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常女人,秦穆之不能这样。
但眼前这根小辣椒,他怎么就那么乐意看见她脸上出现愤怒,憋屈,又不得不从的表情呢?
秦穆之单膝俯地,男人粗粝的手指一把撅起那冷邦邦的下巴,蜜色的肌肤,竟然这样滑。
他当着她的面扫了眼墙头那边,徐徐哼气:“恩?鞅”
席子琳用目光不断把眼前这混蛋凌迟!凌迟!
这么多年出任务,陷入危险信条只有一个:自尊永远不如脱险来得实际。
咬紧牙关,小脸僵黑,一字一顿耻辱出声:“请你,帮忙。”
“我姓秦。”
“秦先生,”
男人嗓音低低缓缓:“秦四爷。”
“……秦、四爷,请你帮忙。”她面无表情,此生目标变更,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秦穆之抹了一把那嫩密的下巴,瞧着这朵铿锵冰玫瑰,眼底露出的那求人时的软表情。
男人心爆棚,舒心解气了。
迷彩裤窸窣冷碎,军靴一蹬,长腿跨上墙头,黑影一闪,消失在墙那边。
席子琳趁着肩膀起来,只听墙的那边,武力灌入风声,胳膊腿折了,匕首尖刺冰冷的碰撞。
不过一分来钟。
寂静。
她暗自咬牙,却不得不服,这男人,铜墙铁壁,功夫真拧,刚才这一批,少说十来号人。
待她费劲爬上墙头,那人强悍的身躯伫立在月影之下,双手附背,挺拔如松,呼吸都不见乱一秒。
席子琳纵身一跃,单臂撑地滚了几滚,见他走来要扶,她耳朵听得风中异动,忙喝他:“你背后!”
秦穆之也察觉到了,冷笑挂在嘴角。
这些个罗罗可真不怎么光彩,估计上头的老大也是个昧事佬,专门偷袭搞这种不入流的行当。
秦穆之没了耐心,俯身从军靴里掏出家伙,大手拎起地上蜷缩捂腹的女人,甩到墙沿。
席子琳见他几乎是一招一个,不担心他对付不了,腰腹痛得脑袋也抽,思绪缓慢,她倏地抬头,陡然一惊:“不对,阿雅……”
等秦穆之收拾了这一批,转身发现靠着墙的女人倒在地上。
他皱眉过去,席子琳撑地,努力想要起来,很是着急,“回医院,阿雅在医院,恐怕是声东击西在这里拖住我,大哥那混蛋刚好不在……”
却是眼珠半阖,偏过头去。
秦穆之舔了下干燥的薄唇,凝着脚边歇菜过去的女人,低咒一声,管的什么闲事,烦人。
……**……
感觉自己在颠簸,席子琳缓缓睁开眼,呼吸间滚烫,她心知自己恐怕是伤口感染,高烧了。
身躯动弹不得,仍旧在颠簸。
头顶光线朦胧不亮,是在走廊里?
她脑袋一偏,视线晃动一阵,看清楚了,男人青色胡茬的下颌,线条刚毅周正,下面是喉结,衬衫的领子……
她嚯地一下要抬头,额头被男人粗粝的骨节摁住。
看似没用力,她却再也动弹不得。
秦穆之挪开手指,晃了下钥匙圈。
沉重的门吱呀的响声。
啪地一声,光线陡然明亮。
径直穿过客厅,踢开卧室门,拧眉把怀里的人往床侧一撂,喘一口,“果然是水泥做的,真够重。”
席子琳嘶了一声,无力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费劲要起来。
男人手臂一伸,又被打趴下去。
他偏头点烟,微醺地眯起左眼,冷冷的语气显示出情绪恶劣:“医院里的女人没事,我赶过去时席城已经在了。”
席子琳心头一松,不再挣扎着起来。
卧室里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开。
直到一根烟抽完,她也懒得理他,肩膀和肚子的疼痛折磨的她一声也不想吭,神气的小辣椒变成泡水软辣
椒了。
脚步声离去。
一会儿,脚步声又来。
头顶黑影临近,席子琳倏地睁眼,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衣服领口,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的颈子,在扯纽扣。
她眼睛一厉,把住他手背:“干什么?”
这人面无表情,也不睬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打开她的手臂,不耐烦了,一使力,三颗扣子全开。
席子琳急急仰头,盯着自己露出的锁骨和肩,气坏,“滚,离我远点,不许碰……”
额头又被那铁一般的骨节一敲。
男人面无表情,俊眉压得沉而不耐烦,侧身去拿棉签和镊子,冷不丁胸膛被这野货抬脚就是一踹!
一声闷痛,秦穆之扶墙稳住,眼底火起阴郁,妈的……
席子琳嘶嘶咬牙,冷眼铮铮,艰难支着身躯起来:“臭流芒,再敢动我废了你信不信!”
男人眯眼,刚毅的五官寸寸阴沉,这种野东西,就是不识好歹!
那烈烈的小嘴还在痛骂,失去了武力护身嘴巴就很毒:“警告你别过来,姓秦的,岛上你得逞了这回我还能让你欺负?没门!我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再让你动一下。”
倒是个三贞九烈的。
这种杀者训练营出来的女人,第一次出任务之前一定会被基地内的男训练官给夺雏。
秦穆之知道,那是行规,以防不曾涉世的这些女人在任务中动私情,和敌人有了不该有的牵绊。
这会儿在他面前三贞九烈,可没什么意思。
秦穆之冷嘴不言,耐心尽失,倏地过去压下,席子琳如临大敌,冷不丁却被堵住嘴!
