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岩差点激动的老泪纵横,这是什么神仙闺女啊,竟然能帮他认回自己的亲生儿子。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先放开你大哥。”他故意沉着脸说道。
陈璄伸手将她抱离地面,原地转了几圈,问道:“好不好玩?”
“好玩!”她脚一离地,就松开了陈璄的腰,拉着他往陈青岩跟前走,“走走走,认爹去。”
陈明玄:“……”这什么鬼孩子?
是不是他的克星?
专程来挑衅他地位的?
陈青岩和陈璄早知彼此之间的关系,在陈明玄一脸茫然,陈琬琰一脸兴奋,贺兰崇一脸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行了简单的认亲礼。
陈璄给陈青岩先敬了酒,又敬了茶,陈青岩给他一个红封,陈璄改口叫了爹,这礼就算完成了。
“大哥!大哥!大哥!”陈琬琰兴奋的连叫三声。
“小妹。”陈璄抿唇微笑。
贺兰崇当即决定写信给陈璃,报告陈璄认祖归宗了!
陈璄已经当上了大哥,他又晚了一步。
“爹,咱们是不是要找画师画几张全家福?”等陈璄回了南诏国,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画个全家福,留个念想也好。
陈青岩思忖片刻,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就去禀报景睿帝,借了宫里的画师,打算明日就画。
景睿帝一听也来了兴趣,让画师给他和赵瑾瑜也画了一幅。
陈琬琰在宫门关闭前出宫回了郡主府,彤霞将一叠银票交给她,道:“这是将军府派人送来的,说是郡主昨日垫的银钱。”
陈琬琰只看了一眼,就让她将银票收起来,自个儿脱了外衣,泡进浴桶里,道:“将军府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彤霞说道:“将军府的侍卫从那些伙计家中搜出了大量的财物,人赃俱获,县令判了他们盗窃罪,各打六十大板,关押在衙狱里。”
“也算是恶有恶报了。”陈琬琰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
至于张家怎么处置王润生,她是不会再管了,毕竟张若华还是她大嫂,无论她是否参与都不能再深究了,这事儿到王润生这里就结束了。
解决完首饰铺子的事,陈琬琰只觉得神清气爽,自从听说了钱一串的事儿,她就一直惦记着整顿那铺子,又抓不到他们的错处,这回可是舒心了。
晚上睡了个甜甜的好觉,还在梦中好生疼爱了赵瑾瑜七回,翌日醒来红着脸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亵裤。
负责浆洗的小丫鬟,一脸茫然的看着彤霞端着个木盆,里头泡着陈琬琰坐在浴桶里换下来的寝衣亵裤,问道:“彤霞姐姐,真的不用奴婢洗吗?”
彤霞端着陈琬琰舀的半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看着湿哒哒的贴身衣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不用,你下去吧。”
陈琬琰沐浴完,先去鸿胪寺的驿馆去找陈璄,见他带着陈崇在练武,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美男连耍剑都是养眼的。
等他们练了一套拳,陈崇才满头大汗的跑到她身边,看着她手边的食盒问道:“小姑姑,你带了什么?”
“千层酥还有奶茶。”她笑盈盈的给陈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你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陈崇乖巧的说道:“早就来了呀。”
陈璄见他们二人相处的还算不错,摸了摸陈崇的头,“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吃。”
陈崇听话的点了点头,对陈琬琰说道:“小姑姑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去吧去吧。”陈琬琰见他穿那么少,也怕他受凉感冒,又对陈璄道,“大哥你也去换衣裳吧。”
陈璄道:“那你先坐一会儿,我们等下一起去皇城。”
陈琬琰乖宝宝似的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小声嘀咕道:“怎么瞧着跟俩父子似的。”
陈璄听到她嘀咕,忍不住扬了扬唇,这是他亲儿子,可不就是亲父子么。
他们一行人掐着点进了皇城,刚好碰上下朝的陈青岩带着画师回来,众人讨论了一下摆的造型。
最后决定陈青岩坐在中间抱着陈崇,陈璄和陈明玄坐在他左右两侧,陈琬琰孤零零的站在陈青岩的的背后,不甘寂寞的将双手搭在两位兄长的肩上,摆了个超级大的造型。
足足画了将近一个时辰,差点没把她累死,画师一收工,她就风一样的刮进了东宫。
赵瑾瑜见她迈着春风得意的步伐来了东宫,便知道是张若华的事儿解决了,那他也能安心的离京了。
“心情好?”
“是呀,我认了个大哥。”陈琬琰显摆道。
“你这是对陈公子不满意,自己找个喜欢的?”
“那可不,兄长压根靠不住,还是我新大哥靠谱。”陈琬琰说着就要扒开自己的衣裳,跟他显摆陈璄送的金丝宝甲。
炫耀宝甲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勾引他。
赵瑾瑜一把按住她的手,“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一和他的手碰到一起,陈琬琰就想起在梦里把他反复折腾了七遍,脸颊微红,小腹一热,腿就软了,“快,把你的手拿开……”
赵瑾瑜:“……”她吃错药了?
平时不是主动对他动手动脚的吗?
