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移开眼睛,否则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跑上楼把沈卓义弄死。
萧靳林无法回到有一丁点理智的状态,身体里窜来窜去的那股滔天的怒气,他归结为怒其不争!
从出生起就呵护着看管着,那么一丁点在他掌心里,能下地站稳了,跌跌撞撞走路了,第一声叫的是哥哥,不是爸爸妈妈。
一路成长,直到十七岁,干净被毁,童真没了,怀孕了,孩子也没了龊。
如今她还是放不下一个让她未成年就打掉孩子的混混痞子?
萧靳林心中有股恶气,这股恶气但凡提到沈卓义,绝对爆发!
这么多年刀枪风雨里来来去去,暗黑的道路舔血的生活,他不曾这样被愤怒牵着鼻子走过。
男人大步往前走,上了一排车最前面的路虎。
唐小夕扶着一排的车,艰难移动,眼睛直盯着他手里不知道是不是还处在通话中的手机。
萧家的黑衣保镖为她打开后座车门,唐小夕上车前视线四望,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黄毛。
她使眼色,希望黄毛明白。
上车后,唐小夕垂在后座,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哭出声。
他打了沈卓义,是她无意间听到萧家外系兄弟们说的,才知道他居然又去找沈卓义的麻烦了。
三年前挨了他一巴掌后,唐小夕曾和沈卓义公开混在一起,深夜酒吧进进出出,干尽在学校不讨喜的事。
后来萧靳林一招制服唐小夕,以沈卓义的人身安全作威胁,唐小夕答应了,再不和沈卓义往来。
这次是他主动去找沈卓义的麻烦,把人打了,还把沈家集团也搞垮,连坐了沈家所有人。
唐小夕心里很内疚,自己当年任性无知,把沈卓义拉下水。
所以今天偷跑出来,想看看沈卓义伤势怎么样,再把那些钱给他,微不足道,也是补偿。
没想到,他大发雷霆,更连累了沈卓义。
白色路虎的方向盘被男人绷直泛青的有力手指掌握。
车身几乎飞驰,横冲直撞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
腹部的伤口不能系安全带,身子荡动,几度撞到前座椅背,感觉到伤口裂开流血了。
她不得不小声开口:“能不能慢点开,我身体受不了。”
萧靳林一转方向盘,十字路口,冲出白线好一段距离,一个急刹。
唐小夕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再不敢不说话。
萧靳林掰了一下后视镜,找到储物格里从没拆封的香烟盒,边拆封边看过来。
清墨的视线一旦冷起来,彻了骨头般:“和男人睡觉身体就受得了?”
唐小夕抿紧嘴巴。
他点燃香烟,还没抽一口又打开车窗,碾碎香烟扔了出去,一脸冰冷阴鸷。
脑子里总是不断晃过闯进去看到的那一幕,她被压在男人下,匈都露了出来,嘴唇中着,双腿分了开,嘴里吐出那句娇.弱不堪的‘不要’……
他不是没碰过女人,听多少女人各种姿态表情地说过这两个字?
代表什么意思他能不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她长大了,终归要交男朋友要嫁人的,但就是从来不曾想象过,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
萧靳林从不想这些,潜意识里他放心地觉得,这一天不会到来,因为小宝说过喜欢他,疯狂地表现过,他承认这种优越感很无耻。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听到她也会说欲拒还迎的床前情.话,清弱媚人的眼角眉梢,露出惊慌和风情。
所有这些,像一把无名的火,又像一把冰刀,让他身体异样,又让他心里怒火四起不能控制。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理会处在一种有病的状态?
