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穆之绷着脸在卫生间刷了十多分钟的牙,性格是死木头一块,其实也默默地在意着别人眼里的自己呢。
出来,餐厅没了人。
他探头一瞧,俊脸又是一黑玛。
这女人是要干什么澉!
大早晨的刚吃了饭,奶奶八十多岁了,拉着老人在院子了扭啊扭的,闪腰了你负责?
“席子琳!”
那女人听声就往奶奶身后一缩。
又装,野辣椒一根你还怕个屁了!
“穆之啊你不懂潮流,”奶奶忙给准孙媳开脱,“子琳丫头说这是香港最近超级流行的那个什么……恰恰减肥操,奶奶肚子又长大了一圈,子琳说这个减肥超级管用的,活动活动也不冷了。”
一句话整两个‘超级’,秦穆之头疼,这个家全给搅糊了!
“什么鬼操的,奶奶您进来烤火!后面的你给老子站好……”
“你别凶!”奶奶一喝,“女人家跳舞你干预什么,别烦我们。”
那铁面男人就歇气了,不受待见,扫了眼厨房,又去母亲那里找存在感:“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弄走,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肖云碗筷一砸,扭头就冷下脸,“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人家没名字?”
“……”
“穆之你不能这样。”肖云擦手,放软声音走过来,“有空没有?咱们坐沙发聊一聊。”
“……”秦穆之闪之不及。
最烦母亲这一套软教育,没一两个小时完不了,年轻时当语文老师的,能从文言文到白话文全给你整一通,还不如老头一顿实揍。
他言简意赅,“妈,甭管您和奶奶多喜欢她,我不同意!她家在香港独霸天下我秦穆之也不怕,这婚没想过要结,其余的事我来摆平,不至于拖咱们家下水你放心。”
冷不丁脑袋被狠狠一敲。
肖云连忙看了眼院子,“嚷嚷什么你!姑娘听见了多伤心啊,你就是块死木头,你爹都没你这么拗,又臭又硬,这姑娘怎么了你还不同意?傲上天了你!混账小子,那你不同意把人姑娘摘了?没那事她能说你们肌肤之亲要你负责吗?”
秦穆之老脸一躁,撇开视线,“妈!”
这方面肖云也点到为止,毕竟儿子这么大个人了,熟都熟透了,没那方面生活她当妈的才真该担心。
戳了戳儿子闷沉的胸膛,“咱秦家可不是那纨绔吊儿郎当的,谈感情咱们讲究务实认真,这姑娘对你一片真心来的,多热情多纯真啊,瞧上你这块石头要妈说是她眼光太独特,你就跟块砂纸一样,她磨平你得多费劲儿啊,妈还替姑娘心疼呢。你别着急下定论,感情啊感觉啊,这都是相处来的,我和你爸不也是经人介绍,相处了发现合适结婚的吗?你也该结婚了,穆之,隔壁司长家满地跑都是娃娃,妈和你奶奶都盼着咱家院子里来年也能跑一个,一个就够了!”
老人家苦口婆心,秦穆之无言以对。
这种话,耳朵听出来茧子,他妈的说话水平,他嘴笨,赢不了。
闷声闷气地坐进沙发,烦躁地抽烟。
烦!
原以为上头调查是家里老头出事了,这才延迟了回瑞士的日期。
没想到是那女人的好一通烟雾弹!
现在好了,走是走不了了,那个小不要脸的,脸皮真是厚啊,就这么打定主意死赖他家了。
秦穆之捻灭烟头,倾身去拿车钥匙。
侧玻璃门一阵响动。
“奶奶,身子畅快吗?”
“你别说,火热火热的。”
“那我以后每天早晨都教您几个八拍,没几天您就能去跳广场舞了!”
“子琳,你和奶奶跳完啦?”肖云眼睛瞅着准备溜的儿子。
席子琳去卫生间洗手,又取了毛巾出来给奶奶擦手,“对呀,妈妈,您的家务也做完了吗?”
