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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道的大水冲击了木棉行业,种植木棉需要三到四年,如果是个寒冬,已经可以预见木棉会被炒到一个极高的价格,有很大的可能比去年高。

赵瑾瑜落下一子,回道:“各地驻军的冬衣已经在制作了,木棉优先顾着将士们使用,儿臣大婚时每户送了屠宰好的鸭子,鸭子绒毛收集起来做了被褥等物,如果有孤寡幼童难以熬过寒冬,朝廷会拿出这些物资优先帮助他们。”

景睿帝满意的笑道:“我儿做事妥帖。”

陈琬琰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们父子俩在下棋,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全靠父皇教导!”赵瑾瑜谦虚。

陈琬琰问:“陛下这是又得了父皇什么夸奖?”

父子互相吹捧?

景睿帝莞尔道:“你那羊研究的如何了?”

陈琬琰挠了挠头,“织娘都说不太好纺,不过有些眉目了。”

不太好纺不代表不能纺,就是纺出来没有棉线那么细,还不结实,织娘不理解那么粗的线有什么用,之前一直往细了纺,她让人用好几股扭成粗线,估摸着快有成品送过来了。

“大新国送来的羊,我瞧着那毛又厚又长,听说蒙国就是用那种羊毛做织毯。”

陈琬琰眼前一亮,“绵羊吗?”

赵瑾瑜挑了下眉,“嗯。”

赵国此前没有绵羊,做织毯用的毛就是陈琬琰养的那种羊,所以织娘能摸索着纺线也不稀奇。

“养着繁殖呀,那个毛老保暖了。”

赵瑾瑜落了一子,那还用她说么,蒙国人都是用那种毛制成很厚的羊毛织物御寒,那种织物很软还比织毯薄很多。

景睿帝笑着打趣:“从前蒙国人可老宝贝他们的羊了,咱们要都要不来。”

收了他们的几座边城,那羊迟早能被他们搞到手,大新国提前送来讨了个好,纺织技术流入赵国也是早晚的事儿。

“听闻穆四夫人昨夜生了个小公子?”景睿帝八卦的问。

昨日宫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那女子以前瞧着也是个机灵的,现在就跟魔怔了似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将自己的前途毁尽才甘心。

“是,亥时中(晚十点多)生了个小公子。”赵瑾瑜神色平静。

那孩子原本还有大半个月才到产期,沈六进宫前就喝了催产的汤药,宫里的女医路上又给她喝了一大碗催产药,回到府中不到一个时辰就生了。

陈琬琰笑道:“那可真是喜事儿一桩。”

那穆四郎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沈六,不过牺牲他一个,整个穆家都镶了金边,值不值只有穆家清楚。

“太上皇,陛下,该用晚膳了。”常福提醒道。

景睿帝看了眼胶着的棋局,一是半夜也难分伯仲,便起身道:“走,尝尝小豆芽的全素宴。”

陈琬琰笑嘻嘻的将赵瑾瑜从软榻上拉起来,“陛下快来~”

赵瑾瑜弹了弹她的脑门,他等了一天也没见这人送个礼物给他,好不失望。

三人来到膳殿,常福喊了声传膳,彤云便领着一众内侍宫人将做好的膳食端上了长案。

彤云将手中的蛋糕放在正中间,掀开鎏金盖子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便飘进了众人的鼻腔。

“这是什么?”景睿帝好奇的问。

“奶油生日蛋糕,臣妾祝陛下生辰快乐~”陈琬琰笑弯了眼。

赵瑾瑜挑了挑眉,“皇后亲手做的?”

彤云道:“回陛下,蛋糕的每一道工序都是娘娘亲自做的。”

“闻着就香甜,尝尝味道如何。”

彤云取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在蛋糕上切了一小块试毒,又给景睿帝三人分别切了一小块。

景睿帝尝了一口夸赞道:“甜而不腻,软绵鲜香,好吃。”

尤其是还有酸甜的水果酱,吃起来很爽口,他喜甜食,这蛋糕十分对他的口。

“父皇若是想吃,儿臣经常给您做。”

景睿帝又让常福给他切了一块,他克制了二十多年,如今不当皇帝了,遇上喜欢吃的自然贪嘴。

赵瑾瑜对蛋糕也赞不绝口,景睿帝又让汪海生给赵瑾瑜切了一大块,他向来克制,一年贪一回嘴也没甚大不了。

三人用了晚膳,就让常福将大蛋糕拿去给众人分食了,尝过的人皆对此物赞不绝口。

俩人回了延福宫,陈琬琰对上赵瑾瑜那双委屈的眼眸,忍不住垫脚亲了亲他,“臣妾给陛下准备了礼物。”

她拉着赵瑾瑜进了寝殿,拿出一个圆筒里面放了三张卷着的纸,“陛下自己抽一个。”

赵瑾瑜神色莫名的随手抽了一个展开,喜笑颜开的说:“这个好,为夫喜欢。”

陈琬琰兴奋的凑过去,脸顿时就涨的通红,“你……这两个你怎么不抽!”

“为夫就喜欢这个颠鸾倒凤,随便折腾。”

陈琬琰“……”这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才丢进去的啊!

