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霍肆寒就乖乖的抱着白泉进了洗浴室,他把白泉放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坐着,然后自己将牙膏挤好,温柔的对着白泉说:“啊……”
白泉觉得他的行为幼稚极了,可是此时自己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确实不想动手,所以就张开了嘴巴。
霍肆寒猛地亲了他一口。
白泉突然被袭击,蓄力推了一下霍肆寒,他当然没有推动,因为霍肆寒身上的肌肉不是白长的,他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力气。
Alpha其实见好就收,他只是亲了一下,就离开了白泉的唇瓣。
“早上没刷牙,嘴里有味道,你别亲我了。”白泉生怕霍肆寒会嫌弃他,就主动提醒霍肆寒,并且还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生怕Alpha再次进行二次偷袭。
霍肆寒伸出大掌揉了揉白泉的柔软发丝,然后笑得一脸温柔,他说:“我的宝贝是最香香的,不难闻,我很喜欢。”
白泉彻底被霍肆寒的情话迷的晕头转向。
但是,他还是娇嗔的说了一下句:“油嘴滑舌。”
白泉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娘里娘气,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被人精心呵护的易碎品娃娃。
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小beta就决定有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的。
他想要伸手去拿霍肆寒手里的牙刷,却被躲了过去。
“你做什么?”白泉眼底下一片乌青,睡不够,根本睡不够。
现在的他,比工作十个小时,加班两个小时的时候更加颓废。
“我怎么可能让宝贝连刷牙这样的事情都亲自动手呢?”霍肆寒在白泉的耳边吐着炙热的呼吸。
“不要,我自己来。”白泉再次伸手,霍肆寒依旧是成功躲了过去。
beta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和霍肆寒闹。
霍肆寒勾了勾白泉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在白泉的手心里打着圈儿,他有些委屈的说:“我只是一个想要帮伴侣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的Alpha我有什么错呢?”
他的样子看起来我见犹怜极了,白泉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你都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做和不做有什么区别呢?”白泉双手叉腰,试图和霍肆寒讲道理。
“老婆,求求,贴贴。”霍肆寒又开始了,白泉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哦,谢特,好大一个绿茶巨型犬。
随他吧,随他吧。
白泉无声的张开了嘴巴,霍肆寒很识趣的帮白泉刷着牙齿。
起初,beta觉得被别人刷牙肯定很难受,毕竟力度很难以控制,但是霍肆寒的动作意外的温柔,他给白泉刷完牙之后,又拿了一个毛巾替他擦了擦脸。
然后,霍肆寒就勾着白泉的下巴,温柔的吻了下去。
“真甜。”霍肆寒眉眼弯弯,笑得甜蜜。
白泉任由他摆布。
嘴里是草莓味儿的牙膏味道,现在还有霍肆寒的。
他其实还挺喜欢的。
对了,他的草莓味儿牙膏还是霍肆寒帮他买的。
一个高大健壮的Alpha拿着一个小草莓牙膏真的富有喜感,但是霍肆寒并不觉得,他甚至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天慕安走在路上。他看见了一个令他恨得牙痒痒的人,不过那人一只眼睛被纱布包裹的紧紧的绑住整个人都有些许颓唐之色,他好像还有点儿跛脚。
那人的对面是个坐着轮椅的中年女人,模样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隐约有些记忆,似乎是从哪里看见过。
对了!霍肆寒!
“嘟嘟嘟……”
“喂。”
霍肆寒此时正躺在白泉的腿上,吃着白泉喂给他的草莓。嘶,这个草莓酸的牙疼。
“阿寒,是我。”慕安现在墙边,有个女性omega穿着性感,对着慕安不停放电。慕安移开了目光,他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看起来禁欲极了。
今天他本来是出来谈合作的,哪成想对方爽约了,他就让助理先走,自己在这一片逛逛。
这里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母亲就是在那个不远处的楼上跳下来的。
“是有什么事情吗?”霍肆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慕安说着话,他的心思完完全全都在白泉的身上,根本分不开心。
“我刚才看见柳悦笙了。”慕安继续说下去。“他在“花前月下”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个女的和霍总长的很像,我之前在你办公室里有一本相册看见过。”
那本相册的主人是霍肆寒的便宜爷爷。
“柳悦笙和霍心见面了?”霍肆寒是开着扩音器的,白泉也能听见慕安说的什么,Alpha打电话的时候向来是不会避讳着白泉的,他们是伴侣,之间不存在任何秘密。
“应该是这样。”霍肆寒点了点头,他从白泉的腿上起来,坐正了身体。
“他们现在还在哪里嘛?”霍肆寒问了一句慕安。
“没有,他们走了,一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慕安眯着眼睛,盯着玻璃窗里面的人,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咖啡厅的门,正往一辆黑色豪车上面去。“这个柳悦笙真奇怪,他怎么腿像是瘸了一样?眼睛还包着纱布。难道是老天爷开眼了?”
