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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五起,新桃县主每隔一两日就来看皇后,从不允许我们在殿内伺候,三日前,我们娘娘就……您自己看吧!”

彤霞爬到脚踏上,直起身子揭掉陈琬琰的眼纱,露出了她那双黝黑森寒中又透着懵懂,了无生气的水眸。

湖阳大长公主冷不防对上她的眼,吓的退后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娘娘每日只固定清醒半个时辰,其余时候都是这样。”彤霞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道,“娘娘,大长公主来了。”

陈琬琰闻言,眼泪顿时就从眼眶冒出,人却还是呆呆的,也不说话。

“娘娘她……她这样,没传御医吗?”

“新桃县主日日在外朝蹲守陛下,奴婢根本无法靠近,御医只听陛下的差遣,太医奴婢也请不来,现在就是不知陛下龙体是否……”

陈琬琰听她提到赵瑾瑜,眼中又多了一抹悲戚,眼泪掉的更凶了。

湖阳大长公主抚了抚额,知道她还是有意识的,心酸的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去见圣上,让圣人来看看你,给你请御医,惩治害你的人。”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她的手上,湖阳大长公主心情复杂的交代彤霞好好伺候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出了大殿。

众人一见她出来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皇后的情况,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只说情况不明,等她弄清楚,就给她们答复。

沈家那个纵然狂妄,陈琬琰也是个诡计多端的,她也不能偏听偏信,还是要去见见皇帝再下结论。

等众人散去,陈琬琰擦擦还在往外冒的眼泪。

“娘娘,咱们这么做行吗?”彤霞犹豫着说道,“奴婢并未发现她在宫里行巫蛊之术。”

且是皇帝日日去会宁殿,几乎将那里翻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

湖阳大长公主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出问题,闹大了说不定还会让沈琢倒打她们一耙。

陈琬琰拿帕子捂着眼,冷冰冰的回道:“查不出就查不出。”

湖阳大长公主性子谨慎,她没把事情弄清楚,又见不到赵瑾瑜,不会把事情闹大。

沈琢若是心里有鬼,肯定不会让她见到赵瑾瑜,她自己会脑补。

她已经让贺兰媛回南诏,要是沈家真的利用巫蛊术控制她和赵瑾瑜,她一定会让他们遭到反噬。

湖阳大长公主一连三日都没见到皇帝,急的一嘴泡。

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涅阳长公主等的不耐烦,跑到湖阳大长公主府,直白的问道:“皇姑姑,皇后与你说了什么,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湖阳大长公主也是无计可施,就将她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情况和她说了。

“却如彤霞所说,皇帝一下朝就被等在外朝的沈琢拦住,喝一盏沈琢亲手煮的茶水后,紧接着就是传召沈家人伴驾。”

“皇后跟个行尸走肉一样,每日在固定时间清醒一个时辰,闹着去御花园转二刻钟,其他时间就呆在延福殿闭门不出。”

涅阳长公主蹙眉道:“陛下最近确实很奇怪,只要是沈括提出的建议,无论是否合理全部采纳,再这么下去,朝堂就是沈家的一言堂了。”

沈家要镇东军皇帝给了,要新罗半岛的治理和兵权他也都同意了,再这么下去就该给他加封藩王,建国称皇了。

“可,皇后能让天雷劈了老沈国公夫妻的棺椁,又怎会这么轻易着了沈家的道,我也是纠结不知该信谁。”胡阳大长公主为难的叹了口气,“我已经给太上皇去信,就看他选谁了。”

皇后和沈家之前斗的形同水火,沈琢进宫后,皇后去闹过两回就安静了,若不是事关皇帝安危,其实他们两方互相牵制,她们在夹缝中两头逢源挺好的。

涅阳长公主眸光微闪,说道:“陛下的安危要紧,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听说智善大师时常进宫面圣,要不我明日陪皇姑姑去安国寺,见见智善大师?”

湖阳大长公主无奈颔首,“就依你所言,明日去智善大师那里问问陛下的情况。”

皇后这情况也不知能不能参加庆贺大典,总不能一直拦着不让蜀国使臣见她。

陈琬琰跟踪了赵瑾瑜几日,见他对沈琢千依百顺,任她搂搂抱抱,气的随手乱抓东西砸他。

“砸死你个昏君!”她拔下头上的凤簪就砸了过去。

彤霞:“……”

被凤簪砸到后脑勺的赵瑾瑜一点反应也没有,沈琢小鸟依人的抱着他的手臂,倚靠在他身上,头也没回,抬脚就将她的凤簪踩扁了。

陈琬琰:“……”

“娘娘别哭别哭……”彤霞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您看陛下是不是跟个木桩子似的,咱不难过哈。”

陈琬琰边掉眼泪,边往延福宫走,“我看什么看,他这样肯定被骚狐狸玷污了。”

彤霞:“……”

