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村子中央,每个村民的手中都拿了火把,围在那里。
唐果他们三个被“请”到了前面,正好可以看到村长儿子的惨状。
双手被砍掉,脑袋分家。
村长道,“大家伙儿都说说晚上你们去做什么?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村民们一户户的开始说起来,几乎都有互相证明,要不是一起乘凉来着,就是一起喝酒来着。
最后问到唐果他们三个。
唐果道,“我们住的是空屋子,离着大家住的远。更何况,我们是外人,没法和乡亲们同乐,便吃了睡。”
去叫唐果他们的大汉叫二牛。
他瞪圆了眼看着他们三个,“那就你们没法互相作证。”
村民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的盯着他们,那眼神就好像,认定他们是凶手。
村长握着火把的手紧了紧,眼眶通红,没有了往日的和善,“一切都是你们进村子开始的。”
无心薄唇轻勾,“为何不说,是从你们烧死姜柳时开始的呢?”
“她是被附身的妖怪!”
“她不是姜柳,姜柳在地里磕石头上磕死了!”
“大师怎么好像在维护那妖怪?”
“好了都不要吵了!”村长呵了声。
村民们安静下来。
村长才又道,“好了都散了吧,只是在查清楚我儿子被怎么害死的之前,几位贵客就在院子里好好休息。
不知可否给老头子我这个面子,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赵柏拧眉,“村长,你这是不信我们?”
“信信信,只是还希望您帮帮老头子。”村长抹着眼泪,声音沙哑道。
“好,村长也是不容易。”唐果应了。
她扫了眼不远处的杨正,一脸煞白嘴唇泛青,瞧着是被吓得不轻。
赵柏愣了愣没再说什么,几人被二牛送回去,等院子门被关上赵柏就道,“小师妹,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群刁民简直……”
无心淡淡道,“院子外的人还没走。”
赵柏住了嘴。
“……”
他也是一时生气,没注意。
又想要进屋中说,却被唐果劝回,“大师兄你一直都是极为善良的,你就成全了一个做父亲的心罢”
赵柏,“……”
之后赵柏没再找到说话的机会,于是他更气。
最终压下心中的不悦回了房间。
唐果关上门便开始活动身体,后窗被推开,无心跳了进来。
唐果停下动作,无心靠近道,“这个村子有问题。”
“是,但问题马上就会有个答案了,我不会武功,到时还得麻烦你带着我藏身。”
无心点头而后问,“要同我学武功吗?”
唐果,“先不了,学武功一时又成不了。”
于是无心在凳子上坐着,唐果就在一旁蹦蹦跳跳。
中午、晚上,二牛都送来了饭。
中午那趟,赵柏就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见无心就在唐果房中脸色更不好。
“师兄有什么事吗?”唐果揉着有些酸疼的胳膊问。
赵柏像是从某种情绪中抽身,回了神,“饭中被下了药。”
唐果点头,“我们知道。”
“哦。”赵柏应了声,“那我先回去了。”
无心道,“那就不送了。”
赵柏,“……”
晚上,无心回了房中躺着,不一会儿窗子上映出火光。
火烧得极快,似是加了什么东西助燃。
无心从后窗接了唐果又叫上赵柏,三人一同离开了那院子。
林子里,赵柏气得捏得拳头咯吱作响,“真是一群刁民,缘何无故放火烧人。”
唐果道,“要想知道为什么,等火势小些,咱们回去便可。如今咱们得休息一下,也好应对之后的事。”
“师妹说的是。”
三人各自靠着树坐下,为了不引人注意,直接火也没点。
唐果闭着眼安心睡觉,毕竟她如今没之前那个听力,但无心有。
果然一有动静便被无心察觉,他过来轻拍唐果,“有人来了。”
唐果打着哈欠,往无心看的方向看去,没一会儿看到个人影蹿了过来,跑得很急。
那人影在离着唐果他们不到十米的距离才好似发现这里有人,一声惊叫后,摔坐在地上。
赵柏豁然起身,“谁?”
唐果看他一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好歹此时赵柏不傻,看懂了唐果的意思没再出声。
只小心的走到了唐果身旁。
隐约可见小师妹抽了发簪,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发尾的香气扫过他的鼻子。
赵柏一阵恍惚,心神荡漾,却听身前忽然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在空旷的林中响起。
他心头一紧,好歹忍住了后退的脚步。
“谁?是谁??”杨正摔坐在地,连连后退、声音发抖,随着唐果的哭声他闻到一股子冲鼻的香气。
只是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个那个的,只是怕得要死。
唐果把头发拢到前面,垂着头看地面往前走,“你说我是谁,你想想,我来找你啦~”
“啊!”杨正背抵上一棵树,退无可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周梅、姜柳我知道错了!”
唐果,“……”
“哪里错了?”她语调忽高忽低问,“你哪里知道错了??”
“我不该我不该对你起了歹念。我不该让人烧了你。”杨正捂着脑袋,声音有些时轻时重,好像在说梦话一般。
唐果再次靠近,站在那里问,“我是怎么死的?”
“你是谁?”杨正扬起头来看唐果,眯着眼似是看不清。
唐果道,“我是那个小寡妇周梅啊。”
“哦哦,你别怪我勒死你,谁让你要去报官的!咱们村子是不能报官的你不是不知道!
再说你丈夫都没了,我同你亲热是为了你,我怕你孤单,你便要做什么贞洁烈妇?”
“既然你想做贞洁烈妇,我便偏让你做荡妇被羞辱。所以我将你的尸体挂在我家门口,对别人说你对我的垂涎。
那些个长舌妇最爱听这些,我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
再说,有哪个凶手会将自己杀的人挂在自家门口呢。”
“姜柳看到了,姜柳你为什么都看到了!你明明可以好好同我过日子的,你非要整日跟做贼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我杀的吗?
我一个读书人能看上你个乡下农妇已经是抬举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同我作对!”
叔能忍,婶不能忍。
唐果撕了裙摆粗鲁塞进杨正的嘴里,而后拎起水囊就对着杨正的脸一通砸,直到胳膊酸了才停下。
“呜呜呜!”
杨正被打得满脸满头的血,头巨痛巨晕,脑袋直接磕在了地上,“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