不是沈卓义那个痞子,也总有一天总有一个男人会夺去她的童真,让她成为女人。
这两年之所以对她不闻不问,是他早就知道,萧雪政和她的兄妹关系。
所以她呆在萧雪政身边,他丝
毫不用担心她有什么男女绯闻。
现在她回到家了,也不去上大学接受良好的教育,两人关系又冰成这样。
萧靳林无力,不知道再用什么可以束缚住她?管束干预她的人际关系。
……**……
车行很快,车窗密闭。
唐小夕的体温增高,伤口可能轻微感染了,她意识逐渐昏沉。
悲伤着,默默无言。
想起很多事。
记事起,家里就有一个很帅很高很疼她的哥哥了。
那时候住在香港一角的小院子里,别家的同龄女孩都好羡慕她上下幼儿园有哥哥背着接送。
十五六岁的萧靳林还没脱离从孤儿院出来的稚气和胆怯,从不多话,嘴笨老实,被年轻的女人赞一句俊俏还会脸红。
有一次,萧靳林的高中同学非要见一见他总挂在嘴边的妹妹。
萧靳林得意坏了,大中午第一次那么叛逆,跑到幼儿园偷孩子,偷了四岁午睡的小宝出来,抱着妹妹爬不过栏杆,只得先把妹妹抛出去扔给男同学。
那男同学被唐小夕洋娃娃睡得脸蛋红红的样子美到了,萧靳林爬出去时,正见男同学低头亲唐小夕的小脸蛋。
当即一腿就踢过去,和男同学打起来。
唐小夕醒了,发现自己被哥哥扔在树下,满脑袋的树叶,不远处哥哥正和一个男孩子在地上扭打。
傻孩子笨,哇哇大哭立刻跑过去摇晃铁栏杆把幼儿园的老师招出来。
最后免不了两个少年被高中部班主任抓回去,罚站检讨严肃批评,家长叫过去。
问及打架的原因。
萧靳林打死不说,那男同学却扛不住,老实招了。
回去的路上,萧如书大笑不止,萧靳林脸色一路黑到家。
夜里就推开妹妹的房间,仔细擦过妹妹被人亲过的脸蛋,又很幼稚,把妹妹另一边脸蛋偷偷亲了个遍。
第二天佣人给唐小夕洗脸,直说小姐脸怎么肿了?
四岁的孩子,你问她,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萧靳林躲在墙角,特别喜欢妹妹傻乎乎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唐小夕五岁的时候,四叔还没找过来,那是萧靳林最快活的一段岁月。
和男同学偷偷租了那种录像回家,躲在萧如书的书房用vcd看,给妹妹一块布丁,妹妹就傻不拉几乖乖守在楼梯口。
萧如书一回来,唐小夕就记得哥哥吩咐的,用哥哥给的高尔夫球砸墙壁上,每次都特别用力,生怕哥哥听不见!
哥哥和同学们立刻从书房的窗户爬出去了。
好几次这样,萧如书逮着女儿指着那块掉粉的墙,“怎么总拿高尔夫球砸墙?败家女子!”
唐小夕眼巴巴地看着哥哥,要哭。
到了晚上,萧靳林就拿着布丁进房间哄了,吃人手软,下次唐小夕又是原样。
已经跟哥哥建立根深蒂固的战线友谊了。
等唐小夕知道哥哥和男同学们不是在书房学习,是在干坏事的时候,唐小夕已经小学毕业了。
那六七年间,被四叔带走训练的萧靳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不是清隽害羞的少年,明明才二十三四,身上却已经到处可见刀光血影,话也变得很少。
刚从国外训练基地回到家的时候,读六年级的唐小夕躲在柱子后面,久久不敢靠近,叫一声哥哥。
年轻男子刚毅挺拔,浑身厚重,锋芒毕露,一个稍微复杂点的幽深眼神,唐小夕就看不懂。
但好在萧靳林对这个妹妹,始终如一。
在别人面前话再少再冷,进了唐小夕的小房间,总是会对她浅浅一笑,温润如旧。
萧靳林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唐小夕半夜听到隔壁的人低叫着醒来。
萧宅二楼就他们兄妹俩的房间住了人,唐小夕下床光着脚走到隔壁,敲门之后才进去的。
萧靳林并没有醒,满头的
汗一脸惊惧地说梦话。
梦境里,是他训练考核第一次杀人的画面,杀的还是和他一起训练可以称为朋友的一个黑人。
唐小夕被哥哥脸色惨白的样子吓到,把人弄醒,赶紧倒了杯水过去。
萧靳林清醒过来,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该隐瞒的隐瞒,后半夜,唐小夕赖着不肯回自己房间了,钻进充满男性味道的汗湿被窝里,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地往他身上爬。
萧靳林知道这几年她被保护的很好,真的是什么也不懂的。
六年级十二岁的女孩子,胸像一个小包子开始萌芽了,身体也比小时候有肉,稍显得柔.软
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突然萧靳林就不动了,壁灯幽黄,男人的视线漆黑,往下扫了眼,立刻看向别处,脸色不好地推开她。