智善大师接见了湖阳大长公主姑侄,模棱两可的说了赵瑾瑜的情况,又解释慧能大师是修行有素的高僧,端坐安然而命终,乃是得了机缘坐化成佛。

湖阳大长公主似懂非懂的回了府,又派人去了趟司天监府上,得到帝星无异常的回复,才稍稍安了心。

五月二十日,是赵瑾瑜登基八周年的庆典,陈琬琰呆呆的站在他身后,接受邻国、附属蕃国、还有朝臣命妇的朝贺,并在仪式结束后接见了蜀国使臣。

第二日朝廷给蜀国发出了恭贺国书,并派使臣前往蕃国道贺,陈琬琰十分配合的参加了庆贺仪式与送别宴。

一连两日都没出岔子,湖阳大长公主提着的心也放回了原位。

送走蜀国使臣第二日,沈琢提了个食盒去延福宫,将殿内众人遣散,端出食盒里的莲子羹,一勺一勺的喂陈琬琰。

“你表现的很好,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陈琬琰目光呆滞的喝完了一碗莲子羹,沈琢还十分体贴的替她擦了擦嘴。

“你也别怨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大嫂张氏,谁让你得罪了那对蛇蝎母女呢。”

是张若华告诉老夫人,陈芙柔中了南诏国的巫蛊,行巫术的人不愿让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也写不出。

老夫人派人在南诏国寻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会这种巫蛊的老道,并且他还会下杀人不见血的诅咒。

她见陈琬琰毫无反应,拍了拍她的脸,又用力扇了她几巴掌,怨毒的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蹦哒了?”

“你不是想利用我是太后转世的流言,逼退皇帝吗?”沈琢得意的笑道,“他以后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他就只爱我一个!是不是心痛的快死了?”

沈琢拔掉她头上的凤簪,在自己头上比了比,“你放心,就算你死了,蜀国也不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个因嫉妒气咽气的女人,蜀国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算是两国因为她的死开战,沈家也能全身而退,他们已经在新罗准备了远航船,赵国只要扛不住,他们就带着金银珠宝,去沈家老祖宗留给后人的海上荒岛。

“那些命妇可真是靠不住,她们只想着自己呢。”沈琢想起内朝会那日受到的屈辱,又给了陈琬琰几巴掌,“我倒是小看你了,都这样还能摆我一道。”

“可我早就料想过她们的反应呢,所以我都是提着食盒来看你,我做的光明正大,她们反而会怀疑你呢。”

虽然那时候陈琬琰的心智已失,可她不清楚她失心程度,怕当着她的面在水里加料被她看出问题,才打着与她交好的名义提着食盒来探望,没想到竟因此逃过一劫。

她只是没想到,沈玥和咸阳王妃她们会弃她而去,邓文、邓武的夫人还带走了一些沈家的马前卒。

沈琢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她身上乱扎泄愤,“都是你,都是你,你早听话,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陈琬琰仿佛感觉不到痛,纹丝不动的坐着,沈琢试探完,将凤簪插回她的发间,满意的笑道:“再让你戴几日。”

等她离开,陈琬琰才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到妆台前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

沈琢又连着给她送了两次银耳羹,就不再来了。

陈琬琰掐算了一下赵瑾瑜诫色结束日子,在延福宫憋到五月二十七日,天刚擦黑,她就溜出延福宫,偷偷摸摸的去会宁宫捉奸。

“怎么黑风瞎火的?”陈琬琰茫然无措的站在会宁宫外,别说宫内是黑的,连宫门口都没有点照明灯。

她漫无目的的在后宫乱逛,路过还在修葺的凤仪宫,却看到里面灯火辉煌,宫女内侍各司其职,竟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她狐疑的迈步进去,往正殿走去。

有个眼生的小内侍跪在地上,高声呼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安。”

陈琬琰皱了皱眉,这人声音未免也太大了些,她狐疑的多看了他两眼,快步进了凤仪殿。

没想到竟看到了赵瑾瑜和沈琢,稍微一愣神,沈琢就淡定的从赵瑾瑜腿上跳了下来,理了理衣裳,对她福了福身,恭敬道:“琢儿见过皇后娘娘。”

陈琬琰只当没看到她,对赵瑾瑜行了一礼,“臣妾见过陛下。”

赵瑾瑜拂了拂衣裳的褶子,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琬琰恭敬的回道:“臣妾来取东西。”

赵瑾瑜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去吧。”

陈琬琰福了福身,路过沈琢身边时,嘴角勾了个嘲讽的孤独,就目不斜视的进了内殿。

内殿收拾的很整洁,床上铺着大红锦被,一看就是有人在此居住,她一直以为沈琢还住在会宁殿,没想到却是住进了她的凤仪宫。

她走到妆台前,手在闷仓下摸了摸,摸出个红绳拴着的薄木双鲤鱼,里头夹着一张空白的烫金红纸,印着赵瑾瑜的私印。

那是她入宫前问他要的和离书,他答应她,如果有了旁人就放她出宫,只是因为这东西晦气,便只戳了私印,没有填字。

“你想做什么?”

陈琬琰没回头,捏紧手里的双鲤鱼,将手拢进广袖中,“陛下不是知道吗?”

