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只能认怂。
邢主爬到办公桌边,打电话叫来医生。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打开。
三个白大褂提着药箱,抬着担架,惶恐的站在门外。
身后还有许多伸着脑袋的护卫,都在看邢主的情况。
“还不快过来!”邢主怒道。
又想起赢少龙还在这,偷偷觑赢少龙的态度。
“快着点。”赢少龙催道。
邢主重新拿回权力,立刻现了原形。
“你们仨还不过来!等着我去请吗?”邢主难掩暴脾气,“还有门外的,再看挖了你们眼睛。”
护卫们一哄而散,三个医生跑到邢主面前,将人抬上担架。
秃顶的医生挽起邢主的裤腿,脚踝处肿起鸡蛋大的鼓包。
医生嘶了一声,那表情不言而喻:“伤的有点严重啊!保险起见,最好卧床休息一个月。”
赢少龙眉头皱了皱。
不用他交代,邢主怒道:“马上治好,我下午还要去天城!”
医生犯了难:“您这可为难我们了。”
赢少龙一看就知道平时邢主有多娇生惯养。
他下的手,自然知道轻重。
“处理一下就行了。”赢少龙道,“下午坐轮椅。”
“这……”医生不知赢少龙什么来头,没有直接反驳。
邢主再怎么不愿意,也拿赢少龙没办法。
咬牙道:“就按他说的办!”
三个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邢主怎么突然转了性,只得照做。
很快,又有人推来轮椅。
医生将人从担架抬到轮椅,留下几颗药便退了出去。
“一个小时不到。”赢少龙看了眼手表,“收拾收拾出发吧。”
“……是!”
邢主牙都快咬碎了,也只能乖乖听话。
赢少龙给了他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说是收拾,也就是换掉滚脏的衣服,收拾一下糟乱的发型。
迎着护卫担忧的视线,赢少龙推着轮椅,坐上前往南边车站的车。
汽车抵达南边的车站。
眼前是一条斜向天上的轨道。
由于所在的位置太过边缘,如此壮观的景象,只有靠近了才能看见。
赢少龙推着邢主坐上前往天城的列车。
“已经提前联系过天城了,祝两位旅途愉快。”
车站管理者关上大门,打开闸门。
赢少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身后的城市建筑逐渐缩小。
“你怎么不说话?”邢主受不了沉静的尴尬,窗外的景象他也早已看腻。
赢少龙望着窗外道:“你有点烦躁了,很不喜欢去天城吗?”
邢主像被戳中心事,头转向相反的一边,拒绝交谈。
赢少龙看着他倔强的后脑勺,看的出来真的很讨厌天城。
“那聊点其他的吧。”赢少龙道,“比如宁英。”
邢主更不想聊这个话题。
赢少龙道:“我知道宁英中毒和中塔的环境有关,也知道这事你脱不了关系。”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看在宁英的面子上,我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但你如果再敢伤害她,我会让整个中塔陪葬!”
赢少龙的声音平缓,带着淡淡的鼻音。
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邢主依旧保持后脑勺对人的姿势,但对面的玻璃,映出他剧烈震颤的瞳孔。
仿佛在用冷汗洗脸,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怕的浑身僵硬,两只手紧紧拽住裤子。
赢少龙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从背影看还蛮淡定的。
只要听见了就行。
车厢内再次恢复宁静。
邢主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心脏快冲破胸腔跳车跑路。
他怕的要死,悄悄的观察赢少龙,生怕他忽然暴起要了自己的命。
明明只是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意和气场?
邢主靠着宁英的辅助坐上中塔之主的位置。
虽然硬实力差了点,但其他方面,他还是当得起“主人”二字。
就是面对天城那群不可一世的人,邢主自认气场行为输过。
怎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完全退缩成胆小鬼了?
“你真的只是下井的吗?”邢主小声嘟囔。
“应该算是吧。”赢少龙淡淡道,“下井暂时我做主。”
邢主一点也不想了解下井那个地方。
只想打听赢少龙的来头。
这个凶猛沉稳的年轻人,好像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了下井的土地上,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到底什么来头?到底什么来头?到底什么来头?”
邢主脑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个人,很可能打乱计划!
毕竟连那个宁英都被拐走了!
不成器的下井也变成了赢少龙的囊中之物!
未来很可能变成中塔和天城争斗的不确定因素。
难以预测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邢主烦躁无比,完好的那条腿不停抖动。
列车继续向上行驶,冲到云层之上。
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赢少龙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懂的很多嘛,白色会灼伤眼睛。”邢主默默注视赢少龙,连这个小动作也没放过。
“还有多远?”赢少龙问。
“还有一半的。”邢主不情愿道。
好歹自己是中塔之主,怎么跟着赢少龙有种跟班小弟的感觉?
赢少龙身上带着的神秘感,邢主总是暗地里观察他。
就算赢少龙只是闭目养神,邢主也觉得他可能在构思什么巨大的阴谋。
“话说回来,你去天城做什么?”邢主做好心理建设,终于问出口,“我都跟来了,应该不存在保密一说吧。”
“去做客啊。”赢少龙淡淡道,“之前越左不是让我去天城转转吗。”
就因为这个?
邢主眉头拧在一起,听上去怎么这么随意?
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他们很多都说的是场面话,你居然当真了。”邢主想嘲笑赢少龙。
但看着赢少龙又不像那么天真的人。
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邢主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下井和天城联合起来,在密谋对中塔不利的事情。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拉我一起?”邢主焦躁不已。
宁英不在身边,他就像个刚蜕壳的螃蟹,随便一个浪都能拍的他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