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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鼓了下腮帮子,“没忘。”

但她接受了律法的制裁,她就不会再计较了。

李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对老夫人和宣平侯说道:“我要娶嫣然,婚期可以延后,但请祖母与父亲允许先为她开宗祠,上族谱。”

“你想都不要想,她绝不可能入我李氏族谱!”宣平侯气的黑胡须一抖一抖的,看李珩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失望。

他催这么急就是为了保王嫣然一命?

“这是你自己想做的,还是王嫣然求你的?”陈琬琰好奇的问道。

“都有。”李珩冷淡的吐了两个字。

“为了保她一命,不惜搭上自己的前途,值吗?”陈琬琰慢悠悠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李珩语气不善的问。

陈琬琰愣了下,下意识问了句,“你不知道?”

她垂眸凝神,难道不是已经定案?

可是昨天陆久很肯定的说王家蹦跶不了几天了,她不禁抬眸望向宣平侯,正好对上宣平侯探究的目光。

陈琬琰眉头轻皱,手在袖中松松握拳,食指不自觉在拇指的指甲盖上画圈圈。她和李珩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他们和宣平侯坐的很近,看样子他应当是听到俩人的对话了。

她一直以为宣平侯知道王家即将大难临头,才不同意娶王嫣然过门,难道她想错了?

这一屋子人难道只有她知道王家倒霉就在这几天了?

“琰儿,你知道什么无须藏着掖着,且说说。”宣平侯温声问道。

陈琬琰心思转了一圈,最后决定什么都不说。

“红袖都招了什么世子爷心里都清楚,既然他不介意,我没有要说的。”

她目光扫过李珩,到底不忍心他被王嫣然算计,沉声道:“好心提醒世子爷一句,上家谱可以,族谱还是别上了。”

提到族谱,老太太猛然想起一件事,突然说道:“确实要开一次宗祠,添个族谱。”

宣平侯将探究的目光从陈琬琰身上移开,看向老太太,见她眼神炯炯发亮的看着陈琬琰,怔忡片刻,很快就想明白她的意思。

赶紧笑着附和道:“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全,确实该如此。”

陈琬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想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愿意为王嫣然开宗祠上族谱了。

她惦记着转移财产的事儿,心不在焉的听他们一大家子人议论了大半天,又哄又吓也没瓦解李珩要娶平妻的执拗。

最后敲定了明日先请族长与李氏族亲来府中,商议开宗祠上族谱的事儿。

临近饭点,老太太早就让大厨房做好了席面,几房人一起在老太太这里用饭。

陈琬琰吃的心不在焉,倒不是饭菜不好吃,只是她心里压着事儿没多大胃口,看在有心人眼里脑补的就多了。

“大哥儿媳妇,就算大哥儿娶了平妻,她也越不过你去,心态还是要放正才是,哪有爷们守着一个女人过的道理。”

陈琬琰闻言放下筷子,笑了笑,说道:“二婶平日里忙的很,我的事儿就不劳二婶操心了。”

李二爷小妾众多,前两日又新纳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娇娘,对那房妾室正热乎,李二夫人自己过的不痛快就来戳她的心窝子。

李二夫人讨了个没趣儿,撇撇嘴埋头吃饭去了。

用了午饭,陈琬琰又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见她露了疲态就起身告辞了。

李珩等在院子里,见她出来问道:“你昨日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昨日说了许多话,一时不知他说的是哪句,茫然的问道:“小侯爷说的是哪句?”

李珩不答,神色凝重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仔细盯着她的脖颈看,果然看到下颌缘有道一寸长的疤。

“怎么弄的?”

陈琬琰拂开他的手,淡淡道:“昨日不是说过了吗?”

“嫣然说不是她。”

“嗯,她说不是就不是吧。”陈琬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小侯爷还有事吗?”

“你对嫣然有误会,她不是那样的人。”李珩认真的说道。

“她是怎样的人,与我有关系吗?”陈琬琰不耐烦的说道,“小侯爷应该很久没见过暖桃了吧,不如想办法去见见。”

“我和你说嫣然,你提她做什么?”李珩皱眉。

“我是觉得她可怜,芳心错付。”陈琬琰长叹一口气,缓声说道,“小侯爷若能去瞧瞧她,她应该会高兴的。”

“她犯的事儿太大,关在大理寺狱中,我并不能进去。”

李珩不愿供出王嫣然,新婚之夜未饮合卺酒便离开婚房动机不纯,因此他的嫌疑并没有洗清。

虽然周淑清供出,她受王嫣然指使在合卺酒里下春药,也是因为受王嫣然蛊惑,为了争宠才把李珩带出新房,却因提供不出证据,又与李珩说词不一,被反扣了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她教唆宣平侯夫人发卖下毒的婢女,也成了最大嫌疑人,被关押在大理寺等待候审。

暖桃因为和红袖等人的关系密切,也没有洗清嫌疑。

为防串供,但凡与血封咽有关的人都不能相见。

陈琬琰摊了下手,说道:“那我想想办法吧。”

陈琬琰回了阆苑先去找地契,这才发现她竟然在青雀街也有两处房产,她收拾东西寻着地址找过去,竟然在赵瑾瑜的隔壁。

她乐得合不拢嘴,当下就决定把贵重物品都搬过去。

“快快,把我藏的私产还有殿下送的珍珠宝石都搬过来。”

挨着他特别的好,最主要是安全。

陆久说想要进门就要给对牌子,每日的进门牌子都不一样,且每块牌子只能用一次,进门前就会收走,看门的人并不会因为他是陆久就通融他进门。

她那日也并没有在赵瑾瑜那里见到第三个人,但她隐隐有感觉,那个宅子里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