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秦风和赵无恤走出了天字8号。
赵无恤一边走一边问秦风:“帝婿,这件事怎么处理呀?”
秦风说道:“这不关我的事,这件事涉及到关内侯,需要我那老丈人自己拿主意。只不过那些反叛之人还需要先抓住。
我们廷尉府只有审判的权利,没有抓人的权利,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用。所以这件事都得要你这大长秋报告给始皇帝,或者通知内史府。”
“这我明白,我问的是对张琦的判决,你有什么建议?”
“老赵,你是想害我。是不是?”
赵无恤立刻叫屈:“我怎么也不可能害你呀,麻姑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可以说是我养大的。我都当自己姑娘一样的看待,我能害他的夫婿?
再说了,就你猴精猴精的。你不害我,我就庆幸了。只是吧……我是始皇帝陛下身边的人。万一始皇帝陛下问一声,我回答也有一些水平不是吗?”
麻姑也在一边说道:“夫君。赵伯伯绝对不会害咱们的。”
秦风和和气气地说道:“我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嘛,要不然的话我早对他敬而远之了。
不过呀,这位老人家的确是在套我的话儿,得,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反正最后拿主意的还是我那老丈人。
其实吧,张琦这算是无心之举,张良作为他一个远房的晚辈,在他那里卖惨触动了他的侧隐之心,
何况张琦已经老了,人老了容易念旧,锐取精神就会消失,所以可以理解,好在就是没有酿成什么灾祸,这个处理方法其实有三种。”
“三种?”赵无恤惊讶地看着秦风,这个孩子思绪这么快,这么复杂的事情到了他这里一眨眼就是三个方法。
处理一位顶级的关内侯,无论怎么处理都会引起轰动,只不过用什么理由处理不会引起勋贵们的恐慌,这才是艺术。
“对,三种,我对这位张琦侯爷不太熟悉,无法甄别,第一种就是降爵,理由就是不合理的勋贵之间的竞争,大秦的权力结构主要是皇室一脉和功勋组成。
我那老丈人始皇帝算是大家长,调和功勋之间的对错是非,谁做的过了,自然要惩罚,就像长辈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样。
另一个方法就是削掉他的爵位,这个理由就是打探军方秘密,张琦是侯爷了,没有军职,让罗马给他办事,显然手伸的太长了。
剩下一种就是夷三族,这个理由就是勾结韩国刺客打算谋反,谋反就是夷三族,因为咱们立刻就会抓捕以张良为首的那一群韩国图谋不轨的人。”
秦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也给出了理由,至于怎么选择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不过按照秦风对秦始皇处理方式的理解,大概率降级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张琦不是主动犯错误,何况张琦和他的儿子都是勋爵,为大秦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从他的了解,秦始皇似乎没有杀过功臣。
大秦的下一个朝代无限度抹黑秦始皇,用来证明自己得天下的正统性,没有任何人说秦始皇杀功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秦始皇没有干过。
瞎编还是不敢的,刘邦继承了秦制,他的军队主力就是关中子弟,曾经的前朝功勋后代还在呢,而且权力很大,谁敢编排这些人或者他们长辈非正常死亡,除非是找死。
他们说秦法严酷直接忽略了他们用的就是大秦律的修改版,然后只能用焚书坑儒和秦始皇说事,秦始皇活埋了400人大部分还是术士,说了半天就是一群瞎哔哔所谓的专……术士。
还有,白起号称人屠,项羽活埋了20万大秦锐士,从来没有人谴责,还成了霸王的美名。
关于书,秦始皇只是禁书,不利于大秦统治的书被禁止传播,全部回收,但是那些学问高的人比如说博士是可以随便翻阅的。
焚书是项羽杀光赢氏一脉一把火烧了咸阳城,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月,什么都烧毁了。即便是写史书的司马迁写的史家之绝唱,无韵之风骚,也在秦始皇本纪写秦始皇是赵氏,用这个方式来恶心秦始皇。
秦始皇最痛的就是赵,那个地方是他和他母亲赵姬难以回首的伤心之地,攻打下赵国,秦始皇亲自去赵国报仇,赵国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全部斩杀了,足以看出秦始皇母子在赵国是什么样的遭遇。
在各方努力下,秦始皇成了暴君,这也掩盖不了秦始皇没有杀一个功臣,比后面的朝代好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秦风判定,秦始皇对张琦的处理应该是不了了之,降爵、夺爵这三种方式,夷三族的事情,秦始皇绝对不干。
关键是这件事用什么方法,什么理由,去对张琦进行处罚,赵无恤问秦风问的就是理由。
秦风心知肚明,把不了了之这个处理方式直接忽略,招惹了我的家臣,想不了了之,凭什么呀。
秦风说完自己的意见随后说道:“这件事咱们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我的原则就是不提建议,不也不参与。”
赵无恤说道:“刚才的时候张琦懊悔地差点自杀,要不是你劝住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自杀了。
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如果张琦自杀了会被夷三族?”
