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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霞眼疾手快的拍开她的手,“放肆!竟敢对皇后不敬。”

沈老夫人手被她拍红,恼羞成怒,“老身是一品外命妇,便是皇帝,也要给老身几分颜面,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老身动手!”

“我不算什么东西,也就是个有一转勋功在身的女官,老夫人有天大的脸,也无权对皇后动手动脚!”

“这是我沈家的东西,谁也不能阻止我拿回去!”沈老夫人对佟太嫔和沈琢道,“拉住她!”

在外面偷窥的崔冬韵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就见彤霞一脚踹飞了佟太嫔,一掌扇趴了沈琢,沈老夫人没抢到皇后的手串,也蹲坐在了地上。

彤霞从袖中掏出被赵瑾瑜要回去的二号令牌,将如朕亲临那面对着她们,沉声喝道:“我看谁敢再动!”

沈老夫人怒目而视,“好好好!你给老身等着瞧!”

高人曾说她家里会出个皇后,并赠了这一对琥珀琉璃手串,她女儿戴上这手串后,果然当了皇后。

道长也提起过琉璃手串,还让她打听皇后是不是有盏琉璃灯,如果能找到琉璃灯供养的珠子给沈琢佩戴,她就能替代皇后。

如姑姑偷了珠子给沈琢,安国寺的大师就算出了沈琢是火凤。

彤霞对门口的崔冬韵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沈老夫人她们请出去!”

崔冬韵从震惊中回神,喊来宫人扶起三人,把她们和小枝一起带出延福殿,留下小枝,直接把三人赶出了延福宫。

“你别怕,今日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只要和陛下说明真相,就不会有事的。”

“真、真的吗?”小枝诚惶诚恐的说道,“可、可我摔了凤印。”

崔冬韵颔首,“那可能会受点皮肉之苦,不过彤霞女官不是会颠倒是非的人,你放心好了。”

陈小幽魂飘到地上,抓耳挠腮的飘来飘去,她把从沈琢腕子上褪下来的手串拆了,珠子就收在床头的妆奁里,但她打不开!

“快醒醒!看看那珠子有没有问题!”陈小幽魂飘到陈琬琰身上,可惜无济于事,陈琬琰仍旧像死猪一样睡着。

赵瑾瑜摸了摸手腕上的琉璃手串,从房梁上跳下,问彤霞:“皇后的琉璃珠子呢?”

或许不是沈琢吸引了他,而是沈琢佩戴的琉璃手串,吸引了他的琉璃手串。

他很早以前就发现,这对手串靠近琉璃灯,头珠会更亮,里面的字也会加速转动,其余的珠子也会发光发热。

彤霞打开妆奁,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递给赵瑾瑜,“娘娘把手串拆了,珠子都在这里了。”

赵瑾瑜伸手拨了几下,每颗珠子都被凿了孔,他的手刚挨到珠子,腕子上的手串就激动的大亮,这些珠子确实对他的手串有吸引力,但远远不足以控制他跟沈琢走。

“去把那盏琉璃灯请到寝殿来。”

彤霞领命而去,陈小幽魂飘围着赵瑾瑜飘了几圈。

赵瑾瑜安抚道:“别急,我已经任命二皇兄为河南尹,你明日就能跟着他一起去东都。”

沈老夫人刚出延福宫,就打发佟太嫔回去,带着沈琢往御书房告状。

佟太嫔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宫殿,越想越不对劲,自沈琢拿到凤印,聂太嫔就不再管她和沈琢,沈家女眷出入宫殿十分自由。

但崔冬韵每日都把守在延福宫外,根本不让她们靠近,今日怎么没出来拦她们?

还有那个彤霞,一脚就能踢飞她,怎么会被几个宫人控制住?

“糟糕!中计了!”佟太嫔猛然起身,被彤霞踢到的小腹绞痛难忍,又重重的跌坐回去。

沈老夫人在垂拱殿外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到赵瑾瑜,眼看宫门要关闭,只能把道长给的药粉交给沈琢。

“这东西你拿好,想办法让你表哥吃了。”

沈琢收好药粉,送沈老夫人送出宫后,便回了会宁殿。

天完全黑透,陈琬琰才悠悠转醒,茫然的问道:“我身上怎么这么疼?”

陈小幽魂翻了个白眼,“你白天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陈琬琰摇摇头,“我可能是陷入重度昏迷了。”

陈小幽魂将白天发生的事和她说了一遍,一人一鬼交流了一个时辰,赵瑾瑜还没回来,陈小幽魂撺掇着陈琬琰出去找人,

陈琬琰往软榻上一坐,捂着肚子道:“我都一日没吃没喝了,又疼又饿,你先让我吃口饭。”

“彤霞就在外面,你喊她给你传晚膳。”

彤霞和宫人伺候陈琬琰用晚膳,还按照赵瑾瑜的吩咐,在旁边的香炉里插了三柱香。

陈小幽魂坐在旁边一边吸香火,一边看陈琬琰狼吞虎咽,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丹云吗?”