她急红了眼,将剩下的两张纸都展开,瞬间傻眼了,“什么情况????”

三张纸怎么写的一模一样???

“你作弊?”她难以置信的说,“这两张纸上分明写的是送夫君胡椒二百五十石,送夫君羽绒二百五十石。”

赵瑾瑜伸出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小娇娇吊了为夫一天,为夫怎么能不给小娇娇一个惊喜呢?”

谁让她耍心眼整了两个二百五出来,他才不要二百五。

“……”陈琬琰震惊的看着他,没耍到他十分不爽的控诉,“你……你耍赖!”

难怪昨日在床榻上问他有没有喜欢和想要的,他一边撩她一边说喜欢颠鸾倒凤,又一大早的就说了一句今儿吃素!

自己写这个完全是被他引导了,这人是妖孽吗??????

“小娇娇自己写的,可不能食言。”赵瑾瑜笑着将傻愣愣的女人抱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说,“否则就是欺君。”

陈琬琰:“……”

翌日就是沈璎儿子的洗三礼,穆家这日门庭若市,沈璎的气色不太好,生产那日她受了不小的罪,好在孩子健康,她身子也没受到大的损伤。

“表哥可下了封赏?”她虚弱的靠在床栏,问贴身伺候的丫鬟。

小丫鬟如实回答道:“回主子,宫里没有来人。”

沈璎心中升起熊熊的怒火,揪着身下的褥子好半天才松手,平静的问:“沈家来人了吗?”

“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一早就到了,估摸着过会儿就来了。”

“去将人请来。”沈璎道。

小丫鬟应声而去,不多时沈夫人就和龚氏一起来了。

沈国公夫人看到她脸上也没多少笑意,颇为冷淡的问:“你身子如何了?”

“母亲,表哥现在完全当我们是外人,连我在宫中生产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如果我们不送个能拿捏住的女人给他,他听多了枕边风,迟早要和我们离心。”沈璎不忿的说道。

沈夫人呵呵了两声,没有理会她激进的话语,反而问道:“你进宫前就喝了催产的汤药?”

沈璎略不自在的避开她凌厉的目光,“找大师算了生产的吉日,大师说孩子若能生在八月十六,必会贵不可言。”

“那你可生在了十六?”沈夫人嘲讽的看着她,“嫉妒有什么用,该认命时就得认命。”

“母亲你……”沈璎惊惧的看着她。

“小姑,陛下要将四郎外放出去做县令。”龚氏有些心累的说。

穆家是她外祖家,虽因娶了沈家女而攀上新皇富贵无边,但到底是害苦了穆四郎。

照沈璎这般作下去,穆四郎要被她拖累死。

“什么?”沈璎尖着嗓子惊呼,“我们好不容易从外面回京都,凭什么把我们赶出京都!”

当年因为赵瑾瑜被废,他们为了躲避京都官场对他们的赶尽杀绝,才去了舒州,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过上被人追捧的日子,她才不要走。

“你可以不去。”沈夫人冷淡的说,“但四郎肯定是要走的。”

她胆敢算计皇帝,人家多的是法子折磨她。

只怕穆四郎一到任上,地方官员就会给他献美妾,反正已经有嫡长子,在外无人约束,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纳妾开枝散叶。

沈璎一听不用跟着去,稍微松了一口气,祈求道:“母亲不能求求父亲,让夫君留在京都?”

沈夫人失望的说道:“你父亲是臣,民不斗官,臣不斗君,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他们沈家已经向赵瑾瑜低头了,哪里会在这种小事上违逆他。

“你坐完月子还要留在京都吗?”沈夫人确认的问道。

沈璎颔首,“哥儿恐不能经受路途颠簸,交给旁人照顾女儿也不放心。”

沈夫人就知道会是这样,到底是自己闺女,她不得不替她做打算,叹了口气说道:“你若不跟着去,就从家中挑选一个庶女给女婿做妾,或是将你信任的丫鬟开了脸,让女婿带去任上。”

“什么?”沈璎气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敢纳妾!”

穆家一个破落户,靠着他们沈家才有今日的体面,婆母兄嫂都捧着她,穆四郎让着她,她怀孕不方便时穆四郎都没敢纳妾!

现在母亲却要主动给他纳妾?

“小姑莫急,你刚生了孩子不能生大气。”龚秋雨劝她。

沈璎气不忿的冷哼:“既然知道我刚生产完,母亲为何要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不痛快?”

