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王嫣然关在黑心苑不闻不问,任凭她怎么作妖,都不许人理会她,把她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常氏为了她的银钱替她传话,又怎会尽心尽力呢,巴不得从她身上多骗点银钱。王嫣然的钱进了常氏的腰包,却仍不能如愿。
她只能使计诱惑常氏和翠怜,游说她们只要能把李珩请来,她就能让翠怜给李珩做通房,这样她们母女才会卖力的去请李珩。
三皇子还未得偿所愿,成败只是一瞬间,李珩是她的退路,她怎么可能把李珩拱手让给翠怜呢。况且常氏拿了她的钱,不好好给她办事,她能吞下这个哑巴亏让常氏好过吗?
王嫣然把她引来不就是要让她拿走翠怜和常氏的命吗?
她走到王嫣然身边,对她说道:“你的计划很完美,利用了翠怜和常氏的贪婪替你叫来了世子,如今得偿所愿挽回世子,又想借我的手除掉翠怜和常氏,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呢?”
她不会任王嫣然摆布,她想杀的人,自己去杀好了,翠怜自作自受,生死与她何干。
翠怜以为李珩夜夜宿在她的床上就是宠她了吗?
深宅大院,没有强硬的靠山,盛宠就是催命符。
连这个都不懂还想在深宅大院里混,早死早超生算了。
李珩昨夜宿在翠怜的床上,不就是在刺激王嫣然对翠怜下手吗?
女人和男人玩权术,少有赢家。
如果翠怜安分李珩或许能容她,可她诸多的算计,老夫人想压下的事,她非要说出来。脸对脸的骂她不洁,对她这般不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翠怜不只侮辱了她,还侮辱了李珩,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呢,李珩不愿亲手送她上路,就将她踢回给了王嫣然。
李珩很聪明,那天在园子里遇到李佳枚,他能料不到这一天?
翠怜会死,但不能脏了她的手。
王嫣然嗤笑一声,玩味的说道:“你的反应也是挺快的,我也没指望一次就能绊倒你,毕竟你颜厚不怕人非议,我只想让你知道,人心都是贪婪的,撒钱也有撒不赢的时候,不要妄想着用钱收买人心。”
翠怜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这是钱花完了,嫉妒我有钱撒吗?”陈琬琰笑嘻嘻的问道。
她确实平日里出手大方,赏钱给的多,把那些奴才的胃口都养大了,王嫣然上下打点应该多花了不少钱,手里银子不多了吧。
撒不赢吗?若是撒不赢,为何这京都的流言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呢,钱撒不赢更高的利益罢了。
没有撒不赢的钱,撒不赢,只能说撒出去的钱不够多。
“信然只要回到我的身边就够了,你有没有银钱,有多少银钱,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陈琬琰微微颔首,“那你以后就和翠怜一起住在这个院子里,共同伺候世子吧,随你们折腾。”
她说完起身就走,王嫣然想去拉她,却被彤云推开,只能大声叫道:“这是我的院子,我不允许旁人居住。”
“她是你选的人,你们就该住在一起,侯府断然没有妾室独居的道理。以后你这院子少了丫鬟,侯府也不会再给你添置。”
陈琬琰指了指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丫鬟,“这院子的丫鬟超了妾室规格,你们几个回管事娘子处另行安置。”
王嫣然想借她的手处置了翠怜,她偏要留翠怜在这里和她争斗,她害的翠怜没了爹娘兄弟,翠怜还能和她齐心吗?
用尽心机大闹一场,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
“王姨娘如果还想故技重施可得好好想清楚,日后是不是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让信然休了你?”
陈琬琰抚摸着腰间的玉契,“你认识这东西,就不该说出这么蠢的话来。”
王嫣然一时无语,那是代表太子妃身份的玉契,便是那玉是假的,赤黄缥绀的四采也不是谁都敢用的。
她一身玄衣已经够张扬了,再配上着玉契,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可这东西代表的身份,李珩确实休不得她。
不但休不了她,侯府的主子都得敬着她。
“便是有代表太子妃的玉契又如何,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了?你为沈皇后守丧,圣上才特许你用这玉契,守丧结束便要摘下归还,打一巴掌给个枣,你以为能唬住我?”王嫣然轻蔑的笑了笑,景睿帝羞辱她的传言犹在耳边。
“现在休不了你,丧期过了还休不了你吗,你也就能得意这一二年的光景,早晚要跟你父亲回到蛮荒之地。”
“你说什么?”陈琬琰惊愕一瞬,怕她瞧出端倪,连忙眯起眼睛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你有这玉契一点也不稀奇,就如这玄衣,丧期过了你还能穿吗?圣上让你守丧,打了你那有兵权爹的脸,赐你太子妃的规制就是为了堵他的口,你什么可炫耀的。”
这东西就跟代表大臣进宫的身份符牌一样,调换了官职便要上交更换新的身份符牌,卸了职就得上交。
王嫣然越说越兴奋,看着陈琬琰紧抿的唇,她越发的得意起来,“太子根本不会娶你,他就算娶了你,你俩早晚要死在一起,做一对短命鬼。”
陈琬琰放下烫手的玉契,她以为这玉契,只代表皇家身份,景睿帝认了她当干女儿,却没想到象征的竟然是太子妃。
好个赵瑾瑜,竟然用可以随时进宫诱惑她日日戴着。
她竟然就这样佩戴了一天,难怪……难怪宣平侯府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虽然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但却对她是越发的客气了。
随时进宫,便是王公大臣都不可以!
皇子除了三六九日的小朝会和朔望朝,无传召也不能入宫。
虽然李珩昨日看到她戴着这块玉契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午休时却离她远远的。
景睿帝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