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您说笑了汤书记,工作不是我凌游一人就能全做了的。”
凌游自然知道,查倒罗昶和孔祥礼的政绩有多大,可他同时也知道,有些大餐,吃独食会撑死人的,只有人人都吃饱,这顿饭,才能吃的尽兴,不然,如果自己没有强大的背景,这餐饭吃的痛快,就怕不知道那餐饭,会吃坏了肚子。
而二人挂了电话之后,就见汤红民迈步走回了那个房间。
此时的房间内,布局很简单,只有一张普通的桌子,桌角都被软海绵包了起来,还有三把椅子,汤红民走到了自己的椅子前坐了下来,一旁的一名工作人员,正在做着笔录,对面的,正是孔祥礼。
汤红民做好之后,就听他说道:“我们继续。”
孔祥礼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竹筒撒豆子一般的交代着刚刚汤红民问的问题。
就在这个问题交代清楚之后,孔祥礼突然说道:“汤书记,我有件事,得汇报啊,组织得救我啊。”
汤红民闻言不解的看向孔祥礼:“说。”
孔祥礼赶忙说道:“我儿子,我儿子被绑架了。”
汤红民听后顿时皱紧了眉头:“你儿子?被绑架了?什么时候的事?”
孔祥礼闻言立马解释道:“昨天夜里,不,前天晚上的事。”
汤红民对此大为不解:“你儿子被绑架了,前天的事,你早就知道,现在才说?”
孔祥礼听后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我我.......”
听着孔祥礼支支吾吾的样子,汤红民真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赶忙拿出了手机,拨回了凌游的电话。
就听接通之后,汤红民说道:“凌市长啊,得和你说一件紧急的事,孔祥礼的儿子,被绑架了。”
凌游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孔祥礼的儿子?”
汤红民闻言便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对面的孔祥礼说道:“你现在就如实说明情况。”
孔祥礼闻言,赶忙看着手机说道:“那个凌游,凌游同志啊,你得帮忙救命啊。”
凌游在电话那边首觉着头痛不己,都没有了对孔祥礼生气的想法了,只是无奈的说道:“把情况说明白。”
孔祥礼随即,便将他儿子孔令钰被绑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汤红民对着手机问道:“凌市长,你听明白了吗?”
凌游闻言回道:“情况我了解了,我会尽快展开救援行动的。”
说罢,凌游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的汤红民却沉着脸对孔祥礼说道:“孔祥礼啊孔祥礼,老话讲,虎毒还有舐犊之心呢,你究竟是狠啊,还是蠢呢?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选择报警信任自己的同志,反倒是信任绑匪,替绑匪做事。”
孔祥礼闻言头低的更低了,随即便痛哭流涕了起来:“我怕,我怕啊,我知道我背叛了理想信念,我背弃了我的初心理念,我是个罪人,我怕被审判,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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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红民听后重重的一拍桌子:“你糊涂,你这是什么行为?愚蠢至极。”
孔祥礼被骂的老脸通红,鼻涕眼泪一大把,红着眼眶盯着汤红民,那模样要是被不知原因的人看了,甚至会有一丝怜悯之心,认为他有多么可怜一般,但要是知道原因的,就清楚他有多么的可恨。
放下手机的凌游,立马走到座机电话前,打给了顾楠,没一会,顾楠和薛松便一起来了,凌游对二人说了此事之后,凌游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阿骨,顾楠和薛松二人听后也和凌游的猜测一拍即合,随后薛松便亲自前往了医院,去找阿骨去了。
办公室内只有凌游和顾楠二人的时候,凌游侧头看向顾楠,然后问道:“局里的那个内鬼,你有眉目了吗?”
顾楠闻言看向凌游回道:“己经有了,就差一个时机了。”
凌游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叛徒,有时候,比敌人还可怕。”
顾楠立即便明白了凌游的表态。
而就在天色渐亮的时候,薛松回到了市局,表情有些低落,来到凌游办公室之后,凌游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于是问道:“人没找到?”
薛松闻言回道:“人找到了,阿骨交代了,可,己经死了。”
凌游听后大吃一惊:“死了?”
薛松闻言点了点头:“阿骨切了他一根手指,给他放进了一个地窖里两天两夜,伤口感染,持续高烧,地窖的温度又低环境又差,加上这个孔令钰平时就不爱运动,一身的富贵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所以,就没挺住,法医说,应该刚死不足五个小时,如果早点发现,可能还有的救。”
凌游听后虽说对这个名声并不算好的所谓嘉南市第一公子的纨绔并不喜欢,但毕竟对于生命而言,凌游还是觉得惋惜的,而且与此同时,凌游更加觉得,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佛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因为孔祥礼的纵容娇惯,养就孔令钰成为了一个纨绔子弟。
因为孔令钰的纨绔不羁,为孔祥礼招来了罗昶抓住他小辫子的机会,使得孔祥礼在违纪贪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因为孔祥礼的自私胆小,最终也牵连了儿子孔令钰如今这般凄惨结局,所以说,是非因果,只有一切尘埃落定,盖棺论断的时候,才有结论。
凌游沉默了许久,这才将电话拨给了汤红民。
汤红民走出房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震惊不己,但汤红民还是决定将这个事实暂时压下,没有将真话讲给孔祥礼听,而是打算一点点透露给他,让他有个接受的过程,虽说孔祥礼可恨,但毕竟出于人道,让一个父亲,得知自己亲手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也着实过于残忍。
第二天一早,朝阳东升,是个大晴天,窗外风和日丽、百鸟齐鸣,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会的凌游,起来喝了一杯浓茶之后,带着铁山走出了办公楼,站在市局大院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洋溢着微笑道:“云开方见日,潮尽炉峰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