秦风说道:“那是必须的。现在天大地大始皇帝最大,生死必须始皇帝说了算。犯了错误就想逃避惩罚,那是绝对不行的。
张琦如果要是自杀的话,只能按照造反处理,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老勋贵,要不然以后勋贵们犯错误了自杀的自杀,自残的自残,那不就乱套了?”
赵无恤听了之后沉默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赵无恤这才说道:“帝婿真厉害。还真有这种可能。始皇帝陛下虽然仁厚,但是也不会允许别人擅做主张。”
秦风说道:“所以张琦的事情咱们要选择性遗忘,但是张良那些反贼必须要抓住。
张良找张琦卖惨的时候,非常明确地说要压缩军粮和军队上专用的疗伤药,这证明他得到这些东西消息的渠道并不是从张琦那里,只有抓住了张良才能够解开所有的谜团。”
“这么说咱们勋贵……”
没有等赵无恤说完,秦风说道:“也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比较接近勋贵的那些人。毕竟很多勋贵都是来自山东六国。
山东六国覆灭,有些穷亲戚来投奔,他们收留那是情有可原的,就比如说张琦。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些从山东溜过来的人是什么想法?
现在咱们快速灭掉了山东六国,但是只是得到了城池并没有得到民心,要想巩固那些地方还得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这主要是咱们统一六国速度太快。以至于朝臣们,恐怕连我老丈人始皇帝也没有预料到,所以人才储备方面根本就没有跟不上。
现在六国的土地上治理地方的那些官员根本就没有调换。只要那些人归顺了,还是保持原来的官职。
那些官员到底是什么心思?是不是心向大秦?这个谁也没法儿判断。
所以说不确定性特别多,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严加防范,其他的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严厉查处的话,会让所有人人心惶惶。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秦府里面的家人们。也不都是关中之地的,很多人都是来自韩地、赵地、梁地甚至还有楚地的人。”
赵无恤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大长秋,咱们就此别过,各回各家,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到了诏狱门口,秦风向着赵无恤拱手作别,然后一行人骑上马回到了秦府。
到了秦府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先去陶然苑向秦腾夫妇问安之后向墨云苑走去。
在路上正好碰到秦三等人扛着麻袋向着库房走去,秦风首先打招呼:“三哥,这些谷子都晒干了吗?”
“晒干了,今天必须全部入库。天明不过夜也要把活儿干完。”
“用不着吧,我计算过,未来半个月都是大晴天。又不阴天下雨,反正咱们也没别的事儿干。慢慢干呗。”秦风随口说了一句。
秦三说道:“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哪些小崽子多败家,都干了些什么?
好好的谷子这些小崽子们成天拿了去喂他们的小鸡。这人都不能天天吃这么好的东西,拿来喂鸡那还行。”
秦风说道:“小鸡刚孵出来,喂这个东西正好啊,喂了几天以后就可以吃别的了,用不了多少。”
秦三听了后说道:“是吗,那些小崽子们可能是喂的太多了,把那些小鸡撑死了一片,简直是浪费。”
秦风一愣一下,这怎么可能啊?刚出壳的小鸡喂小米没问题呀,哪有撑死的?
秦三等人扛着谷子匆匆而去,等秦三等人走了之后,花丛中出现一点波,狗子、秦梅、越剑儿等这些孩子们从花丛中露出脑袋来。
秦风笑道:“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干什么呢?”
狗子说道:“偷偷拿了一些谷子喂小鸡呢?”
越剑儿撅着嘴说道。:“我们已经孵出了400只小鸡。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死了100只。
三哥说是我们喂谷子撑死的。我们可以少喂一点儿嘛,还锁到库房里不让我们拿。”
秦风说道:“人工孵化小鸡,因为没有母鸡喂养,一般都是先喂谷米,过了几天之后就可以喂别的了,这是常规操作,哪有撑死的。走,我和你们看看问题出在哪?
然后秦风、小婵以及充满好奇心的麻姑和小婵也都跟着到了圈养小鸡的地方。
到了地方,秦风看到这些孩子们用木头做了一个长长的槽子,槽子里面倒满谷米,他恍然明白了。
“这些小鸡刚刚出壳。直接这么喂这些谷米,小鸡根本就没法儿消化,再有就是这些谷米是干的,吃到肚里再喝一点水,谷米一膨胀可不就撑死了。
我告诉你。喂的时候把这些谷子泡在水中,把它泡透。然后连水带这些谷米倒在槽子里,它们连吃带喝。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