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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瑜垂眸想起了自己的母后,她大半辈子都活在尔虞我诈之中,他小的时候,看到过许多次母后倚在宫殿门口的朱红柱子上,痴痴地望着门前的那条路,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是日暮。那个时候他不懂,总是问母后,父皇为何总是不来看他。

也有很多次,母亲牵着自己的手,等在御花园里,遇上父皇和不同的嫔妃游园作乐,父皇有时候会抱抱他,考考他的学问再夸赞他几句,他就能开心很多天。次数多了,父皇见他再也没有亲昵的抱过他,总是板起脸训斥。

后来宫里传言皇后善妒,总是搅扰皇帝宠幸后宫嫔妃,至此后,除非必要母后便再不去御花园。

再然后呢,他年纪大了些,一个人搬去了东宫,每次去关雎宫向母后请安,路过父皇的寝殿,总能遇到新入宫的宫嫔在此处宫墙外徘徊,有受宠的,也有不受宠的女子。也遇到过位分高的娘娘,或者是他们的贴身侍婢。

他见过太多,从没想过她们明知见不到,也要掏空心思去见一见那人的她们,是否可怜。

转回思绪,他认真的问:“若我说只你一人呢?”

陈琬琰惊讶的张开嘴,呆怔半晌,失笑,“殿下,明知这根本不可能。”

赵瑾瑜也跟着笑了笑,沉默不语。

“你们这里的男子太多情,还是合法的多情,一时冲动的承诺,等遇到新人便忘了。”

她不属于这里,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会让自己向这个世界的规则妥协,故而离了宣平侯府也不打算再嫁。

她已经打算好了将来,如果景睿帝放她出京都,她就去游山玩水,若他不肯她就做个米虫好好养老,索性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以做做她在现代没钱做的事情,认真搞事业。

赵瑾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君子重诺,言出必行。”

陈琬琰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人有了心上人也变了,少了一丝月辉清冷,多了一点人间烟火气。

“现在可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护着我?”

赵瑾瑜摇摇头,淡淡道:“知道太多了不好,那人不会害你。”

“那人可是要你娶我?”陈琬琰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他,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赵瑾瑜摇摇头否认,“并未,只要让我顾你余生无忧。”

这么久了他还是看不明白陈青岩,当初为什么确信式微的他能护她一世无忧。她自有宣平侯府护着,背后有势大的娘家,谁又敢与她为难。

他本不在意,可他后来也看到宣平侯府对她不好,京都贵女欺她辱她。

陈青岩让他在新婚之夜去守着她,护她性命,许诺日后会竭尽全力助他,言语间的信任托付让他看不懂。

他先前曾以为陈青岩联系不上沈家,才找冒着危险找到他。可是后来多次通信中,他慢慢发现并不是那样。

“那殿下又因何要娶我?”陈琬琰收敛了笑意,冷着脸问他,“是因为陛下,还是殿下也是为了拉拢我父亲?”

赵瑾瑜乌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瞬间的威压,让陈琬琰心惊胆颤,手虽抖的厉害,却还故作镇定的回视他。

她曾认为眼前的人是只纯善的小白兔,后来知道他分明是一只打盹的养神的猛虎。

她明知道他深不可测,还是动了心。

他心情好,便由着她胡闹。

他心情不好,便将她甩开。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赵瑾瑜闷笑一声,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犹自笑个不停。

“过来些,孤告诉你原因。”他压低了嗓音,诱惑异常。

陈琬琰不疑有他,附耳过去却被他一把捏住下颚,惊讶间,覆唇而上,他的吻像和风细雨,柔软绵长。

像他的人一样。

一吻作罢,赵瑾瑜在她耳边低喃,“不要自作聪明。”

陈琬琰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按着自己胸口。这人特么的什么意思,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非作歹?主动调戏她????

先前也是他先不理她,现在又来招惹她?

“殿下别忘了,我可是有夫之妇!”

许是她的控诉太无力,又或许是看到他眼低的柔情,她心虚的厉害。

赵瑾瑜轻笑,“难道只许你轻薄我,我便不能轻薄回去?”