手指攥着这女人的下巴就是一阵狠亲,她越翻腾他吻得越来劲,运着力气让她动弹不得,受了伤的鱼儿再加上缺水,三十秒一到,那琥珀色的眼珠子翻转,氧气不足,晕了过去。
男人轻舔一下薄唇,拇指揩嘴角,一抹血迹,嘶一声:“妈个烈东西。”
这会儿乖了老实了,他打开床头灯,皱眉凝眼,镊子刺进肩膀伤口里,清理子弹穿过留下的碎屑。
已经感染得发烧了,还不配合,胳膊不想要了?
上了粉末,绑上纱布,秦穆之冷眉冷眼收拾消毒盘里的血迹。
收拾干净,空气中却还飘来血腥味。
秦穆之拧眉,检查她肩膀,伤口并没有没渗,哪来的血?
他床头床尾地看,被子盖着,瞧不出什么来。
男人眉宇蹙得越深,掀开自家被子,愣住……
床上洁白的蚕丝床单,自女人腰以下,大片红……
从小到大没接触女人身体两次的男人,木了木,把这女人一番,发现,她的白色裤子,屁股全变色。
“……”
就是再粗犷笨拙,那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穆之揉了揉眉心,男人的五官阴沉中带着点无措,茫然。
……**……
二十分钟后。
老公寓小区外面的便利店,扫码的小姑娘看着玻璃窗外笔直伫立的高大身影,半天了。
这人脖子梗得笔直,寒秋深夜,指间一根烟在抽。
抽完了整根,秦穆之还是选择进了那扇似乎只有他身高高度的超市小门。
站在门口就是一脸茫然,刚俊的五官看着,又青又沉,情绪十分不好。
见他视线四处在扫,几秒换一个区域标牌,小姑娘不能离开柜台,只好朝这位帅叔叔出声:“先生,请问您要买什么?”
秦穆之一顿,三十四岁刚正不阿的男人,身形僵硬。
小姑娘又热心肠的说:“左边第一列是熟食品,第二列是食用油和米面,这边第三列是日用百货。”
那人脸色越见的拧巴,阴沉,姑娘不说还好,说了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他往日用区域走么。
双手插在迷彩裤袋里,拧着拧眉的眉目,走到第二列食用油
那里,个子生得高大,视线绰绰有余地高出货架最高点,秦穆之看着第三列货架。
小超市有一个收银员一个卖货员。
都是年纪十几兼职的小女孩。
这片区域是半旧的小区,来往的人大多数熟面孔,没见过这个高度又这么帅的型男。
气场凛凛浑厚,又让人不太敢靠近。
柜台那边小女孩嘟嘟嘴,货架这边的小女孩脸又红,又犹豫的走了过去,对那杵着半天如松不动的男人问:“先生,您需要什么?是不是找不到,告诉我,我带您过去。”
秦穆之脸上瞬时被捉住了般尴尬起来,三十多风枪刀剑里来去的男人,一时晃神,顺手提起一桶油,舔了下干燥的唇:“要这个。”
“哦!”(⊙o⊙)…
“先生,不过这是橄榄油,一般炒菜用大豆油或者金龙鱼……”
秦穆之:“……我家炒菜就用这个。”
“哦……”(⊙o⊙……
单指拎着五升由的男人,额角青筋跳了一下,走了几步,视线很忙碌地扫视货架,认真购物的模样。
奈何身后的小姑娘不走,跟了过来。
于是柜台那边的小女孩看见这诡异的一幕,男人绕着那小小的一列货架,绕了十来圈,每一次手里多一样东西,一桶油,一袋米,一瓶酱油,一袋醋,卖货的小姑娘热心地笑:“先生,给您一个推车吧。”
秦穆之瞧着快要満推车的东西,男人俊脸,绷如黑炭。
来来去去,该买的还是没有买。
瞧了许久,倒是看清楚那边日用品有女人要用的那东西了,只不过那么多,纷纷绿绿挤做一堆,那女人用哪种?
着实难坏了他。
比执行一次任务还要麻烦!
“先生……”小姑娘顺着高高的男人视线看过去,“您还需要什么……纸尿布吗?”
那东西叫纸尿布?秦穆之记得好像叫做什么棉来着,另一种叫法?
移开视线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心里一呼,好帅啊,又帅又可爱,只不过给小宝宝买纸尿布啊,居然都不好意思!
开心的过去,拿起两包,“这种呢,是棉质的,长度350,这种是亲肤的,长度410,先生你家宝……”
“哪种不会弄脏床单?”
“当然是长的。”
他垂眸,再不愿啰嗦,视线不敢看货架地立刻拽下来两包,走向柜台。
结账出来,还感觉到背后四道盯过来的灼热视线。
男人一路尴尬回家。
……**……
席子琳觉得身上没那么重了,体温似乎也不没那么冒火,脑袋昏沉中她又感觉自己被人动来动去。
警惕地睁开眼,抬手拧着太阳穴支起身,却看见男人大手把着她的腿,乌黑脑袋低着。
她抬手愤怒一推,秦穆之不觉,暴躁地骂了声什么,后退两步。
席子琳抬眸,与男人四目怒对,视线下移,瞧见男人手里攥着的超大超长婴儿尿不湿……
钝钝的反应不过来,眼睛上移下移,待反应过来,席子琳震得一个字都蹦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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