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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身孕……”三个大夫一起说道。

一开始摸着脉相圆滑,行如走珠,很像喜脉,但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大夫了,多摸一下就能分辨出不同。

喜脉的脉动不会有一点点迟钝的感觉,她的脉相初始与喜脉很像,后续力却不足,稍有弛缓,若是经验不足,或者把脉时间过短,确实难以分辨。

这是假喜之症,并不常见。

他们也是因为这厅中气氛过于沉重,才将脉把的很慎重,多摸了一个脉时。

“她这脉相与喜脉很像,是假喜症,老夫三十多年前也摸错过一回。”有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说道。

他那时刚学会辨脉,便出过一回错,因为自负他刚摸出滑脉,便断定了妇人有孕,那妇人情况与这位差不多,甚至那妇人自己还能感受到胎动。

寻了许多大夫都说她有身孕,但后来她肚子虽然很大,十个月也没生出个孩子。

后来还是他师父出马,替那妇人解了惑,除了病症。

陈琬琰指着装药的盆子道:“可否请三位分辨一下那盆中的药材?”

三个大夫去辨药,陈琬琰让人摆了笔墨纸砚,等他们看完各自将自己认出的写了一遍。

等陈琬琰看到手里的方子,翠怜刚好和两个婆子抬了一大堆混着土药渣回来了,跟过来的还有静荷。

有人往她院子的花圃埋药渣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知道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没有打草惊蛇,没想到今日陈琬琰竟然让人去挖了出来。

“麻烦您三位再看看那几筐子里的药材,还能不能分辨出……”陈琬琰道。

那药材埋了许久,想是不好分辨。

贾医女一马当先走到筐子前,用小铲子在里头吧啦,道:“郡主能给几个容器吗,奴婢将药吧啦出来给大夫们分辨。”

陈琬琰颔首,立马就有人去拿盘子了。

贾医女耐心的蹲在地上,那堆药渣实在是不好闻,一股腐烂变质的酸臭味。

陈琬琰对丹霞道:“给贾医女取个遮脸罩。”

丹霞递了个多层的棉布制作的口罩给贾医女,这是陈琬琰冬天出门必备的,挡风御寒,保护脸。

贾医女感激的接过,那味道着实不好闻,她都快被熏吐了,要不是为了戴罪立功,她都想撂挑子走人不干了。

她挑拣一样,那几个大夫便再纸上写上一样,她换筐子挑,大夫便换纸张写,一直到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道:“好了。”

大夫们才收了笔,将自己写下的药方一一奉上。

她拿了药方子也没看,问暖桃,“你今日的药喝了吗?”

暖桃摇了摇头道:“王姨娘说药被换了,让我别用,我没喝。”

“药还在吗?”陈琬琰挑眉问道。

杨浦妹妹从外面绑了个丫头走进来道:“在,奴婢怕丢了,藏起来了!”

陈琬琰忍不住扶额,这杨浦的妹妹真是个活宝,她道:“拿来给大夫瞧瞧。”

杨浦妹妹将绑着的丫鬟往地上一推,刚好将跪在地上的王嫣然撞趴在地,王嫣然也知道自己的事迹败露,心如死灰的趴在地上没动,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

杨浦妹妹转身进了内室,捧了个香吻糖的小瓷瓶出来,依依不舍的问道:“这是奴婢的糖罐子,郡主用完了,能还给奴婢吗?”

她如宝贝般的捧着,委委屈屈的解释道:“这是奴婢哥哥送给奴婢的,奴婢日日揣着,都没舍得吃……”

现在就剩一个罐子了……

陈琬琰清了清嗓子,见她原本鼓囊囊的胸口扁了下去,心里都快笑断气了,这丫头实在是个人才。

彤云道:“用完了还给你。”

杨浦妹妹连忙把东西奉上,丹霞接过交给三位大夫一一闻了气味,待他们确认是第一次写的药方之后,陈琬琰让丹霞给了他们厚封,才将人送出了侯府。

“还用我说什么吗?”她问道。

她估摸着那些贵夫人们赏花游园也快结束了,也不想在这里跟她们浪费时间看她们姐妹互咬。

“真的是你害我?”暖桃质问王嫣然。

今天若不是王嫣然来陪她,忽然说她的药味道不对,好像是被换了,又叫来贾医女来辨药,确实是碗落子汤,她不会信了王嫣然的话,更不会跑出去责问陈琬琰。

陈琬琰甩了甩手里的药方,指了指被绑着的丫鬟,问道:“那药渣是不是你替王姨娘埋的?”

那丫鬟穿戴在丫鬟里都是极好的,耳朵上那对玛瑙耳坠,看成色也值个十几两银子,还有头上那对玛瑙蝴蝶银钗,与耳坠是一套的。

她身上的衣裳虽是府里二等丫鬟的统一服饰,但腰带却是锦缎制成的。还坠了一块成色不算很好的水滴形玉坠子压裙子。

一个二等丫鬟挺有钱的。

“是……是的。”丫鬟吓的瑟瑟发抖。

“桃姨娘今日的药渣是不是你去偷的?”

“是……是奴婢……”

“王姨娘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陈琬琰问道。

“人证物证俱在,我无话可说。”王嫣然抬起头,“你可真会做圈套,是不是感觉耍着我们很好玩?”

