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琬琰和刘善瑶二人先是泡了冷水,又是负伤致残,俩人都兴致缺缺的。
偏偏这群人从进梅园就一直与她俩一起,由张策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又有小丫鬟作证,这事儿便算揭过了。
只是终究是有流言蜚语传了出去,毕竟众口铄金,人人都有自己的是非观,这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
陈琬琰与刘善瑶坐在一起,看那群人斗诗作画,抚琴跳舞,她一项都不擅长。
刘善瑶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只是她今日多灾多难,先救人落水又被闺蜜冤枉,同时失了婚约与闺蜜,她就是再没心没肺也觉得累了。
项思纯画了一副红梅斗艳图,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但看到她冲自己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陈琬琰便别开了眼。
男眷与女眷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风,影影绰绰的,大有欲盖弥彰之意。
郑凝雪在张策悠扬的琴声中翩翩起舞,她一身水红色的石榴裙,因为身型纤瘦,穿了棉衣也不显的臃肿。
只见她翘着兰花指的手腕灵活轻转,从她秀气的脸颊边划过,露出她神采飞扬的笑容,舞姿含蓄撩人脚步轻盈飘逸,跳舞时她明丽动人,与刚才给人弱柳扶风的模样并不同。
这样的她更有魅力。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跳舞,跳的真好。”刘善瑶道。
“是挺好的。”一看就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她腰肢柔软,身型纤细,一定是自小便苦练过的。
陈琬琰诧异的问道:“她从没跳过吗?”
刘善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同她不熟,郭美薇不太喜欢她,我与她也从无往来。”
陈琬琰了然的颔首,张家与陈家结了亲,张夫人出自郑家,无论他们是曾经的太子一脉,还是现在二皇子一脉,或许他们一直保持中立,都不曾归属过三皇子。
郭家是三皇子外家,郭美薇不喜欢是正常的。
陈琬琰问道:“难道你只有郭美薇一个闺蜜吗?”
刘善瑶怔愣一瞬,半晌之后才认真的点了点头,“现在有你了。”
陈琬琰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她得傻到什么样,才只有郭美薇一个闺蜜。
樊嘉恩一脸嫌恶的望着陈琬琰,对项思纯说道:“我实在想不通,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沈括!”
任她说什么,沈括都不肯再理会她,见了她就远远的躲开,而他却在偷偷的看水性杨花的陈琬琰。
一想到被她打伤的陈琬瑛,那副受气包敢怒不敢言的愁容,还有欲言又止的说起二皇子不愿理会陈琬琰,她还日日纠缠,让她十分痛苦。
“因为得不到李珩的青睐,便嫉妒自己长姐与二殿下恩爱,勾引二殿下挫磨她胞姐,这么恶毒的人凭什么能得沈公子的青眼!”
樊嘉恩絮絮叨叨的吐槽,又见沈括一直在看她,就觉得陈琬琰的人品比传闻还要不堪。
项思纯附和道:“她为了压自己长姐一头,竟然臆想自己是太子妃,也是够不要脸了。”
“陈侧妃不过是不小心说出了她意图勾引二殿下,便吓的花容失色,颤抖个不停,也不知道受了她多少磋磨,也着实可怜。”
樊嘉恩说到这里,便抛下项思纯走至刘善瑶面前,提醒道:“刘姑娘还是离这种人远一些,别被她拖累了名声,一个连自己姐夫都勾引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刘善瑶蹙了蹙眉,“你听谁说的诨话,没有证据的事儿还是不要乱说。”
“你问她是不是闯了宵禁去二殿下府上,缠着他用早膳,还日日去大理寺缠着二殿下。如此就罢了,既然已经选择放弃太子殿下,为何又要以太子妃的身份压人?”
陈琬琰冷声问道:“说完了吗?”
“你就是不要脸,你既然不肯嫁给太子殿下,又为何不许旁人嫁给他?”
樊嘉恩的声音有些大,引的离她们距离稍近点的公子小姐纷纷侧目,陈琬琰见过没脑子的就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这特么的还是阳间呢,这人打从出现就没干过一件人事。
“不论是太子殿下,还是二殿下都不是你能妄议的,你若是有脑子就不要再说了。”陈琬琰冷声说完就要离去,却被樊嘉恩一把拉住。
“你敢做,别人怎么不能说了?”
陈琬琰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这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大家闺秀难道不应该谦和有礼斯文秀气,说话文邹邹,行事娇滴滴。
哪里像她这样纠缠不休的针对,还如此暴躁的?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做了又怎么样,我勾不勾引二殿下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就是把自己当太子妃了,不让你们进东宫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樊嘉恩被她没皮没脸噎的翻了个白眼,沈括见樊嘉恩又与陈琬琰凑在了一起,抬步过去,将她二人隔开,对樊嘉恩道:“樊姑娘,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没有亲眼见证的事情就不要到处乱说了。”
樊嘉恩见沈括维护陈琬琰,更是气恼,道:“难道你也是因为她,才不愿意与我樊家结亲?”
沈括被她无脑轰炸搞的莫名其妙,分明是她家先拒绝了沈家的提亲,又怎么怪到陈琬琰头上了?
陈琬琰只觉得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将她砸了满头的包。
她拍了拍沈括,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娶妻可要擦亮双眼,不要被温柔的表面迷惑了。”
沈括原本认为樊嘉恩是挺识大体的一个姑娘,因此也动了几分心思,今日来也是想见她一面,经她这一折腾,心里那点念头算是彻底熄灭了。
太子殿下说的对,不用急,慢慢挑个可心的便是。
赵瑾瑜都不急,他替他瞎操个什么心。
樊嘉恩这般一闹,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赵瑾瑜眼光竟然还不错,陈琬琰虽然也不咋地,至少还是个讲理的人。
想到这里,他神色凝重的看了陈琬琰一眼,懊恼自己差点被她成功洗脑了。
陈琬琰伸手撩了撩脸颊边的发丝,沈括双目大睁,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抓住陈琬琰的手腕,冷声问道:“这手串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