赵瑾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陈琬琰难得扭怩了一下,说道:“我们要不要也画一幅画像呀。”
“嗯。”她这表情,他还当是什么事儿呢。
“那让画师休息一日,我们后日画!”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赵瑾瑜。
赵瑾瑜浅浅一笑,“好。”
过了腊月二十,朝廷就要选黄道吉日进行封宝,要将玉玺洗涤干净,皇帝沐浴焚香祭拜,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自这日起便不能再动玉玺,一直到过完年举行过请封仪式,才能将玉玺从匣中取出。
腊月二十三,景睿帝率领文武百官,在社稷坛举行隆重的祭拜仪式。
腊月二十六,景睿帝率领着皇亲国戚在宗庙祭祀先祖,众人在赵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行三跪九叩大礼。
景睿帝在年前的日子总是格外的忙,每天都有各种仪式举行,连带着赵瑾瑜都忙的脚不沾地。
陈琬琰小年那日就回了宣平侯府,李珩和王嫣然二人蜜里调油,成天粘在一起,也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忆起了他们从前的点点滴滴,真的重修旧好了。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却急的周淑清日日来她这里报道。
“郡主,妾听闻从您回来,表哥还没来过您这院子,您就不管管那王姨娘么。”周淑清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琬琰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扫了一眼,这人一连来了五日,终于是憋不住了,她无所谓的说道:“爷们的事儿有什么可管的,他爱去就去呗。”
“可,可您才是正室夫人呀!”周淑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甘心的说道。
她就不信陈琬琰真这么大度!
“你害我的时候,当我是正室夫人了吗?”陈琬琰淡淡的问。
周淑清心一沉,随即便讪笑道:“从前是妾猪油蒙心……”
陈琬琰凉凉的说道:“你自己不敢同王嫣然争,便想撺掇我替你分她的宠?”
她把自己当傻子吗?
她凭什么要帮她呢。
幸好她对李珩没想法,不然真就中了她的挑拨。
“妾没有这个意思,妾是替您打抱不平,她平时霸占着表哥也就罢了,您回了府,她还不肯表哥来您这里。”周淑清愁眉不展,一副替陈琬琰着想的委屈模样。
“他来不来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操心了。”李珩不来更好,她好歹也是吃过肉的女人了,身体也变的有些敏感。
经不住他手法熟练的撩拨。
周淑清见她软硬不吃,索性豁出去了,“您是主母,就有规劝表哥不能独宠一人的责任,不说雨露均沾,最起码要有半月的时间去别处看看。”
陈琬琰嗤笑,“你自己没王嫣然那本事,就想让我去对付她?你让四皇子的人写书害我父王的时候,想过我是你的主母了吗?”
周淑清还以为只有王嫣然知道,冷不丁的从陈琬琰口中听到,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哆嗦着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怎么会……”
“之前一直替你联系那人的是你的婢女粉画,对吗?”陈琬琰拿平匙压了压香炉里的香。
之前通过指印查到了粉画,但无论如何审问她都说根本不知道血封咽,只说是替周淑清和四皇子传递消息。
原先还以为她是个硬骨头,一直到抓到分饰两角的方羽霄,才证实她是真不知情。
“粉画被关进大理寺之后,那个人就直接找上了你,他同你说了要利用顾氏母女除掉我父王,所以,你才有预谋的将我同顾家母女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并且交给了他。”
周淑清惊愕的看着她,白着脸问道:“你都知道?”
“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自从知道幕后之人是方羽霄,她便渐渐想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为周淑清量身打造的陷阱。
为的就是让王嫣然抓住她的把柄,利用她怀上李珩的孩子,一旦李家受到来自三皇子的压力,她就会跳出来替李家解压。
方羽霄知道三皇子这人很难忽悠,郭家人做事又干净利落,还总是能推出心甘情愿替他们挡枪的替罪羊,便想利用王嫣然制衡三皇子。
否则,他大可以去找顾氏母女。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卷宗在常家,方羽霄他们明明可以直接威胁三皇子,为什么会绕这么大个圈子。
难道他并不知道卷宗在常家?
“那您打算如何处置妾?”周淑清颤抖着嗓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还没想好。”陈琬琰诚实的回答,“不过,你最好别想着利用我,实话告诉你,我压根没打算和你们争小侯爷,你若老实还有你的安生日子过,若是再敢在我这里作妖,生不如死就是你的下场。”
周淑清被她淡漠的态度气的说不出话,她这意思就是,占着主母的位置不理后宅的事物,让她自生自灭?
“若是妾日后任凭郡主差遣,您能帮帮妾吗?”周淑清下定决心咬牙问道。
“想让我差遣的人多了,你就算了吧。”陈琬琰往周淑清的小腹扫了一眼,好心提醒,“我劝你还是别闹幺蛾子,离王嫣然远一点。”
俩人怀孕时间这么近,生产时间都在一起,她这个时候跟王嫣然耍心眼,还想让她出面顶黑锅,怕是想胎死腹中。
“你回自己的住处去吧,已经有了孩子傍身,水平不够就别整天想着当渔翁。”
她不耐烦搭理周淑清,这人就是个两面派,她若不是侯夫人的侄女,就凭她一心想害死她,她也不会让她过的这么舒心。
“您会把书的事情告诉侯爷和小侯爷吗?”周淑清忐忑的问道。
“你差点害了侯府,不去主动认错还想着隐瞒吗?”陈琬琰将压好的香往一边推了推。
彤霞端起点燃放进赵瑾瑜送的香炉里,用团扇轻轻扇了几下,淡淡的伽南香气丝丝缕缕的飘散出来。
“妾若是说了,侯府定是没妾的容身之所了。”姨母私下问了她好多回,她都不敢说,她的本意是针对陈家,没想到害得侯爷差点被罢官,表哥被拘在宫里,李家也差点走向灭亡。
若是让侯爷知道了,姨母也保不了她。
“那你就打算被王嫣然牵制着过日子?”陈琬琰无语。
被人威胁,错误只会越犯越多,最后害的还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