,就你这臭脸怎么找媳妇儿,也就你身上的光环在哪里,他们天天嗷着要嫁给你,等真的接触谁受得了你的冷淡,那些omega怎么可能忍得了你……”
易屿安摸了摸自己的脸,臭吗,朝棠不会也被吓到了吧。
……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朝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感觉自己小命要不保,身份暴露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相隔几个房间的易屿安同样的也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孤枕难眠,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跟他一样结了婚还是一个人睡啊。
虽然昨天晚上的自己睡得就挺香的,但不代表今天的他就还能睡得很香了啊。
易屿安带着强烈的怨念进入睡眠,梦里他终于抱上了香香软软的朝棠。
而朝棠也跌入梦境之中,他看到自己“到了”易感期,易屿安说来帮他,但没闻到他的信息素,紧接着就发现了他假冒的omega的身份……
朝棠是吓醒的,他梦到易屿安拿着冷冰冰的枪指着他说他罪无可恕。
易屿安是笑醒的,只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哪有朝棠,空荡荡的卧室只有他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