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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岩巴不得她别在这里捣乱,大手一挥就放她去了,他也有话要同李珩单独说道说道。

陈琬琰得了他的首肯也没叫人跟着,自己往无忧阁去了,自从她获封郡主,府中的奴仆见到她态度也比从前恭敬了许多,在大家族便是嫡出,受宠与不受宠也待遇差别也是巨大的。

更何况秦姨娘与陈琬瑛把持将军府多年,如今她越过陈琬瑛受封郡主,秦姨娘被囚禁,这府中仆人没了依仗,再也没了从前的狗仗人势。

她嘲讽的望向秦姨娘院子的方向,家中无主母,长兄听姨娘的话,她生的庶子都敢跳起来指责她了,可见他在将军府过的多逍遥,同样是庶出他可比李泽会投胎多了。

无忧阁曾是她母亲的居所,虽许久无人居住,仍旧有人日日打扫。她若有若思的看着树下的那张软榻,她回门那日躺在那张榻上被梦魇住,有人拍着她的背将她的害怕安抚。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是赵瑾瑜。

她心里有些难受,那日的宫宴圣上原本是要给赵瑾瑜和季婉儿指婚的,若不是她非要同自己比试,圣旨应当已经下了。

景睿帝给了她玉契,亲拟圣旨交付东宫,就不可能让季婉儿当太子妃,她要和自己一较输赢,她只会输。

皇上的脸谁也打不得。

所以景睿帝才叫人去安抚她。

圣上不会同意郭家与季家联姻,所以把季婉儿许给赵瑾瑜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有季婉儿,以后还会有李婉儿,王婉儿,各式各样的婉儿,她摸了摸手上的琉璃手串。

“在想什么?”

陈琬琰吓了一跳,转身就见赵瑾瑜一身姜黄色盘龙常服,站在她背后。

“你……殿下怎么在这里?”

赵瑾瑜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的手腕,“又想随手丢了?”

陈琬琰故作镇定的撩了撩额角的碎发,露出一截凝雪的皓腕,黄色的琥珀珠子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怎么会呢,我这么贪财的人,可舍不得随手丢这么贵重的东西。”

赵瑾瑜哼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陈琬琰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假,抬头望了望天,这男人心智近妖,什么都瞒不住他,在他面前跟过安检似的。

“殿下怎么在这里?”

“等你。”

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道:“等我做什么?”

赵瑾瑜对她勾唇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跟着太子妃回娘家。”

陈琬琰想到季婉儿,就有股无名火在心里乱窜,这会儿听他提太子妃,心里更是郁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大步进了正屋。

赵瑾瑜被她瞪了个莫名其妙,见她疾步进了正屋,赶紧追了进去。

“生气了?”

陈琬琰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也取笑我了!”

“我何时取笑你了?”

“你就有,我明明不是你的太子妃,你就是嘲笑我!”

“好好的发什么脾气?”赵瑾瑜莫名其妙的问道。

陈琬琰气恼不已,伸手就去捶他,这人那天分明就知皇上有意给他赐婚,他还盯着人家看了好几眼,这会儿叫她太子妃,不是嘲讽是什么?

赵瑾瑜被她打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你……你找你的小老婆去!”

“小老婆?”赵瑾瑜目露不解。

“就是你的小妾!”她气冲冲的说完背过身去,这口气酸的厉害,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赵瑾瑜哭笑不得的卷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拽了拽,无奈的说道:“你忘性这么大的?”

“你松开!”因他手上的动作,她头微微后仰。

“看来那日在东宫,孤说的话你也不是全然不记得么。”

陈琬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那日她手腕酸痛,赵瑾瑜目光迷离对她说,你松开。

“你……你说什么,我不记得了。”她说着人就往后仰去,使劲砸在了赵瑾瑜身上,不是说好了忘记不提了嘛!这人说话不算数吗?

赵瑾瑜也脸色泛红,见她不管不顾的就往后倒,赶紧松了缠在手指上的头发,伸手扶住她的双肩。

“孤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在提醒你,东宫无女眷。”他说着将陈琬琰扶正,一转身悠闲的坐在了软榻上,乌瞳中的揶揄之色顿生。

陈琬琰平息了下心里的酸意,仍冒着酸气小声咕哝了一句,“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没有。”

赵瑾瑜也没回应她的嘀嘀咕咕,反正回应了她也不听,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凝神盯着她耳垂看了一会儿,问道:“耳朵好了?”

好个屁!提起这个就来气,赵锦锡那个王八蛋,用了巧劲虽然没流血,过了二日也没那么红肿了,但仍旧很疼,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个王八蛋扯发炎了。

陈琬琰一屁股坐在软榻上,伸手倒了杯茶,猛的回过神来,这院子并未住人也没人伺候,怎么还备了热茶?

看了衣着单薄的赵瑾瑜,她伸手将披风解开,她刚才是被醋泡了脑子,这会儿才察觉出不对来,这屋子暖的很。

“殿下见过父亲了?”

赵瑾瑜应了一声,宫门一开他就出来了,天刚亮他就提着礼物上门,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

赵瑾瑜指了指自己手边的空水盏。

陈琬琰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倒完才反应过来,她凭什么这么听他的话,没好气将水壶向他推了过去,说道:“想让人伺候自个儿娶个媳妇儿去。”

水壶里的水溅到赵瑾瑜身上,他眉头蹙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悦,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教训一顿,他眼眸沉了沉想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邪念。

想起宫宴上三皇兄说的话,那股邪念登时蹿的老高,怎么也压不下去。

陈琬琰没见过他对自己变脸,迫于他的威压,一时有些害怕,瑟缩了下脖子,屁股在软榻上拧了拧,硬着头皮说道:“你……殿下同父亲说了什么?”

赵瑾瑜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她还有些肿的右耳垂,半晌才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人生大事。”

要不是上次摸了他那里,心里还有点尴尬,陈琬琰都想把他剥光了使劲蹂躏,想让这冷冰冰硬邦邦,化成那日柔顺迷离的小绵羊。

“你在想什么?”赵瑾瑜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猥琐,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生怕她突然扑过来,他可是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