陈琬琰边吃边点头,因为有伺候吃饭的宫人在,也没回她的话,示意她继续说。

“她一直记挂着你呢,为了将害你的凶手都铲除掉,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弃了。”

陈琬琰吞咽的动作顿住,眼珠子泛起酸涩的潮意,低声解释,“我刚到天朝,事事都要自己动手,加上对陌生环境的畏惧,日日都在想念丹云,等适应了天朝的便利生活,就很少再想到她了,后来社交圈越来越广,就再没想起过丹云。”

彤霞离的远,也没听到她在咕哝什么,见她又要哭,赶紧拿帕子替她擦泪,“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陈小幽魂瓮声瓮气的说道,“咱们也不知还有几日好活,一会儿你让彤霞给她捎信,等她回来,告诉她你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让她放下从前,好好过自己的下半生。”

陈琬琰止住眼泪,对彤霞道:“我没事,就是想丹云了,你给她送信,让她快点回来。”

彤霞连忙应道:“好,奴婢一会儿就派人给她送信。”

陈小幽魂絮絮叨叨的说了丹云的遭遇,又说丹云早就认出她是冒牌货,惹的陈琬琰也没了胃口,放下银箸,就出了延福宫。

这是她第一次迈出延福殿,好奇的左顾右盼,随心所欲的冲击力,冲淡了丹云带给她的心酸,所行之处宫人内侍皆行礼避让,让她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从前来这里都是做客,不但不能四处乱走,连那些宫人内侍也是眼高于顶,哪像现在这样主动俯首避让。”

陈小幽魂傲娇的说:“作客和在自家逛当然不一样了,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皇家的奴才,皇帝跟前内侍宫人比三品大员还要体面,谁见了都得称上一声大人。”

彤霞蹙眉听着皇后自言自语,她觉得她家皇后这几日怪怪的,昼伏夜出就算了,还喜欢自言自语。

陈琬琰按照陈小幽魂指的路,到了离会宁宫不远的观景楼,立在最高处往里面看,果然瞧见了临窗而坐的赵瑾瑜。

沈琢坐在他对面,浅笑嫣然的摆弄着茶汤,时不时抬头给他送一个娇嗔的秋波。

“他又被控制了?”陈琬琰问,“那老太婆是不是在咱们不注意的时候,又给他下迷魂药了?”

陈小幽魂咬牙看着沈琢递了茶汤给他,俩人的手马上就要碰到一起,恶狠狠的对陈琬琰说,“笑那么骚,砸他!”

陈琬琰:“……”好幼稚!

彤霞道:“娘娘别急,刚才陛下给奴婢打手势,让咱们别动。”

陈小幽魂哼唧唧,陈琬琰打量着富丽巍峨的皇宫,虽然夜沉如墨,但并不妨碍她观摩。

久远的记忆被激活,在凉州的快乐时光浮现在她的脑海。

“虽然没有母亲,但父亲给了我全部的爱,不像你这个小可怜,什么都没有。”陈琬琰看着花园里飞舞的萤火虫,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彤霞:“?????”她有爹有娘啊?虽然她兄弟姐妹多,爹娘分给她的爱确实不多,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陈小幽魂不服气的说道:“你就一个爹,我可是有爹又有妈,我爸妈就我一个小宝贝,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哪里可怜了?”

除了没她家有权有势,父母给她的爱可一点都不少!

陈琬琰诧异的转头看她,对彤霞道:“你带人去捉些萤火虫来玩。”

“是!”彤霞狐疑的带人走了。

陈琬琰小声问:“你说你有爸妈?”

“你不是继承我的身体了吗,我有没有爸妈,你不知道啊?”

“可、可我是孤儿啊!”

陈琬琰语速很快的说道:“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上的补习班是一对失独的夫妻开的,因为我勤奋好学,他们供我读完了高中,考上天大,国家奖励我二十万,就读的高中奖励了我五十万。”

“我捐给福利院十万,又给补习班捐十万,用于资助福利院的孩子,另外给了那对夫妻十万,报答他们对我的帮助!”

上大学后,她每年都能拿到最高的奖学金,剩余的四十万她都用在了投资和旅游上,她结婚,那对夫妻给她买了十万元的黄金首饰做陪嫁,她的儿女出生,还送了一万块的礼金和长命锁。

陈小幽魂羡慕的直冒冷气,“真好呀,我还从没拿过奖学金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继承的身体可能不是你的!”

陈小幽魂茫然的问道:“那你认识方芽吗?”

