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渊回家的时候，蓝绮扔给他一个盒子。
贺斯渊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你女儿孝敬你的。”蓝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嗯？崽崽孝敬我的？”贺斯渊一听这话激动起来，手上的动作都跟着小心起来。
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生怕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
盖子一打开，就看到里面满满一盒的小珍珠。
贺斯渊动作一顿，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嗯，你女儿的小珍珠。”蓝绮轻飘飘地给出答案。
“这么能哭？”贺斯渊当即惊讶出声。
那语气听上去是真的很惊讶。
蓝绮诧异地看向贺斯渊，没料到贺斯渊会是这个反应。
她还以为贺斯渊看到小鱼崽哭的这一盒小珍珠，会心疼不已呢。
贺斯渊说完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不合适，连忙试图挽救。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这么能哭，不会脱水吧？”
蓝绮一脸狐疑地看着贺斯渊，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在泳池里泡着呢。”
贺斯渊闻言，立刻放下手上的盒子，转身往泳池那边走去，“我过去看看。”
泳池底部，一只胖乎乎的小人鱼躺在池底。
每次看到小鱼崽人鱼的形态，都觉得很有意思。
六岁的小鱼崽，人类形态的时候，不胖不瘦，只是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比起可爱，更多的还是给人惊艳之感。
但是小鱼崽人鱼形态的时候，跟人类形态截然不同。
小人鱼躺在水底的时候，小尾巴胖嘟嘟的，怎么看都像是个q版的手办。
人鱼形态的小鱼崽这三年来，好像根本没怎么成长过的样子。
只是比三年前长了那么几公分。
仅此而已。
以至于贺斯渊最初还以为小鱼崽是不是有什么基因病，担心的不行。
后来得知，人鱼幼崽就是长得缓慢。
跟人类不同，人类是每一岁都有成长的痕迹，但是人鱼幼崽的成长更像是突然之间的事情。
可能许多年都不见长大，却在某一天突然就从幼崽期到了成长期。
又经历很多年，从成长期突然就到了成熟期。
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之后，贺斯渊就觉得小鱼崽这样一直长不大也挺好的，多可爱啊。
……
小鱼崽平躺在水底，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上的天空，眼神呆滞无神。
如果不是嘴边时不时冒出几个小泡泡，看上去真的跟鱼翻肚皮了一样。
怪吓人的。
纵使贺斯渊知道小鱼崽不可能出事，还是被这一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快步来到泳池边蹲下，看着池底的小鱼崽唤道：“崽崽，爸爸回来了。”
小鱼崽一动不动。
“崽崽？”贺斯渊又唤了一声。
贺斯渊依旧没有反应。
贺斯渊皱眉，担心小鱼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外套一脱，直接跳了下去。
游到小鱼崽身边，一把将小鱼崽捞了起来。
贺斯渊抱着小鱼崽浮出水面。
小鱼崽身体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被贺斯渊抱着的时候，头向后仰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目光依旧呆滞。
看上去真的就跟一条死鱼一样。
如果不是贺斯渊能够感应到小鱼崽身上的生命力，恐怕真的会被这一幕给吓死。
“崽崽，你干什么呢？”贺斯渊一手托起小鱼崽的后脑勺，整不明白这小崽子又闹哪一出？
小鱼崽的瞳孔终于有了点波动，眼神缓缓聚焦在贺斯渊的脸上。
下一秒，小尾巴在水面上轻轻一拍，嘴巴一瘪。
“啪嗒”一声，小珍珠落入水中。
贺斯渊心里一紧，这怎么又哭上了？
“别哭别哭，告诉爸爸怎么了？”贺斯渊亲了亲小鱼崽的脸颊，柔声哄道。
“呜呜呜……”小鱼崽哭着搂住爸爸的脖子。
这样子真是可怜的不行，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不哭不哭啊，跟爸爸说说，怎么了？我们崽崽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嗯？”贺斯渊抱着小鱼崽，轻拍着小鱼崽的后背低声哄道。
小鱼崽一边哭一边说道：“爸爸，崽崽可不可以……呜呜呜……上去上学啊？”
贺斯渊动作一顿，可算是明白这小崽子是闹什么了。
“告诉爸爸，为什么不愿意去上学？”贺斯渊问道。
“呜呜呜……就是不想去！”小鱼崽闹起了脾气，抓住贺斯渊的头发哭喊起来。
“不想去上学！不想去不想去！哇——”
“嘶~”贺斯渊猝不及防被小鱼崽给薅掉了一缕头发，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松手！崽崽，放开爸爸的头发！有话好好说！”贺斯渊抓住小鱼崽的手，不让她继续祸害自己的头发。
虽然他的发量不少，但是也经不起这样造啊！
小鱼崽到底没那么狠心，还是在乎爸爸的形象的。可能自己也不想有一个秃头的爸爸，最终还是松了手。
“爸爸，崽崽不想去上学！呜呜呜……”小鱼崽哭的好伤心，池底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小珍珠。
贺斯渊又是头疼，又是心疼。
“先不哭了，跟爸爸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去上学？”贺斯渊问道。
“不喜欢！不想去！”
“为什么不喜欢呢？是不喜欢学习？还是不喜什么？”贺斯渊循循善诱道。
小鱼崽哭唧唧地说道：“都不喜欢！”
“那不行，学习就算不喜欢也得学，就算我跟你妈咪不逼你，长老们也不会允许的。”贺斯渊说道。
听到爸爸搬出长老们，小鱼崽的哭声顿了一下。
而后更伤心了，抽噎着说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吗？为什么你们说了没有用？”
贺斯渊同情地看着小鱼崽说道：“因为爸爸妈妈也得听长老们的话啊。”
小鱼崽：“……”
可恶！
妈咪都长女王了，为什么还要听长老们的话啊？
女王不是最厉害的人鱼吗？
年纪还小的小鱼崽想不通这一点，于是长老在小鱼崽的心中就跟动画片里的反派画上了等号。
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长老们！
贺斯渊不知道小鱼崽心里的想法，只能安慰道：“虽然爸爸妈妈不能让你不去上学，但是可以尽量帮你选择你喜欢的学校，好不好？”
小鱼崽抽抽搭搭地问道：“那我可以选自己的同学吗？”
贺斯渊诧异地问道：“崽崽有想一起上学的小朋友？”
小鱼崽摇摇头，“没有呀，崽崽只是想要一些比较厉害的同学。”
“为什么？”贺斯渊问道。
小鱼崽答：“这样崽崽就不怕把他们玩坏了。”
贺斯渊：“？？？”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当着你妈咪的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