陈琬琰呆怔的望着他,一时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看着他的纯净无害的侧颜,下意识的颔首,吞了吞口水拍拍手,道:“那,那便两不相欠了。”

隔了这么久,她还是很馋他的身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赵瑾瑜从袖带中摸出玉契,挂回她的腰间,“下次再丢,你就自己去找父皇解释。”

陈琬琰摸了摸腰间带着他体温的玉契,忽然问道:“殿下不是喜欢男人吗?”

赶车的陆机忽然闷笑出声,他不过是离京几个月,他家殿下究竟是遭遇了什么?连喜欢男人这种不可信的传言都有了,他面上笑意不减,马车也跟着颠簸了一下。

赵瑾瑜瞪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仿佛被空气噎着了一般难受,他拉着脸问道:“孤何时喜欢男人了?”

陈琬琰想说就那天夜里,随后想了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分明是在他床上醒的,也确实没有旁人躺在他床上。

她神色古怪的问道:“我那日吃饱了撑着……逛到了你的寝殿,你不是准备和那个……那个小内侍那个吗?”

赵瑾瑜臭着脸,冷声道:“孤的床,向来只睡孤一个。”

他忽然想起那夜,她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不想做,脸色顿变,醉人的桃花眼瞪圆,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她不会以为自己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了吧?

如此想着他只觉得血气翻涌,一把捞住陈琬琰,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这女人真是气死他了!三心二意就算了!

说好的只要被在意的男人冷落了,就会妥协,想尽办法去讨好对方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

他只觉得怒火中烧,狠狠的汲取她口中的芬芳,陈琬琰被他吻的七荤八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主动起来,这人不是个闷骚守礼的主吗?

“你最好将孤的话放在心上,若再敢将孤的话当耳旁风,下回不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陈琬琰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眼眸亮亮的盯着他的下巴,头脑一热,问道:“那你会不会杀了我?”

赵瑾瑜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爱她保护她还来不及,她怎么会问出这种傻话?

“不会。”他笃定的说道。

陈琬琰昨夜没睡好,刚才被他迷的精神亢奋,这会儿得了他的保证,提了好几个月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我让你……丢了人,又害死了母后……你不恨我吗?”

这些问题昨天折磨了她一晚上,她不是个心里能藏住话的人,也不想总是与他隔着这些问题,不如摊开了说清楚,省的以后再被人拿这些话挑拨。

赵瑾瑜眸光微闪,淡淡道:“你是被人陷害的,母后的死也与你无关,你若是因此怕我害你,大可不必。”

陈琬琰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说,这些事确实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后来的,但她解释不了。

“你信我,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害你。”赵瑾瑜语气笃定,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试图解开她的心结。

原是以为她心属了李珩,哪成想她竟是惧怕他日后秋后算账。

难道自己的心意她不知吗?

他表现的那样明显了,任她为所欲为,除了那事没让她得逞,也是尊重她,想等娶她过门那日再与之圆房。谁知她不但疑心自己喜欢男人,还害怕自己害她,这脑子究竟是用做什么做的?

好没良心!

正待再教训她,怀中的人却呼吸绵长平稳起来,环住他腰的手也不如方才那般紧了。

赵瑾瑜忍不住叹气,低声骂道:“冤家。”

他垂眸沉思,若不是答应了陈青岩不将心意告知她,让她自由选择,他真想将心剖给他看看,方才一时冲动已经违背了二人的君子之约。

将她最近的变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随即便想明白了她为何有此担忧,应当是禁足的事吓到她了,她那样聪慧通透,应当是担忧父皇会对陈家动手,自己拿她撒气。

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这人胆子大的很,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自从知道赵瑾瑜不喜欢男人,二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陈琬琰会认真的观察他,甚至会听他的话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然后就发现赵瑾瑜很照顾她,也很顺着她,虽然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曾主动对她动手动脚,但也不排斥她对他动手动脚。

他是个十分守礼的人,能让她这般揩油已经是极限了。

她停止了对唐远的寻找,这样的赵瑾瑜,她舍不得离开,就算这是他设下的陷阱,她也不想离开。

更何况她还有爷爷,或许她的父母也来了,只是还没到团圆的日子。

这里有她的宏图霸业,前世她追求而不得的东西,在这里一步步的实现了,两相比较她好像更喜欢这里,这里虽然没有那么多娱乐项目,但她却觉得很充实。

若是她的头能长的再结实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