慕安很少这样调侃别人,但是这个柳悦笙真的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于他还想要切除慕安的腺体,慕安真的恨透他了。
老天爷——白泉,正在给霍肆寒揉着太阳穴。
霍肆寒听着慕安这样说话,忍不住失笑,他盯着白泉说了句:“慕安说你是老天爷呢。”
白泉娇嗔的白了一眼霍肆寒,然后指了指电话,无声的说:快点儿,接你的电话,别废话了。
霍肆寒有气无力的拿着手机,对着手机里的人说:“可能就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了吧,恶人有恶报。”
慕安不能够再赞同霍肆寒说的话了,他在手里另一侧不停的点头:“是啊。”
“那个坐轮椅的女人和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感觉她和你那个霸总爹,长的很像。不对,是和霍总像。”慕安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了,人生太无聊,总是需要一些代餐。
霍肆寒沉默了一阵:“她是我名义上的姑姑。”
白泉在霍肆寒的身边碰了碰他的手,Alpha回过头看了一眼白泉,然后白泉就亲了上去。
没办法,恋爱中的伴侣,都像亲亲怪,他们都喜欢与自己喜欢的人亲密和贴贴。
慕安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是一个高档婚纱店门口,透过那干净透亮的玻璃窗,他还能瞅见里面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们在试着不同款式的礼服与西装。
情侣即将成为情人,这一辈子都交由另外一个人。
他看着那些伴侣们亲密接触,搂抱亲吻,甜蜜对视的场景,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他已经快要三十而立,那个人也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
如果那个没有因为战争而牺牲,没有离开他的身边,那么他们应该已经很早很早就结婚了,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孩子,小狗……
柳情笙仿佛没有死。
绿色的大草坪上,家人们欢聚一堂,柳悦笙也不是所谓的坏蛋。他在一旁看着他们笑着。慕安牵着柳情笙的手,奔向草坪上结婚典礼的仪式台,他们两个深情凝望,小花童为他们送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当戒指戴进柳情笙的无名指时,慕安深情的拥吻着柳情笙 。
“嘭……”慕安脑子里的幻想被现实的透明玻璃墙打破,他的脑门儿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抬头一看自己想是个傻子一般不停的盯着展台上的黑白西装痴痴的傻笑。
“慕安,你那边发生什么了?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响声?”霍肆寒和白泉亲的厉害,猛地听见手机里的响声,倒是把他们两个吓了一大跳,白泉一头栽进了霍肆寒的怀抱,Alpha就那样得寸进尺的紧紧搂着beta死活不愿意松手。
“哦哦,没怎么,就是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慕安调整情绪,用手揉了揉被玻璃撞的生疼的地方,额头正中心的位置,红了一大片。
婚纱店里面的服务生也看见了玻璃墙外面的慕安揉着头,她走出来问慕安:“先生您怎么了?”
慕安看见她抬腿就离开,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给霍肆寒打电话:“霍心是你的姑姑,那还真是挺狗血的。”
直到走到那个服务员无法看见的位置,慕安才停下步子,揉着头。
他最近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总是在幻想着柳情笙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如果真的还活着就好了。
慕安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回来他的命。
毕竟自己曾经落水,在没有任何人搭理的情况下,只有柳情笙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慕安不仅仅是情感上的爱他,更是从生命层次上的。
“这有什么狗血的?”霍肆寒有些失笑,这是他那个风流多情爷爷造出来的孽,却要让他们这些小辈为之担心,为之操劳,而他自己却安然的躺在巨大的棺材里,长眠于地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你这么说,也是啊……”慕安和霍肆寒聊天的语气像极了一对认识多年的老友,白泉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知道霍肆寒身边的朋友没有几个真正能够交心,他们都同样属于天之骄子,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圈子,很多人的家族企业都是互相竞争的,朋友这个东西在他们之间一向难以存活。
有的也只是无尽的欺骗与利用。
这还是白泉第一次看霍肆寒和人打电话的时候没怎么不耐烦,从其他方面看,白泉觉得慕安挺好的,起码他曾经在自己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这样的恩情白泉可以记得一辈子。
当然,对于任何一个帮助过白泉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行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和我老婆多相处会儿,你可别浪费我的宝贵的时间。”霍肆寒忍不住调侃了几声。
“见色忘义,再见……嘟嘟嘟”慕安话还没说完,拿着熄了屏幕的手机看了两眼,整个人无语至极。
他要诅咒这个总是在他面前秀恩爱的该死的Alpha,他礼物往前面走着,边走边看,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已经变得繁华无比,仿佛他曾经的肮脏生活已经被精致假象所代替……
慕安有些颓唐,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喧闹,却在也听不见属于他的欢声笑语。
白泉窝在霍肆寒的怀里,手指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薄唇……
“造物主真是太偏心了,给你的皮囊怎么比我的好上那么多倍?”白泉用手捏着霍肆寒的鼻子假意不让他呼吸,Alpha也很听话,你不让我呼吸,我就不呼吸,他就一直在憋着气,脸色憋的微微发红,白泉就赶紧松了手。
他一巴掌拍在霍肆寒的胸膛之上,,怒其不争的对着他好看的过分,却也笨的可以的Alpha说:“你是笨蛋吗?我捏你的鼻子,你不知道用嘴呼吸吗?万一憋死了,我可不就成寡夫了吗?”
霍肆寒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我老婆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打狗,我不敢撵鸡。”
“……”白泉面色发红。“别油嘴滑舌了的,万一呢?万一憋住气了呢?哪怕是我让你做的,只要对你不利,你都要去反抗,知道吗?”
“哦,那好吧,我听老婆的。”霍肆寒温柔的笑了笑,像只大型犬,不停的和白泉贴贴。
他喜欢他的老婆,一如他的老婆喜欢他。
“霍肆寒。”白泉用手指点了点霍肆寒的胸膛,他的声音很小,语气清缓。
“嗯?”Alpha抬起了头,看了眼白泉。“怎么了?”
“之前,慕安是不是你特意安排去公司的?”白泉突然想起来,慕安还挺照顾她的,向来也是霍肆寒为了保护他找的人吧?
霍肆寒没说话,点了点头,他其实方式安排慕安是有两个想法的,第一个是保护白泉,毕竟他容易被人欺负,第二就是为了看着他,怕他跑出自己的视线。
可最后,该走的人永远都不会留下来。
不过,最终该回来的人,也不会走远。
白泉搂着霍肆寒的脖子,轻声说了一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霍肆寒说:“我不对我老婆好,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