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饴糖,皇室是一个大家庭,消耗太多了,其他的看什么合适,合适了也买一些。”
“如果是饴糖的话,收购容易一些,现在正是甘蔗收获的时候,我们的饴糖收购可以给了公子。”
“这不好吧,我们只是来会稽郡看看行情,这是秦府的地盘,我们到其他的郡去收购。”公子高连忙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会稽郡已经开发成熟,你们会省很多力气,我们也要回去了,公子不接手,也是给了别人。”
“你们不收购了?”公子高疑惑地看着越林儿。
“秦府就那么大,多了也用不完,剩下的没有地方放。”
“那就谢谢姑娘了。”公子高也不是矫情的人,看到越林儿是认真地,也就同意了。
一切谈妥,公子高起身告辞,忍不住心中感慨,这个女子不寻常。
在越地给了当地人好处,临走顺手又给了勋贵子弟一个莫大的人情。不简单呀不简单。
这是越林儿早就盘算好的,公子高这个秦始皇的儿子都到了,这里还有100多位勋贵子弟。
这么多人在这里购买东西,根本就放不开手脚。要不去一趟广陵?
广陵就是秦风口中的扬州,扬州属于楚地,在九江郡和东海郡的边缘地带,现在属于九江郡,后来又划归东海郡。
越林儿想着再次拨动琴弦,唱起了那个烟雨下扬州,眼中有一些痴迷。
公子高走出潇湘馆客栈正好范泽西和文浩然领着咸阳城的那些少年郎们参观他们收购之地,
秦府收购之地插着秦府的旗帜,场地上人来人往。什么东西都往这运,当然也有饴糖。
这个时候正是甘蔗成熟的时候人们收割了甘蔗现场榨汁熬制,秦府当场给钱,并且向会稽郡交纳赋税。
“天呐,这么多卖东西,你们又是独一份,那么为什么不压低一下价格,这样会挣更多。”一位勋贵少年郎开口问道。
“这是我们秦府的原则,按照市场价收购。高也不行低也不行。”范泽西在一边解释。
“这是为何呢?”所有人表示疑惑。
价格高了不收购这个说得过去,哪有价格低了不收购的道理。
如果范泽西不是秦府派在这里的负责人,他们会说范泽西傻。
秦府的人就不一样了,说秦府的人傻,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秦府的幼童都比他们聪明,比如说那个用古怪的罐子取水的题,最后被一个叫狗子的十岁少年做出来了。
“我家少主说了,压低价格收购能多挣几个钱?老百姓感觉无利可图就不做了,到时候再想要,没了?
再说了咱们不差那点钱,这些人却很需要,为了多赚一些钱不值当。
让老百姓怨声载道,留下把柄,对咱们损害更大。”
“那价格高了呢?”
“价格高了属于不公平竞争,你退一步,这些百姓就会前进十步而且还不满意,还想得到更多的钱。
如果你不买了,还得落埋怨,说有钱人为富不仁,损失了名誉更不值得,好心办坏事心里更憋屈。
所以我们到了这个地方首先要做的不是买东西,而是询问价格。
在各种价格之中取一个均值,就按这个价格收购。你卖我就买,你不买我也不强求。这个地方不行,咱就换一个地方。”
“秦家大少爷果然是一位智者,有道理,有道理。”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大批购物还有这么多门道。
他们毕竟不是纯粹的商人,秦风购物方法对他们非常适合。
尤其是赵珽佩服的五体投,他的两个侄子都是秦风的弟子,那两个孩子被秦风教导成了妖孽一般的存在,现在赵珽对秦风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赵珽是麃公赵无极的幺子今年不到20岁,文不成武不就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纨绔。
赵无极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出来闯荡。
“各位少爷们。昨天的时候,我们和我们掌柜的已经商量好了。
明天我们就逐步退出会稽郡市场,把这个市场交给你们。”
参观了一遍之后,文浩然说出了最后的决定。
“这……这不好吧。似乎是我们在欺负人。”那些少年郎们连忙摇头。
“各位少爷们。在咸阳城,你们或许和秦府有矛盾,秦府和你们也或许有矛盾,你们之间或许也有矛盾。
但是走出咸阳城,大家都是一体的!
