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琬琰颔首,心里焦灼也没去细想他是个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叫人知道我们二人单独在这里待了许久,恐有流言中伤殿下。”
赵瑾瑜‘嗯’了一声,他们确实单独在这里头呆了大半个时辰了,开锁的人却还未来,他动了动眼珠子,应当是如姑姑看出他中了药,刻意将人拖住了。
今日若不是项思纯堵在宫道上,他也一时兴起带她来东宫,就不会发生这种让人尴尬的事,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能替她理了理衣裳头发,自己又去换了身衣裳,回来时她已将窗子全部打开,二人这才一起翻窗出去,径直出了内殿,去了内廷的大书房。
赵瑾瑜这会儿也不能送她出东宫了,那几个宫人没出东宫,外头肯定还有许贵妃的人盯着。若送她出去肯定会惹来猜疑,只是二人因为方才的事情待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
他让小内侍端了水,让她净手,自己铺了纸在书案前写字静心。
陈琬琰净了手,就见他在写她交给他的简体字,赶紧找了个话题缓解尴尬。
她厚着脸皮笑着问道:“殿下都学完了?”
“你那本子上也没几个字。”
这里的字都是篆书,与繁体字还是有些区别,不如隶书笔画板正,她先前看账本都先学了简单的字,连蒙带猜才磕磕绊绊的看完。
赵瑾瑜问道:“你的名讳如何写?”
她拿起笔写了三个贼丑的字,又写了个瑾瑜和景铄。
赵瑾瑜指着那四个字,问道:“这是我的名讳?”
陈琬琰颔首,赞道:“殿下聪慧。”
赵瑾瑜笑了笑没说话,他只是藏慧并不是真愚,太子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稳的。他们二人神色自若的习了会儿字,都当方才的事未发生一般,绝口不在提,气氛也不再尴尬。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宫人?”
“放了。”
那几个宫人哪里如嬷嬷所言运气好,无论事成与不成,她们都是活不成了,根本用不上他动手。
陈琬琰想到他在假山内的警觉,蹙眉问道:“殿下在宫中可是过的艰难?”
“这宫中谁过的不艰难呢。”
“时常有人下药?”
赵瑾瑜摇了摇头,“这是头一回。”
他的不在东宫的时候都有暗卫守着,这回也是因为木棉之事,他想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才将人都调派了出去。他本也准备放一波流言,将她的名声洗干净,没想到他父皇自有安排,他就专心的除蛀虫了。
只是没想到这便让人钻了空子,险些酿成大祸。想到她方才的举动,再看她一直再揉手腕,不由的觉得有些燥热。
陈琬琰舒了一口气,若是那些人时时给他下药,就算不同那些宫人怎样,对他身子也不好,毕竟刚体验过他的持久。
也亏的她上回闻过这味道,如若不然俩人滚到一起,被许贵妃的人当场捉住,真是害惨他了。
“殿下明知那屋中有不妥,为何还回去?”
赵瑾瑜放下手中的笔,缓慢而自信的说道:“因为你会来救我。”
他这回就是要让许贵妃栽个大跟头,那嬷嬷敢当着那么多宫女给他喂药,还将他锁在殿内,便不能再让她呆在许贵妃跟前了。
不给许贵妃一个教训,她还会继续出阴招,那些宫人由他父皇出手解决,才能处理掉那嬷嬷,毕竟她是许贵妃的左膀右臂,他的手还不能伸进他父皇的后宫里去。
也正是这样,许贵妃才会这般嚣张,敢叫人数次硬闯他的内殿,这种小事他只能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我若不来呢?”
“你会来。”
陈琬琰笑嘻嘻的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实在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你这样信我?”
即便她不来,他也吃不了亏,这话他没敢说出来,既然她误会了,就叫她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这东宫并无女眷,你可看清楚?”
陈琬琰颔首,他带她走遍了东宫,甚至连寝殿都进去了,确实没有侍妾的影子。如姑姑也说了,他这身子没被人碰过,只是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殿下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东宫有无女眷?”
赵瑾瑜避而不答,说道:“彤云和彤霞是母亲培养出来的,我没碰过,也不会碰,她们是你的侍女,不是我的侍妾,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我上回赶她们走只是……”
赵瑾瑜挥挥手,打断她的话,那事已经过去,旧事不提也罢。
“宣平侯府并不安全,你身边亦是危机四伏,将她们送到你身边是为了护你周全,暗卫虽武功高,可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以后不许任性了。”
想到她知晓了她们的身份,竟然想出让陆久摸她身子来惹怒他,不如一回解释清楚了,省的这人一心一意的疏远他,故意当着他的脸面,同赵锦锋亲密互动。
想到赵锦锋他也有点琢磨不透,他竟然不生气,虽然表现出了抗拒,但对她也确实太纵容了点。
“郭家与季家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成不了。”
“殿下怎知?”陈琬琰好奇的问道。
毕竟那日确实很多人看到季东弦在池子边抱住了郭美薇,这时代女子重名节,郭家岂会放过能缠住季家的机会?
“因为你父亲要回来了,而刘季两家还未退婚。”
陈琬琰不解的问道:“他们三家的事与我父亲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