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潋嘴角微勾,“姐姐知道?”
宋烟轻笑一声,“之前我在面对蝙蝠的时候就发现异常了,那些蝙蝠偏偏不围在我身边。”
习潋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姐姐真聪明。”
宋烟,“不是我聪明,是你做的有点儿明显。”
要不是林颜跟赵廷深两人太慌张,早就发现异常了。
宋烟微微昂起头,眼神落到他的脸上,少年皮肤冷白,瞳仁却是极黑的。
“姐姐已经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是吗?”少年淡淡的嗓音在宋烟的耳边响起,意味不明。
宋烟眼神微顿,随后点了点头,“嗯,”猜到了。”
“林颜跟我说了羽氏家族的故事后我猜到的。”
习潋唇瓣微勾,漂亮的眼眸温柔下来,软软的长睫毛轻轻垂落,“姐姐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宋烟轻轻道,“想。”
羽氏家族自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家族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朝代的更迭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家族,羽氏家族在一代代传承人手里逐年发扬光大。
因为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加上家族成员都与人为善,他们以为外面的人跟他们都一样,一样的善良。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善良害死了他们,羽族的人一直有一个秘密,这是他们世代守护的重要秘密。
民国时期,军阀混战,羽族虽然世代隐居,但也有家国情怀,族中的人发现了晕倒在结界之外的六人,三男三女,都受了很严重的枪伤,发现他们的族人不忍心六条生命就这么死去,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将他们带回了族内。
族人细心照料他们,又有奇药相助,不足半个月几人就恢复如初了。
六人感恩戴德,非要留下来报答族人的救命之恩,族人被他们知恩图报的善良打动,同意他们留在族内报恩。
他们蛰伏了三个月,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异一场屠杀真正的开始了,血水流成河,被大雨无情的冲刷,那些人贪婪的嘴脸在大雨中一点点显露出来,族人奋勇抗争,可惜他们有现今的武器设备,不到半天的时间,尸横遍野,族人一个个死去,那天的雨下的真大啊,族人的鲜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老天爷都在为他们感到悲哀。
可惜,那群人翻遍了整座山谷,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山谷,族人的尸身被火焰一点点吞噬,大雨也灭不尽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
“所以,李伟、黎糖、林颜、李娜、沈敞、赵廷深这几个人就是当初忘恩负义的那六个人?”宋烟听完习潋讲的故事身体都有些轻轻颤抖,不是害怕,是气的。
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
习潋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准确来说这几个人是当初那六个人的转世。”
宋烟眼神温软的看着他,“那你……”
习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是转世,我就是当初幸存的族人。”
宋烟听完鼻子一酸,她默默抱紧少年的腰,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啊,一个人背负着族人的仇恨 ,浑浑噩噩的过了百年的时间 ,一边要策划复仇的事情,一边还要忙着寻找仇人的转世。
习潋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俯身,薄唇印在了女孩儿的发顶上面,“不要伤心。”
“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再瞒着你。”
宋烟将脸埋在少年的胸膛处,听着少年静静的心跳,声音体有些闷,她微微蹭了蹭,将自己眼里的湿润憋了回去,“没有伤心。”
是心疼,止不住的心疼。
习潋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脖颈处,慢慢摩挲着,眼里溢出温暖的笑意。
“那你怎么会变成一团黑雾?”宋烟吧啦着少年的衣角,昂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眼角还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刚才蹭出来的,还还是因为什么。
习潋微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女孩儿眼角发红的地方,很轻的触碰,接着慢慢俯身,薄唇印在上面。
慢慢道,“因为家族世代守护的秘密。”
“之前他们说的长生不老药族内确实有……”
宋烟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她还以为是林颜道听途说听来的,没想到还真有。
“但是代价却是极其惨重的。”
习潋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长生不老药需要全羽族的浑身精血才能凝结而成。”
宋烟眼神一震。
是啊,天道怎么会真的会允许长生不老药的存在,那必然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这个代价就是全羽族人的性命。
“他们以为长生不老药被藏起来,其实它一直都存在,存在在每一个羽族人的精血当中。”
宋烟轻轻按住他的唇瓣,摇了摇头,“不要说了。”
她能感觉到,少年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漆黑瞳孔处黑雾逐渐凝聚,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不愿意习潋一直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当中。
通过刚才习潋的讲述她能想象到,羽族人被灭族时的那种绝望,被烈火焚烧时的那种痛苦,被背叛时的那种滔天愤怒……
宋烟眼里划过一丝杀意,那几个人该死。
习潋被女孩儿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将下巴轻轻放在女孩儿的头顶,眼尾微微发红,“姐姐,我只有你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不会像族人一样。”
宋烟心口微紧,赶紧抱住他的腰,轻声安抚,“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
习潋心口微热,漆黑的长睫慢慢垂落,“姐姐真好。”
宋烟轻笑一声,“我一直都这么好,你今天才发现吗?”
她试着缓和一下有些沉重的气氛。
少年嘴角微勾,从善如流的改口,“嗯,姐姐一直都很好,是我说错话了。”
见少年的情绪似有好转,宋烟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林颜跟赵廷深现在还在幻境当中吗?”宋烟问道。
习潋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当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