肖云不着痕迹往门口一堵,“我也忙完啦,不过阿姨要上插花课,没时间陪你啊子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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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奶奶她……”
“奶奶等会儿跟司机去健康所测血压!”肖云笑笑。
秦穆之起身走向门口,冷哼:“上个月她都把医院跑穿了,又测血压,”
“你奶奶爱测血压咋啦!咱们家有军属福利!”
面对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的暴脾气,秦穆之铁着脸,选择听不见。
“妈,您让一让。”
肖云铁着脸,选择听不见,扭头笑眯眯,“子琳,你今天不也有事吗?”
席子琳大脑袋着实一顿好想,叫肖云急的,忙提醒,“你的衣服,你的生活用品啊孩子。”
“哦!我缺一套睡衣,护肤品,头绳,外套,裤子,一双平底鞋,还有……小黄人抱枕。”不太好意思,不过昨晚真的没睡好。
“咱家就一个司机,等下奶奶要用,我的车我自己要开,子琳你在香港右边开车也不习惯啊,”肖云喃喃着,像是不经意地扭头,“哦!儿子,你这不是要出门吗?捎上子琳吧。”
秦穆之:“……………………”
母上大人你演技略拙。
冷下俊脸,朝那眼冒红心的女人:“sorry,我要去射击场。”
席子琳心里气,绝对是搪塞!不过奶奶妈妈在,她不能太野蛮,慢慢低头,将那委屈表现得极其缓慢而具有感染力:“ok,那我自己……”
婆婆手一摆!
席子琳止声,瞧见婆婆叉着腰在打电话,冲那边说了句什么,而秦木头先生的脸孔瞬时青烟冒起。
肖云淡定地挂了手机,扭头和蔼一笑,“好了,射击场关门了,儿子。”
“……”
这就是他温馨和睦的、家。
……**……
席子琳拎着奶奶给的绣花小包包上车的时候……
很有一种错觉。
上的是一个冰窖……
男人面孔沉寒不要太明显。
不过没关系,她又不怕(*__*),这世上有谁能吓得住她席女特工了。
车行下山,冰寒一路。
晌午的阳光轻薄而暖,透过车前玻璃照进来,席子琳没事情干就拄着脑袋扭头看她心爱的男人。
一分钟两分钟还好,二十多分钟一眨不眨的盯着。
秦穆之快要疯了。
席子琳看得很仔细,看不够啊,男人今天穿得是藏蓝色的衬衫,没见他穿过这个颜色,更加冷飕飕了。
不过这件衬衫修身,把他棒棒的肌肉线条全泄露了,女人的嗓子咽了咽,妩/媚的琥珀色左眼危险眯起,真想摸一把,再摸一把,狂摸嘤~~~!
他的有力,她都知道呢,嘻嘻嘻……哎哟,羞羞,捂脸。
方向盘被男人手指拧紧,对于发出的咽口水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傻笑声忍无可忍,扭头爆喝:“能不能闭嘴了给老子安静点!!”
真要烦死!!
“那你把衣服脱了,光膀子开车我就安静。”
“……”
过了一会儿。
他真心想砸车,“扭过头去,给我看窗外别看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
再过了一会儿,车滑过减速带,男人放在膝盖上的外套掉下来,秦穆之身躯一僵,黑着脸又躁又气急败坏:“你往哪儿瞅呢!”
女人家家的这是个女人家吗?
那大胆的,明朗磊落的琥珀色杏眸眯眯笑,朝他软声嘟囔:“那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哪儿看呢,秦先生你可闷sao了,哼,你偷偷的在注意本姑娘的一举一动!”
“……”没见过这么能自作多情自我幻想的。
吵来吵去的结果是,秦木头先生大怒之下方向盘一扭,黑色路虎撞在栏杆上。
好在
女人神兽敏捷,拽手一拉,才没撞出栏杆掉下去。
秦先生‘美丽’的心情,可见有多‘美丽’。
乌云密布地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那女人在身后烦死了嚷嚷着她的睡衣,法国的,她的小黄人……
他真是脑仁疼啊脑仁疼,没办法,铁着脸带着这个老大不小的拖油瓶子往地铁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