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人,我们和风云联军对峙两月有余,将士们的士气有所松懈呀。”
波风水门颇为担心的说道。
猿飞日斩丝毫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唉,可以理解,忍者也是人啊,忍耐力可能比常人强一些,但是神经毕竟不是钢铁,自从开战以来,我们连番战败,那么惨烈的战况,死了那么多人,精神上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虽然还在对峙,但是好歹平静了一些,士气如果依然紧绷,人是会疯的。”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双眼紧闭,脑海中回忆着离石要塞外那个恐怖的夜晚,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如同节日里绽放的焰火,每一声爆炸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那悲惨的一夜,始终被猿飞日斩深深埋在心底,不愿想起,那凄厉的惨叫和哀嚎,每每想起何尝不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布置完一天的战备工作以后,带上波风水门沿着木叶的外围城墙,巡视防务。
木叶的高墙是三代火影时期全面完工的,墙体高如山丘,连绵不断,把整个村子环绕其中,是一道坚固的人工屏障。
高墙之上现在构筑了各种各样的防御工事,望楼、射口、藏兵洞应有尽有,各种滚木、擂石、刀车, 床弩防御装备也一应俱全,每隔百米都有一个忍者小组驻守,一见火影大人亲自前来视察,纷纷起立行礼。
猿飞日斩面带微笑,口中轻道辛苦,频频还礼。还亲切的和守城忍者握手。搞的守城忍者们好一阵激动。
“大家辛苦了。”
“伙食怎么样啊?吃的饱吗?”
“夜里寒气重,值班的忍者要多穿点衣服,什么?没有配发!管理后勤的那帮混蛋干什么吃的!仓库里又不是没有,水门,你回头调查一下,明天就要把所有的褥具衣物落实!”
“夜间每个岗位还是安排两个忍者小组,这样可以轮流休息,现在年轻身体还扛的住,年纪一到那浑身都是病。”
几句暖人心的话熨贴的守城忍者无比感动,不少年轻的忍者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看的波风水门内心无比佩服。
什么叫人格魅力,这就是人格魅力,火影就是要让大家伙觉得,火影心里永远装着大家,和大家在一起。
“水门啊,这领导之道,不能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时不时的下来看看,要让下面的忍者觉得你离他们并不远。明白吗?”
猿飞日斩微笑道。
“受教。”
波风水门点头道,
“这整军之道也是一样,不能一味的靠军纪和上位者的威严压迫下面,这样是不能服众的,也不是长久之道……”
正说着,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同时停住了脚步。眼睛同时看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是一个存放器械的小库房,修筑在城墙的边缘。
静谧漆黑的夜里,那座库房居然透出了几丝光线,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猿飞日斩对这个声音太熟了。
这是打麻将的声音。
波风水门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正要冲上前去,却被猿飞日斩抬手拦住。
“过去看看,不要声张。”
猿飞日斩皱着眉头,轻手轻脚的朝库房走去。
波风水门的手在微微颤抖,大战在即,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城墙上打牌赌钱,这还了得!
接着皎洁的月光,波风水门看向猿飞日斩,只见猿飞日斩面沉似水,背着的拳头握的死死的,身体里散发着一股杀意。
只见猿飞日斩静静地站在门外,停了片刻,突然一个正蹬踹开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谁!竟敢如此放肆!”
说话的不是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而是屋里的忍者,只见他身上斜披着战术马甲,头上歪戴着护额,手里正摇晃着着骰子,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呢,呵斥了一句才抬眼望去。
这一眼不要紧,差点把他的三魂七魄给吓出来。
“火…火影大人!”
忍者将骰子一丢,立刻起身立正,另外三个人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站起身来瑟瑟发抖,连说话都发不出声了。
“我!我!我!”
忍者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猿飞日斩却动也不动,眼睛往桌子上扫去,桌上整整齐齐码着麻将,看来是新开的一把,牌桌上堆着的钞票不是五千两,就是一千两,看来玩的还挺大。
“谁输了?”
猿飞日斩面无表情的说道,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歪戴护额的忍者。
“是……不知火盘间中忍……输了。”
猿飞日斩撇了不知火盘间一眼。
“不知火?你是从北路军撤回来的?”
“是!”
不知火盘间立正道,
“嗯,你们月湖之役打的很苦啊,现在负责这一段的防务?”
猿飞日斩问道,
“是,在下……负责附近500米的城墙……防御。”
猿飞日斩一言不发,径直坐到不知火盘间的位子上,冷冷对那三个忍者道,
“上桌,继续。”
“啊!?”
三名忍者傻了眼。
“没听见吗?我说上桌!继续!”
猿飞日斩语气变得严厉。
“坐下,打牌!”
波风水门帮腔厉声道。
无奈,三个忍者只好坐了回去,开始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场麻将。
“骰子呢?”
猿飞日斩道,
一名忍者连忙把刚才不知火盘间吓落的骰子捡起来,递过去。
“是我的庄吧。”
猿飞日斩道。
三名忍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猿飞日斩投出骰子,七点。
三位忍者是一边打牌一边擦汗,心思早就乱了,牌打的是一塌糊涂,猿飞日斩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牌技,一会儿一个清一色,一会儿一个碰碰胡。谈笑风生的打完了一圈牌,那三位可怜的家伙已经是汗流浃背,他们面前堆着钞票也都到了猿飞日斩的跟前。
猿飞日斩这才站了起来,把桌上的钞票一股脑全塞进不知火盘间的怀里,平静的对不知火盘间道,
“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城墙防御就拜托诸位了,水门,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波风水门离开房间。
没走多远,只听“扑通”一声。
波风水门向后看了看,
只见不知火盘间已经朝着猿飞日斩的背影跪了下去。
“火影大人,我不知火盘间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砂隐忍者休想踏过我的防区!”
波风水门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人心的拿捏真是做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