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意外,子鸣把那满是不乐意的小路,拉离了这处所谓的营地。
‘咯吱...咯吱...’
白茫茫的雪地中,两人脚踩积雪的声音。
而随着这积雪的声音持续,一股凝重的气息,也在两人的身上生发。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俩,又怎么出现在这里?我们的力量,又怎么失去?”
凝重的氛围持续加重下,行出营地几里开外后,小路终是把这一连串话语,用着严肃的口吻问出。
“你不知道?”
子鸣反问。
“我就知道曾有个巨脸,拿把破黑剑,揍过咱俩。我还知道咱俩,嗯嗯嗯...其它的,我真不清楚!”
小路话语间,脸上现出了一点回味。
“啊啊啊...疼疼疼....”
刚说完话语的小路,直接喊起了痛。
因为子鸣,已是抓住他的手,直接开咬。
“疯婆子,你再咬我,我可就要教训你了呀!”
小路恶狠狠的发声。
其话语后,他真的把嘴巴凑到了子鸣的耳朵上。
一阵含吮中,子鸣很快败下阵来,软绵绵的倒在了小路的怀中。
“哥哥姐姐,你们要去哪?”
就在两人情意正浓,满是糜意之时,一声清脆的男娃声音传出。
接着,一个男孩,便从丈许开外的一雪堆中爬起了身子,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早前和木察一起的那个男孩。
十岁露头的年纪,使得他还不太明白小路和子鸣现今的动作情形。
所以,他那清澈的眼神中,满是探知和好奇。
子鸣看到小家伙后,满是羞涩,并欲从小路的怀中起身。
可小路的那双贼爪子,却是把她牢牢搂住,使得他根本站起不得。
所以,她只能把头埋在小路的怀中,不以脸面示人。
“小家伙,你叫啥名字?”
一点没有羞意的小路,还是用着那种邪痞的口吻发问。
“我叫二蛋。”
小家伙很是老实,直接回道。
“你刚才趴在那雪堆中是在干嘛?”
小路再次发问。
“我是在观察海豹换气的时间和方位,只要记清了这些,我就能抓住海豹了。”
二蛋一边说着,一边把鼻子上的一抹子黄鼻涕,擦在了衣袖上。
“抓海豹?好玩不!”
小路乍闻新事物,瞬间来劲。
他那奔搂抱着子鸣的手,也下意识的抓弄了一番。
强忍着的子鸣,只能把手指,掐进小路的腰间,以示回应。
“抓海豹不好玩,因为我们要在海豹换气的地方,等上好长时间。”
二蛋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那这种鱼,你们是怎么抓的?”
小路说着,把顺来的那几块鱼干,拿了出来。
“这是三春鱼,要等到天气暖和了才能抓!”
小二蛋可能是有点冷。
因为说完这句话的他,身子明显抖动了几下。
“拿着!”
小路看着二蛋害冷的样子,直接把手中的鱼,递给了二蛋。
而这条鱼上,已被小路偷摸着,抹上了自己的一些血迹。
他不知道自己的血迹有何妙用。
但自己的血既然能把快要死去的木察救活,那让二蛋不再受冷,应也能做到。
“哥哥,我不要!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呢?”
小二蛋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那太奶,不让我们在你们营地。我们就只好出来了!”
小路的话语中,满是无所谓。
“那你们怎么活?”
小二蛋听到小路这样说,明显焦急。
“呼呼...噜噜...”
二蛋紧接着又发两声话语。
而随着话语,两只把自个埋在雪堆中的长毛狗,从三人丈许开外的地方起身后,来到了三人的身边。
“呼呼,噜噜,你俩跟着她们,保护他们,听到没?”
二蛋冲着两个狗发声。
‘呜呜呜...’
两条狗斜瞥着小路,满是不情愿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乖...听话!”
二蛋把小路手中的鱼块接过,用一柄手刀一分为二后,扔给了两个长毛狗。
“呃...”
小路看着沾染了自己血液的鱼块进了狗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哥哥,这骨刀给你!”
二蛋再次发声间,把手上的一柄椭圆形的小刀,递到了小路的手中。
“二蛋,你太奶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子鸣终是把害羞压下,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不知道!阿爹和阿叔们,也不让我问太奶的事!”
“不过,我却是从阿娘和婶婶的口中听过,说太奶已经活了好多好多年了。阿爹和阿伯们,其实也都是她的重玄之孙。”
不会撒谎的二蛋,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讲了出来。
“我乖...还挺能活!”
小路咂舌回话。
“小家伙,我们要去那个地方。你有事情,就去找我们!”
子鸣探出手,指着遥处的一个稍稍凸起之处说道。
“姐姐,我晓得了...”
二蛋懂事的点头答应。
“呼呼,噜噜,你俩要听话,我会去看你俩的...”
二蛋又伏身在两个长毛狗的身上,不断细语起来。
其满是不舍的姿态,甚是明显。
‘呜呜呜...’
两只长毛狗低音回复。
而就在它俩吃下鱼肉的短短时间,两狗的身上,就已迸出了一种浓烈的气机。
那种气机,不是生机,也不是灵力。
倒很像一种集合了多种力量的结合体。
而就是这种新的气机,使得两狗晕晕乎乎,满是醉态。
要不是二蛋凑到它俩的耳边说话,它俩估计能睡过去。
......
小路和子鸣,向着远处那个凸起而去。
他俩的身后,是一步三摇的两个狗。
远处的凸起虽能遥望,但真正走起来,却是遥遥不及。
两人两狗一直走到夕阳降落,那个凸起,看着仍是那个距离。
而这段时间,子鸣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徐徐讲给了小路。
听着事情经过的小路,脸色也就愈加凝重。
他听到了子鸣说到了紫色的花朵。
听到了紫色花朵曾为了救自己,而身死道消。
子鸣虽不知那紫花是谁。
但小路却知道,那紫花,正是紫衣。
一种心哀,也在此时,把他的整个心都塞满。
可小路确实能够感觉出,紫衣并没有死去。
那是一种恨奇妙的感觉。
且这种感觉的由来,很可能是两人的神魂曾缠绕在一起所致。
而当小路听到有无数的种族生灵,包括无数的门众,曾为了自己,而失去了性命后---
他的脸色,更是布满了愧疚和自责。
同时,他也忆起了在虚空中朝着自己动手的那个绸带。
他不知道绸带的主人是谁。
但那绸带即能把小路打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那绸带的主人,必是小路暂时惹不起的人物。
可小路那有仇必报的个性,才不管惹不惹得起。
他心中暗暗发誓,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把那个打过自己的家伙,狠狠鞭打...
而他那不想再做什么妖铃之主,不想再要妖铃的想法,也再次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