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党如秋后的蚂蚱,不断上书弹劾赵瑾瑜在江州的事上从中作梗,意图残害兄长。
反污蔑梁、沈两家趁四皇子被幽闭皇子府落井下石,诬陷四皇子党放火烧水月庵,只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翻身。
并提出质疑水月庵的大火乃赵瑾瑜所为,意图保住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危言耸听要圣上保重龙体,以免遭受蓄意的谋害。
“虽然圣上将那几个人罢了官,可帝心难测,圣上难免不会多想。”宣平侯叹道。
李三老爷说道:“太子亲自请命去的江州,虽然证实了他并未插手江州事宜,然而却是他带着江州一众官员巡视的路上爆出了曹纲的事。”
又因查证曹纲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的事件,那他便是说不清。
陈琬琰轻轻饮了口消食茶, 幸好赵瑾瑜在江州时,二皇子一派就联名上书,弹劾赵瑾瑜不顾江州蝗灾日渐严重,把控赈灾银不放手,除了每日按时出门巡视粮田,整日就在江州驿馆做烤鸭。
当时他还以为赵瑾瑜是打算自暴自弃,选择了一条最没出路的赈灾就算了,堂堂太子洗手做烤鸭像话吗?
现在想来真真是因祸得福,避开了祸事。
李二老爷笑道:“说起来这太子也是运气好,若非二皇子的人上书指控他做事敷衍懒散,变相给了他证了清白,没准真叫四皇子贼喊抓贼给害了。”
“珩哥儿,这事你如何看?”宣平侯有意考他,便多嘴问了一句。
“这事儿无论是谁做的,都为陛下除掉了一处大隐患。”李珩中规中矩的回道。
宣平侯满意的颔首,“说到底是四皇子自己品行不端,这事追不到太子身上。”
老夫人见他们一说起政事就没完没了,直接下了逐客令,“饭也吃过了,你们也忙了一日,不用陪着我老婆子闲坐,各回各处歇着去吧。”
众人告罪退出来了老夫人的院子,觉得意犹未尽又一同去了宣平侯的书房,陈琬琰虽然还想听,却不好跟着去,只能带着丹云往阆苑走。
沈括和梁欢一身凉气的从宫里出来,回到沈国公府才放松了精神。
“户部那些人也是真敢做,九万两的赈灾银,竟只给了殿下三万!”梁欢气道。
沈国公问道:“殿下如何说,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殿下没说,但一起去江州的官员都给他做了证,我想应当不是他的手笔。”
别说搅乱江州的事儿不是赵瑾瑜做的,就算真是他做的,他沈括还要给赵瑾瑜多叫几声好夸他一句睿智。
如此一心为民,才是百姓之福。
至于说残害手足,若四皇子没有豢养私兵如何能被人害?
不过是强弩之末的垂死挣扎,企图再拉一个人下水罢了。
咸阳郡王叹道:“赈灾的事殿下确实做的漂亮,用了很小的代价控制住了灾情。”
因为他带去的赈灾粮没有被人一层一层的剐扣,不仅稳住了江州粮价,也稳住了民心。
梁欢憋着气说道:“就是事情做的太漂亮了难免招人嫉恨,那些人没有从殿下手中克扣到赈灾银,就一盆盆的往殿下身上泼脏水。”
“户部那些人当是没想到只给他三万两银子,竟也能让他把江州安排的明明白白。”沈国公叹道,“他确实有本事。”
回京都前,不但与江州官府爽快利落的交接了带去的赈灾银,还能从漩涡中抽身,希望这份清明睿智能让他虏获些追随者。
陈琬琰刚回到阆苑,侍卫就又报给了她一个噩耗。
“主子,唐远我们跟丢了,请您责罚!”
“跟丢了?”
武功高强的侍卫,竟然把唐远一个花架子跟丢了,难道她几年没见唐远,他除了吹拉弹唱,还偷师了什么独门绝技不成?
她那日没去成别院就有些气闷,唐远这个小弱鸡又跟丢了,她简直是不能理解!
“那个人很谨慎,似乎在躲什么人。”郑山踟躇的说道。
他是陈将军派来保护二小姐的,却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实在太羞愧了。
陈琬琰回想了一下那日唐远奇怪的反应,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被抓走了?
“从明天起让人去城门口盯着,要是看到他给我拦住了,别让他出城。”
几个侍卫差事没办好心里都有点忐忑,闻言赶紧应了,“是!”
只要人还在城中她就不怕找不到他,就怕他出城扩大藏身范围,那时再想找一个人诚心藏起来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琬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是因为出了车祸,身死后灵魂才穿越到这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为什么唐远和方芽也来了?
唐远明明就是人直接来的,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巧都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还让他们相遇。
“哎,要是慧能大师还在就好了。”她有好多问题想问,现在却无处问。
她真的还能回去吗?
静下来想想若是能回去,唐远怎么会留在这里呢?
他的样子看起来在这里混的并不如意,至少不如他在现代生活的风生水起。
虽然都是平民百姓,但在天朝他有自己的公司,还有一个富婆未婚妻,人生已经比大多数人成功了。
“难道是因为方芽失踪,他为了找方芽才不回去的?”陈琬琰瞪着帐顶低声呢喃,
那还真是用情至深了。
她冷笑一声,那她的六年又算什么?
笑话吗?
那她可真可悲啊。
凭什么他给的所有热情所有遗憾,都要她照单全收,凭他钢琴比她弹的好?
她不禁嗤笑,可他这辈子没自己会投胎。
陆久躺在耳房的房梁上听她自言自语,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儿冷笑,整个人都快分裂了,只希望她赶紧睡觉别这么神经兮兮的了。
怪吓人的!
“狗日的,龟儿子!”穿越了都不让老子清净。
陈琬琰气的坐起身,怎么想怎么不爽。既然他们都能来,怎么不把她爹妈送到她的面前呢!
屋里烧的太暖,她急需冷空气让她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披着狐皮裘冲出了屋子,陈琬琰蹲着堆了个雪人终于有了困意,回到卧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目睹这一切的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