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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见他失魂落魄,暗道一句幼稚鬼。再聪慧稳重也还是年少轻狂,到底是宣平侯府以后的继承人,便耐心为他解惑,道:“若是她想为周家翻案呢?”

李珩沉默良久才说:“那也该是三……”

说着他看到宣平侯眼里的凉意,随即反应过来,方才父亲说了三皇子为人冷漠薄情。

三皇子会因为父亲与周家为姻亲而疏远,又怎么会与二皇子针锋相对替周家翻案。

宣平侯继续道:“四皇子是逃不过了,二皇子已经将宋育为送进了宗正寺,如不出意外便是他审理此案了。”

当年二皇子外家处理周家之事还历历在目,他们经手之事绝对会查个底朝天,亦不会添油加醋,案子办的妥当,绝不会留有翻案的可能。

李珩消化完,喃喃道:“难怪今日二殿下对儿子说若周姨娘再伤害琰儿,绝不会放过她,也不允儿子求情。”

宣平侯自己被周家坑惨了,自然不愿意让嫡长子也重蹈自己的覆辙,他原本打算给周淑清找个门第相当的人家嫁了,只是他夫人舍不得,怕她罪臣之后的身份在别家受委屈,非要留她在宣平侯府。

对此他也妥协了,让她嫁给自己的庶子做妻,怎料到她竟然在李珩新婚前几日爬上了他的床。

“为父不会害你,周淑清心思不纯,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

李珩现在整个人犹如置身于烹米椒油的热锅中,热辣的够呛,都快喷火了。

他想过周淑清是受了三皇子的胁迫在替他做事,绞尽脑汁他都想不到四皇子身上去。

他质问过周淑清,她伤害陈琬琰的时候是否想嫁祸给他母亲,她哭的撕心裂肺,跪在他脚边发誓说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她说,她心中爱他敬他。

李珩犹如霜打的茄子,喃喃道:“她说,母亲对她有养育之恩,宣平侯府对她有恩,她绝无害侯府的心思。”

可她若投靠了四皇子,难道不是恼了宣平侯府吗?就因为他娶了陈琬琰与二皇子成了连襟。

“你要学会判断一个想攀附权贵的女人,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若不图谋你什么,为什么不给你庶弟做正妻,非要给你做妾?”宣平侯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儿子……”李珩嗫嚅的开口。

他早就知道周淑清并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娇弱,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怎好意思说是她使了药自己才犯了错,他脸还要不要了。

那日他因为与陈琬琰婚期临近心情不佳,便在花园吃了两杯酒,周淑清不请自来还带了一碗醒酒汤。他喝了醒酒汤便要走,周淑清展开双臂拦住他,哭成了泪人,说不想嫁给他的庶弟,然后他便人事不知,再醒来就在周淑清的床上了。

那晚发生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他二人光溜溜的躺在一个被窝里,也不需要他记得过程了。

周淑清见他脸色不好,抱着他哭着倾诉她对他的爱慕,言语真挚动人,“清儿宁愿与表哥做妾也不愿去给旁人做妻,表哥若是不要清儿,清儿也不会强迫表哥的。”

他本也不是个冷心肠的人,被她甜言哄的消了气,醉酒与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虽然恼怒,但木已成舟便承诺会对她负责,后来她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便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与她有了第二次。

事后他越想越不对,他那日不过是吃了三两杯根本不至于喝到人事不省。

他十六便已经懂了人事,却从未有心猿意马的时候,周淑清的手只是在他身上随意游走,他便控制不住的冲动了。

后来他与周淑清在一起时留心过,再也未有那日的冲动。

他便猜测,她对自己用了药。

或许她早就与四皇子计划好了,难怪新婚那日她使了浑身解数将他从新房拉走,给陈琬琰一个下马威。

“父亲知晓你是被她骗了,这也没什么打紧的,日后你脑子清楚些便是了,莫要叫她毁了你的前程。”这话宣平侯早就想说了,之前见他被周淑清勾走了魂,也不愿因为一个女人伤了他们父子关系。

“我、我虽然与她一起长大,却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日后也不会再受她欺骗,父亲不用担心。”

他心里只有王嫣然,想娶的也只有王嫣然。

若非如此,新婚那夜他怎么会因为害怕周淑清提及王嫣然,就撇下陈琬琰。

拜堂之前,他在宣平侯府见到了王嫣然,她穿着宣平侯府下人的衣裳跟在周淑清身后,哀怨的眼神让他心疼不已。

王嫣然问他:“你会和她同房吗?”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沉默。

王嫣然哭着对他说:“你不要与她同房,我等你娶我,我不会嫁给别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王嫣然哭,他心如刀绞,这个女人才是他爱了多年的姑娘,他与陈琬琰不过是一面之缘,他也只是瞧她面生多看了一眼,就见她被人推下山坡,出于本能救了她。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她一厢情愿的要嫁给他,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他忍着心里的痛楚,对王嫣然说:“对不起,嫣然。”

王嫣然抹着眼泪,对他说:“我不管你日后如何对她,今日不行。信然,今日不行。我想到你们在一起,我会痛死的!你若心中怜我,今日便不要去她那里。”

新婚之夜,他不去新娘那里又能去哪里?

“那我该去哪里?”他问王嫣然。

王嫣然咬着红润的下唇,垂着眼眸,说:“去周姨娘那里,她说她会帮我们。”

他苦笑,去周姨娘那里和去新娘那里有什么不同吗?

他不想她哭亦不愿她心痛,便应了。

其实现在想来,王嫣然是如何穿着宣平侯府丫鬟的衣裳,又是何时与周淑清那般熟稔的,怕都是周淑清算计好的吧。

他一直想找出她与三皇子勾结的证据,便是她砸伤陈琬琰也忍了,如今知晓她是在为四皇子做事,四皇子亦再无翻身的可能,那他也不用再去她那里逢场作戏了吧?

宣平侯见他久久不语,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珩儿,你顺风顺水的长到十八岁,未见过最险恶的人心,慢慢成长吧。”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李珩轻声应下,他的人生阅历不足,有些事情确实思虑不足。

“你祖母所言不错,琰儿年少活泼却心事不坏,你性子沉稳,你们二人性格互补也不失为良配,她是你的妻,便是再不喜欢她,该有的体面你还是要给的。”

陈家虽不是大家族,但她父亲手握镇西军的兵权,若是太子与她婚期定下,不仅地位稳固,沈氏一族也该复起了。

这些年太子外家被几位皇子一起挤兑,日子还不如他过得舒坦,太子也因婚事落空而陷入风雨飘摇中。

“陈家也没你想的那么落魄,你只看到了陈家被圣上打压的后继无人,那你可曾想过,太子为何少了这门亲事就落入此等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