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好久不见。”
她在恢复记忆后就记起了这个当年为了让她逃跑而暴露自己的人。
也是为了她冒险替换研究院内血液的那个黑衣人。
“七号,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将身上的黑袍脱掉,露出云兮记忆里那双熟悉的疤痕。
两人相对无言,六号先打破了这份平静对云兮说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早在他知道云兮是叶家人之后,便去了一趟京城。
了解了叶家的那些事情后,自然也猜到了云兮父母的事情很可能和那些人也有关系。
所以在收到云兮的东西时,他也猜到了她要做些什么。
“你们现在都是‘渡生’的人是吗?”
云兮走近他的身边坐下询问道。
“嗯。”
“当年我离开后,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
这句话问完,面前人的情绪明显有了巨大的波动,云兮洞察着他的反应,他在害怕,在恐惧,所以那天之后的事情至今为止都是他不愿去提及的。
云兮一种自责感倍增,都是因为她。
“对不起,我想返回救你们,可是我没想到..”
“我知道。”
六号打断了她的话,他都知道,他知道她被人捡了回去,也知道他失忆了。
他甚至于有些开心,她忘记了那些事情,所有人里面,他们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了。
明明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依旧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照耀着大家。
把自己的勇敢分给所有人,才让他们有了支撑下来的动力。
他知道,她其实也是怕的,但是他经常听到在睡觉之前,身旁总会有人呢喃自语的声音。
他凑上去听到了她说她叫云兮,她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后来他就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云兮,她的名字读起来嘴角都不自觉想要上扬。
和她本人一样,像个坚强勇敢的小太阳。
他被允许放出来做任务之后,总是不自觉的在每个地方去寻找着这样的一个人。
缘分给了他们再遇的机会,就在他刚执行完任务要离开时发现对面的酒店有人在高空中站在了窗上。
本不愿管闲事的他还是用狙击枪瞄向了那个地方,看到了蹲在窗上的少女。
好奇心驱使他继续看下去,少女从窗台上跳下去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看到了少女的侧颜,熟悉感涌上心头。
随着少女的脚步越来越向里走近,瞄准镜中渐渐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他急急忙忙的跑向另外一边的高楼,找到了一个看到屋里的视角,又开始观察起来。
这时屋里的少女已经怀中已经抱了一个男人,男人浑身是伤,满身是血。
血迹沾染了少女洁白的衣裙,他向上看去,看到了少女的正脸。
他愣住了,少女的面庞同他记忆中那个笑颜明媚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庞。
只是这时的少女褪去了幼时的婴儿肥,脸型酷似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少女的脸上没有了幼时的笑颜,那双眼睛也不似幼时那样活泼。
他小心的跟在少女的身后,直到看到少女将人带去了南城医学研究院。
他开始疯狂的搜查研究院的资料,可是自己还是被监视的状态,他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
但仅凭他的能力想要查起来太过艰难,那段时间,他接了南城的所有任务。
就为了可以在那里多停留一些确认她的身份。
直到组织里发布了一条S级任务,是替代研究院亲属的身份进去埋伏偷一样东西。
他想去接,可是任务要求是女性。
那时他还无法确定她的身份,但是也不敢去冒险。
他便想办法安排了一个自大的蠢女人去接了这任务。
恰好那女人的上司处处都想找他的麻烦,他便也给他制造点麻烦。
他那段时间也待在了南城,时刻盯着任务进度。
他故意接近那人了解任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最后把那人灌醉后她才说道是曾经组织最完美的一个实验品的血液标本。
知道这个消息后如同五雷轰顶,他无比的确认了她的身份。
后来又听到她抱怨着一个那么大的医院研究院,准继承人竟然还是个女孩子。
而且还只是捡来的一个孩子而已,却被那些人当成了宝。
他趁机套了她的话,得知她的名字就叫云兮。
他说不清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也好,狂喜也好,总之,是为她开心。
但是知道任务内容后他又开始担心,组织想必一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所以他想尽办法混进了研究院里,时刻等着摧毁组织想要拿到的东西。
一旦让那些人得到了她的样本,等着她的,必定是组织无尽的通缉,他不愿她再重蹈覆辙。
后来听说组织那边有些暴怒,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的血液样本竟然连接报警系统,后来无奈他们只能忍痛拿出手上唯一的血液样本出来去做替代品。
他便策划等那人的计划成功,他便把人永远的留在研究院里。
这样,血液样本便不会到组织的手里,组织也不会怀疑到他,只会以为是那人被研究院的人所发现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这么敏感,在他计划灭口的当天她竟然自己出现揭穿了那人的面目。
他在人群中远远地看见了那人,在那一刻,他坚定而确信。
那就是七号,他还在她的身边看见了她从没想到的人。
事情结尾,他不想七号会顺着那人去调查,所以他还是把那个假扮的人给灭了口。
在逃离时被七号追了上去,也可以说,他故意脚步慢了些。
他也很想见见,这位故人。
他知道研究院血液样本连接报警系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研究院的高层,或者说是七号身边的人,必定不会知道。
所以他提醒她要小心身边人,他也满足了和故人重逢这一点。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又主动找到了他。
还让人送来了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他小时候的样子,没有被组织所毁容的样子。
他就猜到,她一定是恢复记忆了。
所以,他就想以同伴的身份,来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