赵瑾瑜行至她身后,取过她手中的双鲤鱼,随手扔在妆台上。双手撑在桌面,将她困在怀中。

他的呼吸扫在陈琬琰的脖颈,她咽了口唾沫,对他的亲近稍微有点抗拒。

“我……”

她刚一张口,赵瑾瑜就噙住了她的耳垂。

陈琬琰只觉得腿软,她从前就抗拒不了他的亲近,二人相伴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她的弱点。

陈琬琰伸手想去拿双鲤鱼,却被赵瑾瑜按住手,“你倒是会藏。”

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东西,原来就放在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陈琬琰往妆台靠了靠,想离他远一点,赵瑾瑜察觉,将她紧紧的抵在妆台上。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身前,唇扫在她的脖颈。

“我、我不知你和她在此处,不是故意打扰……”陈琬琰深吸一口气,若是没有妆台让她倚靠,她简直要被他火热的胸膛烫软在地上。

赵瑾瑜呼吸渐促,急不可耐的伸手去解她腰间的带子,牙齿咬开她小衣的系带。

陈琬琰挡住他的手,“我今日身子不爽利,恐怕伺候不了……”

赵瑾瑜的手顿了一瞬,就将她的衣带挑开,他低笑着在她耳边说出两个字。

陈琬琰脸颊烧红,他的手像羽毛扫在她的心上,忽急忽缓惹的人心痒痒,她紧咬着下唇,还是堵不住快溢出喉咙的痒意。

赵瑾瑜将手伸到她眼前,指腹贴在她唇上,“正好我口渴。”

陈琬琰羞涩的别开眼,无力的倚在妆台,用双手撑在桌面。

赵瑾瑜透过铜镜看到她一脸春色,低笑一声,将她翻了个身托起,让她半坐在妆台上。

陈琬琰暗道不好,挣扎着说道:“渴了便去喝水。”

赵瑾瑜矮了身子,将她的腿架在肩膀,闷声回应,“我不。”

他嘴唇微凉,陈琬琰只觉得如蚁噬,想挣扎却根本推不到他。

追着陈琬琰进来的汪海生,听到熟悉的哼唧声渐起,赶紧让人都退了出去,为难的看向面色难看的沈琢,陪着笑脸说道:“县主先回吧,陛下与娘娘还有事要做。”

沈琢阴鸷的盯着内殿紧闭的门,袖中的手握紧,指甲陷入了手心,她竟是被陈琬琰骗了!

陈琬琰最受不了他这般撩拨,每逢他低头讨好,总是喜欢这般,让她身心空虚,仿佛脱了力的鱼,只能妥协于他。

赵瑾瑜起身,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哑着嗓子问她:“喜不喜欢?”

陈琬琰别过眼,虽不是头一次如此,可看到他晶莹的薄唇,仍是让她脸红心跳。

“陛下被别个撩起了火,却要撒在我身上,这是何道理。”

想起刚进来时看到他与沈琢亲密的样子,心里泛起阵阵酸涩,若不是她进来,被他这般对待的人该是沈琢才对。

想到他也是这样同沈琢亲密,她心中一凉,身子也没那么滚烫了。

赵瑾瑜堵住她的唇,和小瑾瑜一起窥探深处的秘密,陈琬琰气自己的不争气,总是抵抗不住他的诱惑,被他弄的晕头转向,跟条死鱼似的不肯回应。

赵瑾瑜放开她的唇,低声道:“尝尝你自己的味道,酸不酸。”

陈琬琰空白的大脑瞬间恢复了运转,重重喘了几口气,“既然嫌酸,陛下去找甜的吃就是了。”

赵瑾瑜眉眼含笑,深邃有神的黑眸被情欲填满,喘着粗气调笑,“我就好你这酸甜口,你不也爱吃我这个吗?”

陈琬琰红着脸没讲话,她确实馋赵瑾瑜的身子,这么多年也没腻过。一沾到他就不想放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月多未同他亲近,她的身体似乎比她的心更要想他。

“陛下还是快着些,新桃县主还在外头等着您宠幸呢。”

“那便让她等着。”她越是催的急,他便越是缓缓的拖。

三个月前,他总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强迫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他的脚总是带着他去会宁殿,他想离开,却迈不开步子,甚至差点失去心智要了沈琢。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长了心的提线木偶,身体被人牵引着随意支配,有心抗拒却无能为力。

他目色晦暗不明,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只有陈琬琰,沈琢年轻貌美,但却不是他愿意要的,却不知为何,这身子抗拒不了她的靠近。

司天监也说不出原因,他请了智善大师进宫,他只道轩辕大星不稳,有易主之相,天意难逆。

轩辕大星为后星,可他很清楚他从未想过废后,那就是她想走。

他想到大婚前,她索要的那张加盖了他私印的空白烫金红纸。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只红绳绑着的双鲤鱼,不动声色的将其收起。

他搬来三个月,寻了那么久寻不到,刻意冷着她,让人告诉她,他日日宿在沈琢宫里,就是为了逼她拿出双鲤鱼。

他当初有自信宠她一世,才遂了她的愿。

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后宫也只她一人。

沈琢是个意外,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赵瑾瑜委屈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