沈夫人沉着眉眼没说话,她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穆四郎下个月初肯定要离京赴任,她这个当娘的还不是为了她着想,不找个能拿捏的去替她看顾着穆四郎,日后有她受的。

龚秋雨道:“母亲是一片好心,六妹妹莫要生气,这事儿还得你自个儿点头。”

“罢了,你好生休息,是我心急了,这事儿等你出了月子再说。”沈夫人道。

沈璎翻了个白眼,早这般多好,非要让她坐月子时生一肚子气。

朝廷休假,赵瑾瑜带着陈琬琰出宫玩了两日。

陈琬琰自从进宫,对外面的生意就管的少了,消息也不如在宫外时灵敏,毕竟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难得出来一回,她自然是要到各个铺子微服私访一圈。

刘扉将铺子管理的不错,刘启派官去了岭南,苹果乐园已经很久没有推陈出新,经过张家的捣乱,兖王的倒台,那里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

不过因为和陈琬琰还有些联系,倒也不至于冷清。

九月没什么大的节日,赵瑾瑜政务繁忙,陈琬琰这个只用动动嘴皮子的大闲人,成天往景睿帝跟前跑,不是跟他一起遛鸟,就是逗猫。

景睿帝拿鸡肉条逗着胖团儿,“给我老人家行个礼。”

胖团儿吃的一身肥肉,站立起来前爪合在一起,朝景睿帝拜了拜,“嗷呜呜~”

陈琬琰被它逗乐,这猫崽子长得不咋地,倒是会哄人开心,景睿帝将鸡肉条给它,它转头就叼给了小白猫。

景睿帝瞧着胖团儿的性格跟陈琬琰一个样,那高冷的小白猫跟他小儿子差不多。

“父皇,你想不想出宫玩?”陈琬琰甩了甩手里鱼竿。

景睿帝眼前一亮,“去永嘉吗?”

陈琬琰:“……”

十月中旬,赵敬淮将夏红薯的产量报过来,比上次足足多产出了一石半,景睿帝就一直惦记着亲去永嘉看看。

“是不是去永嘉?”景睿帝见她不吭声,顿时急了。

“啊……不是!是去皇庄看蔡大人种的红薯……”

景睿帝冷淡的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行不行,鱼还没钓上来?”

“嗨呀,这鱼肯定都吃饱了,不吃我的饵!”

“是你不行吧?”

“怎么可能!就没儿臣办不到的事儿!”

景睿帝眼珠子一转,“真的?”

“那必须的!”陈琬琰感觉到鱼竿一沉,胸有成竹的说,“鱼上钩了!”

等她拉上来一个空空的鱼钩就傻了眼,钩上的鱼饵又被吃了。

“你就吹牛吧!”

“儿臣没吹牛!”

“那你跟瑾瑜商量,咱俩一起去永嘉呗。”

“好呀!”陈琬琰顺口回了句。

来找陈琬琰的赵瑾瑜嘴角抽了抽,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行不行,父皇你怎么能提这种要求呢!陛下肯定不会答应的!”反应过来的陈琬琰忙扔了手里的鱼竿。

景睿帝切了一声,“刚才还说自己什么都行,这就怂了?”

陈琬琰一噎,理直气壮的说:“天逐渐转凉了,陛下肯定不放心咱们俩去那么远的地方呀。”

景睿帝撇了撇嘴,“你要是上个月就说服他,咱们这会儿都准备打道回京都了。”

赵瑾瑜无语的看着想甩开他的二人,甩了甩衣袖,朝二人走了过去,“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吧。”景睿帝兴致缺缺的冲他摆了摆手。

赵瑾瑜:“……”

“臣妾见过陛下……”陈琬琰蔫蔫的对他福身行礼。

赵瑾瑜默默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陈青岩的密信递给景睿帝,道:“父皇,凉州那边的红薯也多产了八斗。”

陈琬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八斗约有九十六斤,有这样的成果已经算很好了。

景睿帝这回是真的放心了,他吃了好几顿红薯粉做的面条和馒头,虽然不如麦粉口感好,但味道还是可以的,这东西蒸烤着还能当零嘴吃,确定这东西高产,接下来便要推广种植。

“明儿个去皇庄看看。”景睿帝也知去永嘉不现实,只能退而求其次。

九月初,景睿帝就透露出想去永嘉的想法,但他的身体状况不能赶路,赵瑾瑜唯恐他在路上颠出个意外,见他松口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儿臣这便叫人安排。”

三人一起用了午膳,伺候景睿帝歇下,陈琬琰就被赵瑾瑜提溜走了。

“干嘛呀!”陈琬琰被他抱上御辇,不满的皱巴着小脸。

“后日是你生辰,为夫带你出宫玩。”

陈琬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夫君什么时候骗过你。”若非他真的走不开,她说去永嘉县,他肯定同意。

魏太嫔藏在廊柱后头,目送他们夫妻远走,招来心腹嬷嬷交代几句,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赵瑾瑜让陆机去安排明日出行的路线,陈琬琰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边看奏疏。

“张家人上个月二十号就到岭南了?”陈琬琰看着奏疏问,“怎么没和我说呀?”

赵瑾瑜跟汪海生交代几句,让他先出去。

张家人在流放的路上遇上了狼群,走到岭南的不到二十人,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奏疏我还没来的及看。”

陈琬琰点点头,这本奏疏确实还没有批复,她夫君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积压了不少奏疏。

赵瑾瑜接过她手里的奏疏,随意瞥了眼,“女子进了当地官员府中做奴仆,男人种树耕田,算是比较好的安排了。”

陈琬琰认同的点点头,“就是到岭南的人数不多。”

她以为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人呢,现在瞧着连张策等人在内不足三十人,委实有些出乎意料。

赵瑾瑜摸了摸她的头,抽了封密信给她看。

“这是什么?”

“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