彤云怒道:“谁稀罕耍着你们玩,你当你是谁啊,是你们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跟我家主子有什么关系。”

“这根本就是她设好的局,贾医女是她的人,翠怜也是她的人,你们统统都是她的人,跟她一起害我们姐妹!”王嫣然道。

贾医女耿直的说道:“郡主从未找过我,到现在还没答应收我做牛做马呢,我学医是治病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翠怜立马跟着道:“我呸,因为你,我都把郡主得罪死了,我就是我,单打独斗与你不死不休的人。”

陈琬琰抬手将册子和药方都交给彤云,“接下来的你处理。”

她得走了,错过了赏花游园,不能再因为不重要的人错过宴会开席。

三位大夫的药方写的一样,只是有些药物的顺序与册子上记录的不同,彤云在册子上将对应三位大夫第二次写的药方一一找到,比对无误,将药方展开到暖桃面前,问道:“识字吗?”

暖桃看了一遍没说话。

她又将册子打开将折住的几个药方一一翻给她看,每翻一样,就将大夫写的缺失那味给她指出来,“看到这个画圈的了吗?”

“都在这张方子上。”她甩了甩贾医女与三位大夫头一次写的方子,又指了指杨浦妹妹贡献出来的糖罐子,“被人熬进了这碗药中。”

“今日是谁要害你,不用我说,你应当清楚了吧。”彤云问道。

暖桃知道自己是被王嫣然当枪使了,按照陈琬琰的性子,她不会让她好过的,对杨浦道:“我要见世子。”

“世子爷不会再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杨浦对她没有好感,世子和郡主已经给过她机会,让她好好的呆在桃苑,吃穿不愁,生命无忧,她非要自己跳出来作死。

没看到王嫣然有多想被禁足吗?

禁足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一个罪臣之女还敢跳到贵妇堆里蹦跶,被有人告发了,没得连累他家世子的前途。

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上了族谱的王妾室,能再藏一个暖桃,都是陈琬琰在外扛着的,她这样大闹,今儿个好几个御史夫人都在,简直给郡主和侯府找事。

“世子不会这么绝情的!”暖桃不信道。

“你出去闹的时候考虑过世子吗,你不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后吗,想过若是有人参他一本,他还有前途吗?”杨浦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世子的前途,就是他的前途,他能在世子跟前伺候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凭着自己的机灵争取来的。

他的前途,也是他全家的前途,这可恶的桃姨娘老干些没脑子的事。

暖桃喃喃道:“姐姐不是这么说的,姐姐说那些夫人都不喜欢陈琬琰,只要我闹出去,她们肯定会替我伸张正义,让她不敢再害我腹中的孩子!”

彤云不客气的说道:“你父亲怎么死的你怕是忘了,一个连父亲都害的蛇蝎,你指望她跟你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姐妹亲情?”

“她和一起长大的三皇子妃都没有姐妹亲情,你凭什么认为她和你有?你见过爬妹夫床的姐姐吗?”彤云吐槽道。

“怎么没见过,陈琬琰不是爬了她姐夫的床?”暖桃破罐子破摔的反驳道。

彤云一脚踹在她脸上,使劲在她嘴上碾了几下,“我家小姐清白的很,你这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她说着从袖中摸了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褐色小药丸,强行喂进暖桃口中,一抬她的下巴药就顺着她的喉咙滑了进去,暖桃只觉得被药滑过的喉咙又烫又疼,啊啊的说不出话。

彤云又看着翠怜,道:“你挺会玩啊?”

翠怜立马蔫巴道:“我看不惯王姨娘装好人骗人,提醒了那个蠢货,那个蠢货还和她一起姐妹情深的对付我。”

“这么说你还是个伸张正义的好人了?”

翠怜噎了噎,她要是好人也不会混到这个地步了,自从得知丹云从郡主府出嫁,不仅脱了奴籍还嫁了个有前途的好夫君,她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原本也是有机会讨好陈琬琰的,都是听了王嫣然的忽悠,不只害了自己,还拖累了全家。

“以前都是奴婢无知,听信了王姨娘的忽悠,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姐姐救救奴婢吧。”

彤云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你先回黑心苑老实呆着吧。”

翠怜怕激怒了她,临走前干巴巴的说道:“彤云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帮我寻条生路,我再也不会听信谣言害郡主了。”

彤云嗤笑一声没理她,对贾医女道:“你也回去吧。”

“不处置我了吗?”贾医女问道。

“等主子忙完再处置你,我只能处置她俩。”彤云指了指地上的那对塑料姐妹花。

贾医女颔首,“那我回医楼等着主子。”

彤云蹙眉不满道:“主子还没同意你做牛做马呢。”

“主子会同意的,只要她见我。”贾医女说完挺直腰板自信的走了。

彤云气的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主子才不会收她!

“你闹着要从黑心苑出来,我们主子如你的愿了,你发现出来还不如里面呆着舒服,又闹着想回去,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王家大小姐呢?”彤云讥讽道。

“你是王家大小姐的时候,是怎样欺压你那皇子妃妹妹的,你敢告诉桃姨娘吗?”

“管你什么事,是她自己没本事,这也能怪我?”王嫣然冷声道。

“确实不管我的事,但你也别想如愿。”彤云拍了拍手,守在门口的侍卫立马走了进来,“把她送庄子上,至于是死是活,看命吧。”

“你敢!我要见世子,我要见陈琬琰,我若是死了,有些秘密就没人知道了。”王嫣然一听要将她送去庄子顿时慌了,她想被陈琬琰关起来就是为了保命,若是被送去守卫不严的庄子,她还有什么活路!

她怕三皇子察觉她有二心,才让暖桃冲锋在前,替她打掩护,万万没想到自己策划的挺好,但却被翠怜毁了。

若非她从中作梗,陈琬琰根本做不到运筹帷幄。

“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都能知道的,还能叫秘密吗?”彤云也不是小看她,单纯觉得她脑子不清醒。

“我有皇长子案子丢失的卷宗……的抄录!”她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