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高级病房。
正是清晨六点。
环境优雅的宽敞走廊,盆栽边,伫立一道沉静挺拔的身影。
萧雪政身上是昨晚的黑色衬衫,外套一件深灰色圆领毛衣,同色长裤,一身隽雅,脚上却是一双青色棉拖,黑色的袜子脚跟露在外面,可见出来的急促醣。
手指间一根烟,白雾缭绕。
左右经过护.士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却无一人上前禁止。
都见,这个英俊无比的男人,他漂亮的睫毛有些无力地垂着,眨也不眨。
似乎,情绪抑郁。
默然伫立许久,微微倾身,把烟蒂摁进旁边盆栽的泥土里。
他的视线在落地窗外,脑海却停留在激狂的昨夜。
身.下小脸童真的女孩,柔柔小小承受不住。
她是真的不明白男女那回事吧,在他克制不住激动草草结束第一次后,她仿佛才明白他在对她干什么,她的眼泪一直掉,她不懂,身体里是什么恶魔一样的霸道东西,一直一直,不管她如何哭泣求饶,那东西却更蓄势勃.发。
最后,她不哭了,那么大的一双眼睛,委屈不已地望着他,祈求他,叔叔,叔叔,我疼……
他那时已经魔怔得没了自控力,他想告诉她,他也痛的,可他停不下来,他需要她,狠狠地需要做这件事。
他是快乐的,最后最后,几乎以为会死在她手里。
但他没有死,他舒服极了,精神焕发,根本还没有满足,却把她折腾进了医院。
男人白皙冷峻的五官,疲倦不多,眼角些微泛红,那是体力消耗的表现。
他默默无言地转过身,双手插着裤袋,斜对面就是病房。
墨眉,锁得深深。
等了很久,门终于打开了。
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王姐在门口相送,目光倒是看了自家先生一眼,很快垂下,关门进去。
萧雪政只看到露出的病床一角,床上的人儿什么情况,他看不到。
医生走过来,中年女士,戴着眼镜,冷冷又有些忌惮地扫了眼这位不好接近的身份显赫的男人。
“萧先生,请跟我来办公室。”
他沉着淡淡地点了下头,倨傲是天生,外人面前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
女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
“萧先生,您太太发烧到三十九度七,有受寒的原因,也有身体伤口感染的原因。她下处的伤口正在检查中,目观是比较严重的。”
男人尊贵冷漠的脸上,不见什么情绪,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女医生皱了皱眉,“我需要问您几个问题。”
“说。”
“您多久没有X生活了?”
萧雪政深敛下的眼皮狠狠抽了抽,沉默。
“萧先生,这对我了解您太太的病情有帮助。”
“……八年。”
女医生倒是一愣,眼底闪过了然,接着问,“您一共有过几次经历?”
“……”他要摔东西砸人了!
“萧先生,您太太还在病房,因为您她才会躺在病房……”
“一次。”
“昨晚几次?”
“两次。”
“分别是多长时间?”
“这他妈跟她病情有关系!”
“萧先生,我是医生,不会问您无聊的问题。”
萧雪政眼睛看向别处,喷火!浑身的戾气,可也遮不住俊脸上一闪而过的薄红:“……三分钟,一个半小时。”
他发誓,等他老婆病好了,立马把这医院端了!眼前这个破医生,立马降职,滚非洲去!!
“初步断定是因为您的不知轻重和缺少经验技巧,导致您太太受伤。萧先生,您可以出去了
。”
他改主意了,等他老婆病好了,立马让这破医生失业,全家都失业!!
一脸沉黑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
“雪政!”纪遇南一头雪花地跑过来,“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买了三袋牛奶。”
“不喝。”
“怎么能不喝?”纪遇南语重心长:“昨晚蛋白质流失那么严重,你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二,得及时补充!快喝……”
“喝你妹!离我远点!”
被一条长腿狠踹倒地的纪遇南,“我靠!你把人弄坏了冲我撒什么气?”
“不是你那药我能这么对她?”
纪遇南一愣,笑了,“谁让你嚷嚷有障碍,那我不是以为你不行么,谁知道你这么英武。”
“滚出我的视线!”
男人冷冷转过身,怔怔注视紧闭的病房,眉宇烦躁紧皱。
…………**…………
施润是傍晚醒的,烧醒的,口干舌燥,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一双肿红的眼睛不安地盯着四周,发现没有那个人,才稍微小小吸口气。
“妹妹你醒啦?”
她扭头,床尾站着一个护.士,三十岁的模样,正弯腰掀起被子。
施润感觉已经痛到麻木的地方,倏地一凉,药水一蛰,是更刺骨的疼痛。
“你忍一忍啊。”护士柔声说着,给她上完药,抬起头,愣了愣,心疼道:“别哭啊,小妹妹。”
施润抬手擦眼泪,孱弱的身躯哭得一抽一抽,倔强地,不肯出声。
眼泪一滴滴地坠出来,她眨眨眼,空洞地望着白色的房顶,隔一会儿,眼泪流到脸上发痒了,静静地又擦一擦。
护士望着这个齐刘海乖巧垂着,一张雪白的圆脸蛋,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犹犹豫豫,哀叹一声,“实在有什么难处,我帮你报警,医院有专门的外伤鉴定,可以抓那个欺负你的坏人的!”
施润终于小声地呜呜出来,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抓不了他的。”
“为什么?”
她不说话了。
她想起那张结婚证,她到现在也不信,真的不信。
他怎么会是她老公?
她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只不过遇见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动了心,她有什么错?
相处后得知这个男人有孩子,紧接着发现他不凡的身份,现在更离奇了,他居然是她法定的丈夫,他有结婚证,证件
上有两人的名字,盖章,还有合影。
她想不通,更别说接受。
“唉,你别伤心了,坏情绪会直接影响病情的……”
护.士正安慰着,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施润猛地一僵,惊恐盯着门口。看见进来的人是王姐,她紧抓着床单的绷白手指,才松了松,抽噎着喘了口气。
“太太。”王姐微笑。
施润陌生地看着她,满眼受伤,“王阿姨,你早就知道的对吗?”
王姐默默别开眼睛,不忍听太太嘶哑的哭声,太太吓坏了,小可怜,昨晚她在楼下,一直听太太细碎的哭声,她到底是仆人,怎么敢违背先生的意愿上楼?
也不知道昨晚先生怎么了,生那么大的气,平时是挺温柔的一个人呢。
王姐默默许久,轻声劝道,“太太,你别生先生的气,他到底是年轻男性,精力旺盛,身边又很久没有女人,忘了温柔也是在所难免。其实先生他对你可好了,今天一天你在这躺着,先生就在外面守了一天……”
施润摇摇头,拒绝再听,小脸很倔强,不要听他的事!
王姐便不说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先生说医院不如家里舒服,等会儿我们就出院。”
………**……
晚上七点,夜雾深沉。
施润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王姐搀扶上一辆宽敞雅
致的私家车。
萧雪政坐在奔驰驾驶座,视线紧盯那抹细弱的小身影,她走路很慢,两条细细的腿并不拢,还在打颤。
到底是他昨晚要的狠了。
垂下眼眸,眼睑深深地闭上,他拧眉抽口烟。
等前面私家车行驶出一段,修长手指才转动方向盘,静静跟在后面。
——
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