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事失败,背后的人心知危险,立刻开始收拾爪牙,生怕被发现了。
但当东厂找上门的那一刻,他们就明白,完了,彻底完了。
裴庆宇是裴清寒的五皇兄,生得肥头大耳,最喜欢的就是钱财和女人。
虽然看上去像猪一样,实际为人阴险毒辣,才能在几位兄长的皇位争夺战中活下来。
此时他正跪在裴清寒的面前求饶,哭天抢地,鼻子眼泪糊了一脸,可怜得很。
“我真的不知道啊,是手底下那些人贪婪,用我的名义伤害陛下。我和陛下可是亲兄弟,怎么可能会伤害您呢!”
裴清寒还在冷宫的时候就见过裴庆宇了,他那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鼻子朝天,将他馊了的饭食一脚踹到翻。
“本皇子居然还有这样和猪狗抢食的皇弟,真是丢脸,还吃什么吃,趁早去死吧!”
……
显然,裴庆宇已经忘记了那时的事情了。
裴清寒也懒得提醒他,他神色温和,目光怜悯。
“朕也相信是皇兄,可是不仅要朕相信,还要督公相信。皇兄仔细想想,手下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情,朕好替皇兄说情。”
裴庆宇的目光挣扎,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部下,要他放弃实在困难。
但比起他的命,其他都无所谓。
没一会儿,裴清寒就将他的势力知道得彻底。
确定裴庆宇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裴清寒轻轻拨开他的手,轻抚龙椅上的龙首。
“来人,将庆安王拖下去,以造反罪,秋后问斩!”
“是!”
洛行川立刻带人抓住裴庆宇,显然是等候已久。
裴庆宇愣了一下,突然反应了过来,牙呲欲裂:“裴清寒,你个狗崽子,你不得好死。卖屁股求得了崔陵那个狗太监的庇护,晚上不好过吧!”
屋内噤若寒蝉,洛行川的脸色铁青,拔剑就欲割下裴庆宇的头颅。
裴清寒也被激得握紧了拳头,很快又放松,脸上甚至扬起一抹淡笑:“看来庆安王不愿死在朕的手中。洛行川,将他送至东厂。”
裴庆宇的神色更骇,在崔陵的手中,那是生不如死。
“陛下,我错了,清寒,弟弟,饶了我饶了我……”
第二日,裴庆宇的头颅就被挂在了城墙上。
听说他的尸骨也没有掩埋,而是成为了御兽园中猛禽的食物。
崔陵归朝两月,一直安分,没有再杀人,让人忘记了他的血腥残暴。
如今才恍然想起,这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阎罗,杀人如麻。
他并不是变好了,而是因为脖颈上被套了一个项圈,装一装罢了。
若是有人伤到了裴清寒,刺激到了这头野兽,那便会被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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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陵,你身居高位太久了,难道忘记我们的家仇国恨,竟然同小皇帝这般亲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屋内,一老者的声音声嘶力竭,像是随时会咳出血一样。
从未有人敢这么指着崔陵的鼻子骂他,但这人,偏偏杀不得。
崔陵反复品味着“亲密”这两个字。
他和小皇帝亲密吗,好像还不算。裴清寒不过是吊着他玩儿呢,跟逗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连亲一亲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不过偶尔的一次,味道真是极好,让他回味无穷。
凌阳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要昏厥过去。
旁边一个温婉女子连忙扶住他,“爷爷别生气,崔陵肯定都知道,只是和小皇帝虚与委蛇而已。对不对,崔陵?”
崔陵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是按照你们说的好好做吗,这裴家的皇朝,很快就没了。”
得到他的承诺,温阳总算是喘过了气。
“你最好是早日做到,以告慰你先祖的在天之灵。”
崔陵喜怒无常,别人都不敢靠近,也只有和他一起长得的温婷玉自认还有些情分在。
女子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独有的风情,为崔陵沏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优雅美丽。
温婷玉有些自得的看过去,才发现崔陵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
“表弟,你怎么了?”
崔陵回过神,拨动佛珠,“无事,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温婷玉期期艾艾的说,“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回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接近年关,外面都是张灯结彩,只是没有人会将这份喜气带到崔陵的面前,因而他都忘记了这件事。
“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他天煞孤星,什么喜气的节日都与他无关。
宫中。
小叶子将新衣给裴清寒换上,“陛下果然龙姿凤章,穿什么都好看。”
裴清寒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的新衣呢?”
小叶子摸摸头,高兴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日子好过多了,陛下没有生病,宫中的人对他们也越来越好。
“内务府都做好了,我等会就去拿。”
裴清寒颔首,“内务府的料子寻常,你待会儿去我的私库,挑一匹喜欢的料子。”
“谢陛下,陛下最好了!”
高高兴兴的出去,就被韩雨山拉到了角落:“喏,送你的。”
又是一件新衣服。
以前冷宫中,他们被忽视得彻底,内务府也不会管他们。
每一年,韩雨山都会给他送新衣。
今年虽然有了很多衣服,小叶子还是高高兴兴的接过,“谢谢你,你最好了!”
韩雨山勾了勾唇角:“你知道就好,比你那陛下对你好多了吧。”
小叶子歪了歪头,这才不一样。
他还是最喜欢陛下了,谁让陛下那么好看呢。
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新春夜很快到来。
杀了裴庆宇,国库充盈,裴清寒给每个灾民都配上了一套冬衣,所有人都可以好好的过一个新年了。
这一夜,东厂却寂静无声,清冷孤寂。
崔陵处理了一天的事物,抬起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是什么日子,抬脚走向了紫霄宫。
裴清寒在众人的簇拥下,温暖的篝火映着他的脸,满是幸福的笑意。
好像有他没有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