“认识啊,就是和唐远在补习班乱搞的那个女的,他俩结婚后,那女的给唐远开了个传媒公司,不过那女的太高调,被人实名举报,没多久她爸就出事了,唐远的公司也被查封了。”

“旭星传媒?”

陈琬琰愣了愣,“你知道?”

陈小幽魂又说了不少她认识的人,最后报了她父母的名字。

陈琬琰惊呼,“他们就是资助我的夫妻!”

“那你就是我,虽然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让你变成了孤儿,不过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太大变化。”

陈小幽魂飘到围栏上坐下,低落的说道,“如果你能回到那里,替我尽尽孝心,我也会照顾好咱爹的。”

“啊……好,这是肯定的,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会把他们当亲爸妈照顾的。”可如果回不去呢?

如果她回不去,陈琬琬又在赵瑾瑜的帮助下占据了这具身子,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她去死?

那怎么行!

“娘娘您要的萤火虫。”彤霞提了个精致的红色鲛纱袋子递给她,袋子用金丝线绣了一对展翅欲飞的凤凰,系口的绳子上缀了两颗硕大的东珠,东珠下面还吊了两尾黄金锦鲤。

“这袋子做的真精致。”陈琬琰纷杂的思绪被打断,眸光晦涩的伸手接过,“用来装萤火虫太奢侈了。”

萤火虫在袋子里一闪一闪的,她提起来饶有兴趣的观赏了一会儿,就放了在她和陈小幽魂中间,一人一鬼静静的等赵瑾瑜出来。

沈琢添油加醋告完彤霞的状,见他根本没动过面前的茶水,贴心又羞赧的说:“都是琢儿不懂事,一点小事说了这么久,表哥喝茶。”

“朕前几日对你的警告,看来你是全然不记得了。”

沈琢嘴一瘪,楚楚可怜的说道:“表哥说的话琢儿不敢忘,可祖母知道琢儿拿了凤印,一定要琢儿去给皇后娘娘道歉。”

赵瑾瑜在沈琢希冀的目光中端起茶盏,又轻轻的放下,“咸阳王家的小公子已经相看了人家,朕会为你另寻一门亲事,等你孝满再出嫁。”

“表哥~您还在生琢儿的气吗?”沈琢摇摇欲坠的起身,软倒在他脚边,纤弱的肩膀耸动,“琢儿那日与表哥……被皇后娘娘打断,才口不择言,表哥就原谅琢儿这一回吧。”

赵瑾瑜忍住心底的厌恶,从袖中掏出一只手套,端起水盏,掐住她的下颚,灌进她口中,强迫她咽了下去,“既然这么喜欢喝茶,这盏就赏你了。”

沈琢被呛的咳嗽,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还不忘献媚撒娇,“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琢儿!”

还好她察觉皇帝来的有些不寻常,没在里头放药。

“你这样很做作,看来是老夫人没把你教好,明日朕让意姑姑来教教你礼仪规矩,还有女子的端庄贤淑。”

赵瑾瑜喊汪海生拉走挡路的沈琢,“从即日起,新桃县主在会宁殿为父母守丧,按规矩着素衣食素斋,无诏不得出,不得宴见宾朋。”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你若连这都做不到,心里可还有忠孝?”赵瑾瑜起身,迈着大长腿就出去会宁殿。

沈琢被汪海生拉着,努力伸手去拽他的袍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黄色的袍角消失不见。

“你这狗奴才,竟敢摸我!等我告诉表哥,一定会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沈琢冲汪海生叫嚣。

汪海生在她身上用力拧了几下,“奴才劝县主省些力气,国丈不日就会抵京,陛下不让您出去,可都是为了您好。”

沈琢怔忡片刻,心又开始活络了。

“您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真以为皇后娘娘无人撑腰?”汪海生甩开她,“再闹,陛下也保不了你。”

沈琢不屑的冷笑,“你少拿国丈威胁我,他能有多厉害,他的部下都吃土了,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以前镇西军的军粮有发霉的,有掺沙土的,现在的镇西军军粮除了发霉的,就是沙土,皇帝理陈家了吗?

皇帝也想敲打陈家,否则早就处置办事的人了。

汪海生悲愤的说:“你们没有人性!”

他见识过血流成河了战场,他敬佩为国家付出生命的将士!

陛下不愿在这个时候给沈家难堪,他们却因为个人恩怨,罔顾将士们的生死,简直不配为人!

赵瑾瑜出会宁宫,看到陈琬琰提着装萤火虫的布袋,站在不远处的黑影里,心里感觉怪怪的。

这个女子与他有过十五年的婚约,还抛弃过他,他以为这辈子二人都不会有面对面的一天,哪知命运弄人,俩人还是产生了交集。

“陛下!”陈琬琰提着萤火虫跑过来,凑近他小声问,“我明日就能启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