就比如说算在三川郡的时候,咱大家一致对外这才不至于被人欺凌。
如果大家选择袖手旁观,虽然秦府不会吃亏但是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这是咱们咸阳城勋贵们之间的默契。
你们刚刚在外行走,在这里就当是练练手。
我们会往回走到九江郡或者东海郡看看,一路慢慢就回去了。
等你们在这里都熟悉了购物流程就可以慢慢向外扩展,比如说故障郡、九江郡、衡山郡、南郡吴越楚这一代前沿。
过不了几个月国尉大人就要向南推进,越往南天气越暖和,物产越丰富,物价越低廉。
还有一个好处,你们跟在大军的后面更加安全,也不会像我们回去的时候碰到什么劫匪。
“秦家大少爷讲究,这个人情我们记住了。”其他的人纷纷表态。
范泽西让大家分散开来在一边学习怎么向这些越地人们收购东西怎么和他们相处。
等了几天之后,越林儿带上黄金向北缓缓撤离。一直到了广陵,也就是秦风在歌声中描述的扬州。
扬州曾经是楚国的中心,物产丰富,收购物资更加得心应手。
☆☆☆☆☆☆☆☆
咸阳城,咸阳宫。
秦始皇看着公子高送回来的五彩琉璃夜光珠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我家这个傻子儿子还真的舍得花钱。”
少府嬴遂示意手下退下这才说道:“这也是公子高的一片孝心。溢黄金是有一些贵的,不过也值。
这种五彩琉璃夜光珠的确是罕见,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嬴遂的话音刚落,秦始皇从袖带里面又拿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五彩琉璃夜光珠。
“陛下,回来的暗卫说,这珠子分阴阳,一共两个,得到之后好运运连连,陛下胜过三皇,赛过五帝,宝物来归,这是祥瑞的征兆呀。”
秦始皇嗤笑一声:“你也信这个?我的这个五彩琉璃夜光珠是丹霞公主昨天让赢昧送来的,告诉我这是宝贝,只不过这个宝贝是咱家那个帝婿自己造出来的。
你想想,如果他造出一个来,算是偶得,第二个说明什么呢?
还有,咱家那个帝婿,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反而卖掉呢?”
少府嬴遂也是嬴姓一脉,和秦始皇是一家子,只不过分支比较远。
嬴遂沉思一会儿,脸色变了变说道:“也就是说只要帝婿高兴,他想造多少就能造出多少来!”
“你还算是聪明。这个东西的制造成本到底有多高我不知道。只不过不发光的琉璃珠咱家那位帝婿造出来很多,各种品质的都有。
丹霞公主手中最少有几十个。还有更精彩的就在你们少府。”
“少府怎么会有如此宝物?”嬴遂有些诧异。
“在乐府,风儿那孩子在琉璃珠里面制作出乐圣师旷鹤舞琉璃,被师乐放在了乐府的大堂里面当师旷供奉着。”
“这么宝贵的琉璃就供奉的他们的大堂中。师乐疯了!我去找他要过来。”
“不用,师乐拿过来给我看过,的确是美轮美奂,我同意他放在哪里的。”
“师乐有什么能力从帝婿那里得到如此无价之宝?”
“有价值。他给帝婿制作了十五架改良的秦筝,用的木头都是千年梧桐木。这是明码标价的。
千年梧桐木是师乐等人私自买下来的用的,确切说那宝物就是师乐等几个官员的私人物品。
你想想,我是谁?我是秦风那小子的岳父,我只要开口,从那个小崽子那里什么拿不到?
这五彩琉璃夜光珠我认为值不了那么多钱。”
“陛下,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卖了呗,卖得越远越好,南边的未收复的百越,北边的匈奴、东胡、大月氏都行!
不过这一个五彩琉璃夜光珠你们少府最少卖出溢黄金,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嬴遂捧着两个五彩琉璃夜光珠苦着脸走出咸阳宫,仰头望天,瓦蓝的天空突然变得昏黄。
溢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谁能出得起这么多钱,这不是为难人嘛。
秦风下了一次手,弄了始皇帝溢黄金,帝婿下手够黑的。
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始皇帝溢黄金买了一个,从秦府又得到了一个也给卖了,叫价溢黄金。
这翁婿两个一个比一个黑,两个了五彩琉璃夜光珠定价溢黄金再加上其他的琉璃珠,这得卖多少钱呀!
可是卖给谁呢?大月氏、匈奴、东胡、娄烦都是苦寒之地,那里有那么多黄金?
就是有也不好弄,那些都是游猎民族,找那些人也不好找。
越地的百越也有黄金,那地方太乱了,大秦战卒正在向南推进,到哪里去卖,太危险了!
这可怎么办呢?
嬴遂很为难,到西市去买了倒是省事,可是符合始皇帝的要求吗?
龟兹?龟兹的那几个人吃不下,他们没有那么多钱。
怎么把那个家伙给忘了,那家伙是一个经商的天才,在大秦弄了不少钱,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