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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是庄子学堂开学的第一天,陈琬琰为表重视,便亲自去了庄子,以表对夫子的看重。

因是孩子们头一天上课,庄子的佃户们也都是又紧张又兴奋的,不少人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陈琬琰面前。

看着那群孩子兴奋又认真的样子,她也觉得欣慰不已。

庄子里的刘管事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连带着陈琬琰也跟着开心,都说快乐是会感染人的当真所言不假。

陈琬琰怕耽误夫子授课也没多停留,便带佃户们退出了专门搭建的学堂。

一路上她还不忘了嘱咐刘管事好生照顾着夫子,刘管事自然是一百个上心,这夫子可不是普通的秀才,而是真正的有大学识之人。

他巴不得将人供起来,哪里敢怠慢了。

佃户们巴巴的跟着他们到了正厅,陈琬琰刚一落座,他们就纷纷跪在了她面前。

陈琬琰也没多少惊讶,只笑道:“都起来吧。”

刘管事跪在最前头,说道:“主子的大恩大德永生难忘,请您受我们三拜!”

他说完便带着佃户们对陈琬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陈琬琰也没阻止他,她也慢慢的在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

她所作所为虽不图他们给予她多大的回报,但也须他们记在心里,为自己好好干活。

那些孩子将来是否有作为她不知,但能给他们扫个盲,日后他们也能有个好出路。佃户们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当不当官的他们没想那么远,但凡能认识几个字,也不至于只能下苦力养活自己。

等他们行完了礼陈琬琰便叫他们站了起来,她说道:“你们只要尽心尽力做事我都记在心里,这只是个开始,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我在,便会让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我这人绝不会容忍背叛,希望你们能恪守本心,不被世俗诱惑,脚踏实地的生活。”

众人齐齐应是,他们现在的生活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冬日有余粮,日日有肉吃,有厚实棉衣被褥保暖,孩子们还有书读,家里还有了御赐之物,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尤其还被皇子和大官带着游街,这等殊荣都是陈琬琰带给他们的,但凡他们有一点良心也不会生出二心。

陈琬琰将众人遣散,将庄子里的大小管事庄头都留了下来,仔细询问了庄子里作坊的运作情况,刘管事建议她将瓷窑再扩大规模,因为他们出产的瓷器样式新颖,而且自产自用消耗也大,目前的瓷窑供应便有些吃力。

陈琬琰允了,又同其他的管事聊了一会儿庄子的事,将他们都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让他们出去办事儿去了,独留了刘管事。

陈琬琰见他紧张,笑道:“不用紧张,朝廷颁奖仪式上你带头下跪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是有谁教你这般做的吗?”

刘管事脸色一红,陈琬琰竟然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看到了几分腼腆,他拘谨的说道:“没有人教小的,小的是觉得您是好人,好人就不该被人误解,所以才想用自己的方式尽些绵薄之力。”

“你不怕朝廷派来的那些官吗?”她好笑的问道。

毕竟这时代的人,尤其是底层人士见到朝廷的大官,吓得话都说不全呼,哪里还敢做他们计划之外的事情呢。

“怕……”刘管事赫然道。

当时他还是挺害怕的,毕竟不只朝廷的大官在,还有一位气度威严的皇子坐镇,他就算管着庄子和陈琬琰的瓷窑生意,也怕的很。

在陈琬琰接管这个庄子之前,他都是和将军府的管事接头,并未见过主家,管事再大也是主家的奴仆,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作为农户他本能的对当官的还是畏怕的。

这对陈琬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刚才那些管事、庄头,你觉得谁能胜任这个庄子的管理呢?”

刘管事倏地抬头惊恐的看着她,他方才就觉得陈琬琰的留人询问庄子的事情很不寻常,只是他平日里管理庄子从不贪没,处事也公允,即使觉得有异,也没想过陈琬琰要赶他走。

刘管事吓的双膝盖酸软,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他实在不想离开陈琬琰呀,跟着她自己孩子也能挣份前程,哪里会晓得自己在颁奖仪式上自作主张会惹恼了她。

“求主子不要赶小的走,小的虽然存有私心,却是对您忠诚的呀!”

陈琬琰笑道:“你先起来吧,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刘管事不解的望向她,问道:“那您……”

“我是觉得你办事能力不错,为人也正直,就管一个庄子屈才了,想给你挪个地方。”

刘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赶他走去哪都行。

陈琬琰缺一个大管事替她巡查各个庄子的运转,以及铺子生意。丹云三月就要嫁人,这些事她便做不了了。

她早就想找个人接手丹云的事务,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这个刘管事倒是个好人选,为人踏实稳重,又是个脑子灵活的。

她不可能事事都经由自己的手,但也不能是个人都重用,毕竟牵扯到大笔的资金,须得找个靠得住的人。

这个庄子也得寻个靠谱的管事接手,毕竟这个庄子目前说是所有庄子的心脏也不为过,所有东西皆须在此运转,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刘管事狐疑的看着她,似是有些不解她的看重,她有钱有权想找个替她办事的人轻而易举,为何会提拔他一个庄子的管事?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能得她赏识,相反比他精明会办事的人却有很多。

“我不需要你多精明能干,我只需要忠心。”她看中的就是他处事公允,手脚干净。

刘管事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自己能突出重围竟然是这个忠心,忠心本就是他应当做的,拿他该拿的钱,做他该做的事,并不算什么。

“你有举荐的人吗?也不一定非要从刚才那些人里挑。”

刘管事将那些人在心里做了一番对比,说道:“小的斗胆想举荐小人的兄弟……”

陈琬琰怔了怔,就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说举贤避亲,但小的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兄弟。”

他话虽说的不甚明朗,陈琬琰多少也听出了点儿意思,她点点头,问道:“你兄弟可在刚才的那些人里头?”

刘管事摇了摇头,“因小的是管事,小的兄弟便不肯在庄子里担任管事,虽他没任职,但小的兄弟比小的更通管理之道。”

陈琬琰这才笑道:“倒是个看的透的,你且叫人去将你兄弟叫来我见见。”

她庄子里有这样的谦虚低调的人才,她竟然不知道。

他不肯与刘管事共同管理庄子,估计是怕他们一家管理被人说有霸占庄子的嫌疑吧,又肯谦让兄长,可见是个不贪的心正之人。

本以为刘管事的兄弟是同他年岁差不多的汉子,没想到竟然是个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他见到陈琬琰眼神里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若非要看出点什么,那大概就是恭敬。刘管事的情况她早就摸清楚了,他父亲早亡,家中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

刘管事因为是长子早些年吃的许多苦头,她倒是对他的弟弟没有了解,毕竟不是庄头和管事,只是个普通佃户,她没有那个时间将每个人的底都摸一遍。

但她瞧着刘管事的弟弟并不像个庄稼汉,倒像是个读书人,若不是他是短衣打扮而非长袍,任谁瞧见他的第一眼都断然不会想到他是个佃农。

刘启对于她眼底的讶异并不觉得奇怪,他恭敬的对陈琬琰行了跪拜礼,身子绷的笔直。

“小人刘启见过郡主。”

“听你兄长所言,捐款的事是你出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