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的。”
景徊神色认真,语气坚定,但他抿了抿唇,带着一丝固执。
“朝伯伯,你会没事的。”
这句话让朝父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露出几分笑意来,有些欣慰的拍了拍景徊的手背。
“我知道你情绪内敛,不善言辞,你这性子可是要吃大亏的,不过,跟棠棠还是挺般配的。”
朝棠跳跃,景徊沉稳,互补才是最合适的,朝父已经是老人精了,自然能看出来朝棠和景徊之间的小苗头。
“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你们两个的婚礼,听你改口。”
说完他叹了口气,景徊只是嗫嚅两下,到底还是没讲话。
…...
朝父身体状况愈下,泸城情况也愈发严峻,原本驻扎计城的军阀都退守逐渐聚拢在泸城。
“你说那陆都督什么意思,这不摆明明抢吗。”
“就是,说是军饷,你看最后能有几分用到打仗身上,说不定就又跟那个蒋都督一样未战先退,最后弃城逃跑,不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不过我听说这个陆都督不一样,就连他手下的兵都不怎么欺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哼,只不过是听别人讲的,谁知道真实情况怎么样,说不定比有些人还过分。”
“不过你说,这泸城到底能不能守住,这该不会到最后我们又要走,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了几天,我可不想再到处流亡了。”
“谁能说的准呢,看情况吧,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了。”
“你说的对。”
“.....”
现在都如此情况,没有人不会关心一下真实情况。
而朝棠现在正气的想要跳起来,给那些人一顿揍。
“我说的这些,诸位心中也该明白,这些钱对你们不过九牛一毛,可是对我们用处就大了。”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未开口讲一句话,所有的都是他身旁的男子所言,那个人不阻止,也就是默认了男子的说法。
最近朝父身体状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前几天根本下不了床,因此此次赴那个陆都督的邀约,朝棠就主动来了。
朝父心中觉得不安稳,便让他带上景徊,若不是现在景徊拦着,朝棠已经开骂了。
五十万大洋算九牛一毛,就算朝棠再不知民生疾苦,也被他们这副嘴脸恶心到了,关键是他们面色平淡,好像五十万大洋真的就不过一个小钱而已。
最关键是,他们还一副施舍的模样。
“这...陆都督,你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就是,五十万大洋,我们怎么可能出的起。”
今日来这里的就三家,除了赵云笙外,另一家掌管着泸城及附近几座城盐商布料生意,他们三家是泸城三大龙头。
虽说是如此,这别说是五十万大洋了,就算是让朝家来拿,一时也拿不出三十万大洋来。
“诸位,我们为的还是你们,守得是你们的家和安危,只不过是让你们出点钱,现如今倒是磨磨唧唧了。”
那个男子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听的人一肚子火。
“你这话说的挺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钱你倒是来出啊,感情不是你来出,就狮子大开口了是吧。”
朝棠可受不了这口气,说来他们是军队,守得是家国,给他们军饷倒是无可厚非,关键是他们倒是守啊。
这周边计城怎么失守的,他们谁不知道,对外宣称敌人打的猝不及防,迫不得已才后撤,真相呢,他们守了吗,刚收到侵略者要攻打计城的消息,军队就已经撤了一大半。
现在传的计城军队誓死扞卫计城,不退让半步,死伤严重,最后寡不敌众被攻破,他们在座各位都一清二楚,守着计城的是自卫军,百姓自发组织的。
这当时他们可是听说了,这陆都督也是在计城收了几笔不小的军饷,说是买军火物资,这倒最后去了哪里,谁不懂?
“你怎么说话呢?”
那个男子不是一般的暴躁,听到朝棠反驳当即就火冒三丈,直接掏了武器。
这当是他们吃醋的,朝棠动都没动,身边围了一圈人。
气氛登时冷了下来,双方僵持着,看情况不对,那个陆都督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呵斥道。
“李杰。”
李杰不情不愿的收回去武器,但是朝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冷眼看着。
“你们这些尊佛,我们泸城可是容不下。”
能有现在成就的都不是好惹的,手里没点手段势力根本守不住家业。
开口的是他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刘掌柜,开口即王炸,直接驱赶。
“你....”
李杰被他的态度气的又想拔出武器了,还好被那个陆都督直接阻止了。
“刘掌柜,我们并无恶意,你也知道,没有军饷,寸步难行,这那些人已经占领了计城,唇亡齿寒,这泸城如今情况不容忽视,到时候总不能让兄弟们光着膀子上吧。”
话说的客气,但却没有人吃他这一套,要不是有他允许,这个李杰会如此嚣张,现在装的怪像。
“那计城可给你们军饷了,你们也没守住啊。”
朝棠冷笑,景徊看他这样子倒也没有阻止,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还要忍让?
“你们也不像是缺军饷的样子,一个两个吃的膀大腰圆的,哪里像是缺钱了。”
“你们.....”
李杰从来没想过,还有敢对他们如此不客气的人,要知道他们说是军阀,谁不对他们毕恭毕敬,说要军饷,谁敢说一声不。
“说来也挺搞笑的,计城昨日才失守,你们可是昨天就完全驻扎在泸城了,身上干净的怎么也不像是打过仗的样子,怎么,你们用意念打的吗。”
“未战先退,还敢说自己是兵,还想要军饷。”
一字一句,直接把他们的颜面扒了下来,让李杰憋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所谓的陆都督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最后谁都没说话,不欢而散,倒是泸城内开始散播他们这些没心的商人,让他们出一份军饷都不给,罔顾百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