“怎么了?哥哥怎么啦?”唐小夕正掰他粗劲的手腕,玩的小脸晶莹冒汗。
不知道睡裙领口已经撕坏了,微微凸起的那么一对小可怜,白白的,没穿小可爱,暴露了。
萧靳林让她回房。
她闹着吵着不肯,耍赖本事一流,关了灯扑到他胸膛上趴着装死不动。
她玩累了,倒是快活的闭眼就睡着了。
小嘴巴张着,从小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嘴巴总张着,用嘴呼吸,嘴唇粉粉的越来越干,颜色也越来越深。
朝他吐出的是晚上刷牙后的薄荷气息,呼吸间,小小的匈就在他身前一起一伏,身体香香的,意外绵软。
明明她从小洗澡就用这种沐浴露,不知道为什么六七年没睡在一起,突然间他会觉得香的他受不了。
那种折磨,他说不清,浑身紧绷着闭眼一遍一遍过给各种枪的拆卸步骤,仍旧一身的热汗。
那天晚上,萧靳林就没睡,很怕自己睡了,身体有龌龊的反应,她要是醒来看到,一定吓死。
后来侧面问过萧如书小学的课程,才知道没有生理卫生这一课,和国外很不一样。
小宝本来就=比一般孩子不会来事儿,这几年上下学萧家接送,在女子小学整天和女孩子玩,单纯得比纯净水还纯。
听佣人说,她还不愿意穿小背心,嫌热!到了学校总是偷偷脱下来,傻不傻。
萧靳林回国正式接受萧家产业,就不会离开了。
唐小夕为此疯癫了好一阵,差点连小学的联考都没复习好。
联考结束那天,正好是萧靳林的生日,她央求着哥哥一定要带她去见见世面,嗨一嗨。
白天错过了,只剩下晚上的续摊。
萧靳林从公司去的俱乐部,等他知道小宝也来了的时候,这家伙正穿着校服好奇地在酒吧光怪陆离的走廊里晃悠,小呆鸟见世界一样,处处惊叹。
那么多喝酒的男人,都朝那抹清新的校服看过来,女孩腿细,白的能晃了眼睛,校服下空空荡荡,料子柔软,走得快些胸前的凸起就格外明显。
萧靳林黑着脸把她拽进包间。
本来包间里叫了陪女们,二小姐一进来,立刻鸟兽散,一众萧家本系男人没了乐趣。
堆在一起喝酒庆生。
萧靳林被灌最烈的伏特加,再能喝也有些醉了,他起身去洗手间。
半路被四叔的人叫住,那人吞吞吐吐,暧.昧地说:“少爷,今天月中,按四叔吩咐,给您安排了人,906号包间,雏,满了十八。”
萧靳林那时还没戒烟,抽的比较凶,心情不好随手就来一根。
点着烟长吸一口,他垂着眼睛,颀长冷峻也分外寡淡地站着,点点头。
萧家有萧家的规矩,当家的男人满十八岁必须开.晕,四叔有四叔的担心,萧家仇家那么多,派来一个美人计迷了少爷的眼,陷入儿女情长会误了大事。
四叔认为,男人在这件事上一定要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和心。
每个月会安排一个女人给萧靳林,和同一个女人不会有第二次,伺候了少爷就安排走。
做惯了那事,少爷就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动心思,每回都是生面孔,解决生理的需要而已,心思和睿智,留在家族事业上。
萧靳林望着缭绕的烟雾,心中抗拒烦闷,又觉得可笑,说起来,第一次的那个女人,他都没看清长什么样。
很快就交货了,睡着后,那女人被四叔安排走了,再也见不着。
第二次,是个美丽的陌生女孩。
第三次,是个国外的。
第四次,他拒绝,讨厌陌生的身体交只。
但回到国内,显然不能再做推辞,他很长时间没碰了,有需要,也是规矩。
扔掉烟头,舔了下薄唇,闭眼睛时突然一闪而过一对小小的白兔,真的只有一点点,却在他胸前贴了一晚上。
萧靳林吓得立刻睁开眼睛。
看来真的是太久没做那种事了,他回头望一眼包间,小女孩和萧家一个兄弟正玩骰子。
不带感情纯解决需要的话,不需要太长时间,萧靳林锁着眉目,男人身高腿长,步伐稍戾,一脸郁气地朝906号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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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写小宝和靳林,占据章节大部分的,我会在标题上标注,亲们就能选择。
其实五爷一直想写这样一个亲梅竹马走着心的小爱情故事,文中决定带过,也是考虑亲们的意见。
今天一共更新一万一千字,补回来一千。
这两张着墨重,接下来顺着故事回到叔叔和润润,圆满完结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