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棠总觉得易屿安不情不愿的,他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估计易屿安巴不得看不见他呢。
反正他是不想看到易屿安,看到易屿安就觉得自己的小命堪忧。
两个人内心的想法南辕北辙,各想各的,但接下来都保持着沉默用完食不知味的早餐。
易屿安倒是想开口,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想陪你回去吗,他说不出口,但是再也想不出可以陪着朝棠回朝家的理由了,易屿安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嘴拙。
朝棠对此一无所知,他装模作样去楼上收拾一番,想要避开易屿安,然后回朝家。
只不过他心里美滋滋感叹着自己完美的计划时,就连嘴里都要忍不住哼小曲儿了,但他刚张口就呆住了。
“嗨?你今天不用去军队吗。”
朝棠嘴都张开了刚想哼唱出声就看到在客厅坐的端端正正的易屿安,一瞬间嘴张的更大了。
看着易屿安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朝棠嘴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能不尴不尬的打了个招呼。
“嗯,今天没有重要的事,休息一天。”
易屿安见朝棠看向他,顿时坐的更加端正了,还有意调整了一下姿势,挺了挺胸。
他目光中隐隐带着期待,他刚刚给副将发了讯息今天有私事,暂不去军队,若有要紧的事情再通知他。
易屿安眼中的期待其实有些明显,但是朝棠是谁,他会看人眼色?
“哈哈哈,挺好挺好的,休息休息嘛。”
朝棠尴尬的笑了笑,短短半个月他学会了虚与委蛇,还是无师自通,他哥知道估计会很欣慰吧。
他心里胡乱想着,面上带着满满的微笑,就像是在祝易屿安有个愉快的休息日。
易屿安一噎,自从他跟朝棠结婚后还没去朝家拜访过,古地球有个习俗,新婚夫夫婚后几日内要回娘家拜访的,在今天也同样适用,但是他公务繁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朝家先前也说过等他得空去就可以,不用在意那些虚礼。
当时朝棠也在的,应该知道,但是今天朝棠自己回去,一点就连客套的开口问一下他要一起吗都没有。
他现在表现的都那么明显了,就差朝棠开口问一下要不要一起他就可以陪着他,可是朝棠没有。
易屿安内心泪流成河,但看朝棠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样子,他悠悠叹了口气,唉,老婆真的傻的可爱,这都不懂。
他决定再接再厉,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要不要我送你。”
易屿安再次开口,吓得朝棠内心慌如狗,这易屿安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吗,怎么客套成这个样子。
莫不是他心里有所怀疑了?不行,绝对不行,他送他过去岂不是有机会见到朝雨,那他的危险岂不是多了一分,绝对不行!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就行了,我已经给哥哥发信息了,到时候他会来接我的。”
完美的说辞,就连给易屿安下的台阶都垒好了,他真不愧是人美心善的大宝贝。
“哦,刚好,我还没有见过大哥,我送你吧,刚好可以谈谈。”
易屿安动作优雅的站起来,示意朝棠走,主打的就是一个听不懂,没脸没皮。
朝棠还能说什么,他都想骂一种植物了,果然网民诚我不欺,易屿安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啊,这样明显的拒绝都听不出来。
朝棠要带回去的东西刚刚已经打包好被送到车上了,而易屿安虽说是送,但现在车都是全自动,还送,跟他一起才对,反正这种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一路上朝棠脸上虚伪的微笑就没断过,笑的感觉脸都僵了。
到了朝家果不其然先前受到消息的朝家大哥就在外面等着,倒也不是一直等着,车来时进入朝家是要识别的,朝家大哥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具体消息。
看到朝棠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变化的从车上下来朝家大哥朝枫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知道朝棠要跟易屿安结婚时都快吓死了,他可不会忘记朝棠omega的身份怎么来的。
不过今天看来朝棠那小子还是有几分长进的,竟然能瞒住易屿安小半个月。
“大哥。”
朝棠从车上下来直接凑到朝枫身边,就差没把对车里人抵触不情愿写在脸上了。
“嗯。”
朝枫看他一眼应下,身体往前一步恰好把朝棠挡在身后。
“易上将。”
朝枫冲车上下来的易屿安打了个招呼 ,客套疏离,但并不缺乏尊重。
“你好。”
易屿安冲朝枫颌首,他看了一眼躲在朝枫身后低着头的朝棠,心里有些失落,但面上丝毫不显。
“朝棠送来了,我还有军务处理,就不多打扰了,晚上我来接他。”
易屿安面对朝枫就没对朝棠那样和善了,他的身份在那里,哪怕朝枫是他大舅哥,但所有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他说完根本就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更别提拒绝的机会,朝枫只来得急皱眉就看到易屿安朝自己点了点头转身就上了车。
直到车走远了朝棠才意识到易屿安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今天晚上还要回去!!!
车已经没有影了,朝棠气的要死,还没在心里骂易屿安两句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他抬眼就看到自己大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朝棠一看就知道大哥生气了。
“你跟我过来。”
朝棠听到他冰冷的语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自觉心虚。
“大哥。”
朝棠扬起精致漂亮的小脸,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见朝枫没有理他,他反倒是笑的更加真心实意了。
“大哥。”
朝棠面上委屈巴巴的,已经伸手拽上了朝枫的衣摆,朝枫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脚步都没停一下。
但是朝棠知道朝枫的态度已经软了一半,他面上更加委屈了。
“大哥都不知道我这些天都要怕死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朝枫的步子逐渐慢了下来,在听到他说易屿安说可以帮他度过易感期,他觉得他的身份要瞒不住了彻底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