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洛轻朝,段渡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他捏了捏眉心,打了送餐的电话。
十来分钟以后,男服务生将餐车推了进来。
“段先生,您点的餐给您送过来了。”
段渡深点了点头,“你放着吧。”
林织羽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正在被窝里迷迷糊糊,整个人又被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她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段渡深坐在床沿边:“给你点了粥,起来吃一点。”
林织羽困倦的闭上眼,“不想吃……”
她有气无力,连架都不想跟他吵。
段渡深探了探她依旧滚烫的额头,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心里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过分了。
他本质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按道理成年人该有的自制力,他都有,但是昨天晚上抱着她,他被她身上的香气诱惑的理智全无。
但是普通女人,至于被睡一觉,就发高烧吗?
伸出手捏了捏林织羽没几两肉的纤细手腕,段渡深嫌弃的想,这也太瘦了一点,也怪不得他稍微一用力,她就喊疼。
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让她靠在他怀中,段渡深端着滚烫的粥,喂了她一口。
“我不饿……”林织羽抗拒。
她生病了,不想吃东西。
“Linda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很困……”
“吃了就让你睡,乖点。”
林织羽觉得他很烦。
但是实在拗不过他的力气,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口稀粥。
“烫……”她嫌弃。
段渡深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林织羽,你几岁,吃个饭还要人哄你?”
不过给她喂饭的感觉还不错,段渡深抱怨归抱怨,还是把粥吹了吹,给她一勺接一勺喂了下去。
林织羽喝了一小碗,实在没胃口了,段渡深看了剩下一小半的粥,倒也没计较,让她躺了回去。
几乎是一沾床,林织羽就闭上眼睡着了。
段渡深将剩下的粥倒进垃圾桶,然后低头看着躺在他枕头上的女人。
她闭着眼睛,纤长细密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留下扇形的剪影,一张脸比他的巴掌还要小,两颊透着病态的红晕。
怎么就病了呢……
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把床头灯的灯光调低,轻叹了一声,转身进了书房。
……
睿睿的绘画技术在高薪聘请的美术老师教育下,毫无长进。
不过他依旧乐此不惫每天把画好的画拿过来给段渡深检阅。
段渡深看着电脑屏幕,看着儿子把今天练习好的几幅水彩画给他看。
“这是我画的山,老师说我用色用的不错呢!”
段渡深看了看那糊糊的一团,没办法违心的称赞。
“这是我临摹的大海!”睿睿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画,和另一幅画并排放在一起,“海伦老师说,这副画的原作者也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爸爸,你看我画的像不像!”
段渡深瞄了一眼。
不能说像吧,只能说有一点点关系……
艺术这种东西,看来真的需要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