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次毛利人的“大军”也只有千把来人,可他们很聪明。能够从非洲走到澳洲再跨越到新西兰的土著之冒险基因真是发达,可谓英勇善战,善于利用夜袭和坑道,白天躲坑道里,夜里出来给英军惊喜。
他们的领袖是titokowaru,今年45岁,正当足智谋的盛年,利用新西兰多山地型把初来乍到的皇家海军堵在一个峡谷中,经过三天三夜的围困,英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没有援军出现,他们就要考虑投降了。
跟部下们兴高采烈地情绪不同,titokowaru认为欧洲人的军事科技更先进,迟早会卷土重来,看看这二次反扑就知道英军的国力有多强盛,毛利部落的前景不容乐观,但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想太多,必须给殖民者一个狠狠的教训。
毛利人并非不讲道理,也不是不愿融入欧洲人主导的现代文明,像titokowaru本人就是已经加入了基督新教卫理宗。他希望跟殖民者和平相处,但殖民者种族主义歧视严重,在冲突中率先袭击了毛利人的多个村庄,titokowaru忍无可忍。
正当titokowaru在跟手下讨论敌人什么时候才会投降的时候,新西兰蔚蓝的天空中传来奇怪的轰鸣声,titokowaru跟大家一同朝声音传来的西面大海的方向看去,15个小黑点在千米的高空向他们飞过来。
从海上而来,意味着可能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援军,机警的titokowaru大声呼喊:“准备战斗!拿起武器!”
毛利战士们纷纷祭出法国奸人兜售过来的大杀器k1步枪,但他们此前从未有过对付空中力量的经验,再勇敢的战士遇到来自天空的威胁都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无力感。不说别的,脖子仰久了都酸疼呢。
英国皇家海军可能舰船还是除温莎大军阀之外最强的,可是他们的空中战斗概念很保守,以为直升机主要还是侦察功能,所以英国的空军战斗力还不如美国和法国。
当美、法、俄联合造攻击直升机时,英国也在独立研发直升机,但进度明显比三国联合起来且有外敌威胁的情况下慢多了,美、法、俄都已经正式形成了一定的空中战斗力,英国皇家海军还没有大规模采购战机,所以这一次来远征的海军连一架直升机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轻易陷入毛利人的埋伏。
而温莎军阀则全面进入了空军时代,即使是海军也以海军航空兵为主,一艘名为“鹈鹕”型号的巨型翼地效应机可装载标准100艘直升机,是温莎海军最新的标配,他们的快速机动能力全球第一,位于太平洋中央的珍珠港海军基地对北美、南美、西伯利亚、日本、中国、印尼、新几内亚、澳洲、新西兰都可以做到14个小时之内到达战场。
而位于印度次大陆南端的斯里兰卡海军基地则是掌控印度洋周边的核心,印度、阿拉伯半岛、东非、马达加斯加、澳洲西海岸都在它的“10小时保护圈”范围内。
titokowaru不愧是知进知退的战略家,他怀疑这些飞行物不是英国人的军队,所以阻止了自己人在恐慌中随便开枪射击,给了双方回旋的余地。经过侦察过后,不多久,温莎军阀的海军航空部队倾巢而出,除了留下10架直升机守护老巢之外,90架ah64和uh64每5架编成一小队,共18个编队浩浩荡荡地杀将出来。
所有的直升机都配备了自动驾驶软件,在编队飞行的时候可以切换到自动编队巡航状态,所以毛利人看到的是比候鸟还排得整齐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空中打击力量。这是温莎军阀在向土著们示威,试图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titokowaru也是有电报机的人,他询问自己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国盟友,该如何应对空军。要是法国人会能应对他们就不用在自己的国土上玩国防政府、公社政府和温莎军阀的“三足鼎立”了。损友法国人劝告毛利人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暂避温莎军阀空军的锋芒。
titokowaru不笨,他直觉感到要跟空军游斗实在是太费劲了,经过绞尽脑汁地思考,他决定跟对方谈判,并愿意做出一些让步,没办法,敌人太强大了。
在夏威夷海军基地出发援救被围困的英国军队之前,唐宁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军阀就请来生物学家对帮助毛利人还是英国殖民者哪个对生态系统有利进行了讨论。
不知道是到过新西兰考察的博物学家们是亲英派还是怎么地,他们认为属于南太平洋热带人种迁徙到新西兰时带去的热带作物无法在那里生长,所以毛利人改吃岛上一种可以长到3米高的“恐鸟”,造成了这种奇异动物的灭绝,继而导致以恐鸟为食的有史以来最大的鹰——哈斯特鹰的灭绝,因此,土著的存在对生态系统不利。
现在毛利人居然搞到了k1步枪,狩猎能力更强,恐怕不采取措施的话会使岛上生物灭绝加剧。因此,温莎远征军接到的命令是要求先礼后兵,先要求原住民接受由温莎财团有关部门出台的生态保护法案,如果谈不拢双方再大打出手。
同样的,连殖民政府也得接受生态保护法案。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温莎军阀的大爷们来了,就充当新西兰“维和部队”的任务,两边都得受到节制,不是为了谋取什么利益,而是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家园。
跟英国殖民政府打交道就得讲究策略了,如果政府不同意,也不能硬来,温莎财团会迁移一大波的移民来此,数量上要超过原有殖民者,再搞一个公投,法案就必须通过了。
还好,这个备用的方案没有用上,英国人其实也比较怵温莎财团,没有什么反抗就接受了维和部队在新西兰建造军港的建议,还有生态保护法案。远征军先是空运了大批补给到被围困的英军手里,再施施然慢慢地跟titokowaru的士兵谈判。
毛利部落并不止一个,他们之间还互相攻击,所以毛利部落经常在山头建造要塞、堡垒般的家园,他们把它叫作“帕”。为了寻找传说中可能幸存的恐鸟,远征军还带着生物学家们的美好愿望,温莎财团向各部落和殖民者悬赏找到恐鸟的人。
新西兰的环境有点像新几内亚,非常少的掠食动物,没有蛇,也没有狼,更没有一口咬定毒的物种,所以这里的鸟类有很多在安全的环境下退化了飞行能力。而恐鸟在人类出现之前是这里的优势植食物种,也是一种不会飞的鸟。
压倒性优势的空军对战土著谁不爱打这一仗啊,可是很遗憾,远征军没有机会打,耀武扬威一番之后,titokowaru明显软弱了几分,“生吃”欧洲人的计划被打断,全面接受了温莎财团的调停,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围困自解。
新西兰比新几内亚更适合经济发展的一大地理优势是它拥有广袤的草原,极为适合放牧。唐宁发明的自动剪草机经过稍微改进之后,可以是一种极为高效的自动化饲养机器,为了保护当地野生动物,当是有立法可不行,得为土著们找到更适合的粮食来源,因此,随后而至的“智慧牧场”建造团给土著们展示全新的畜牧方式。
智慧牧场把小奶牛、小美丽奴绵羊们圈起来,通过食槽喂草,而剪草机每天会自动奔波到远处青草丰美之处去收集草料,凭借滚轮和新建的专门用于定位的无线电发射塔来准确无误地把草料送进食槽里去。
机智的剪草机甚至可以“住记”昨日已经走过的剪草路线,直接移动到路线的前沿去继续昨日未竟的剪草事业。由于剪草机可以日夜24小时不停地去作业,其生产力相当于一个牧民的数倍。在人力资源稀少的新西兰岛真是极有吸引力的一种投资。
不仅是围观的土著们看得目瞪口呆,连殖民者农民也欣喜若狂。苏黎世银行强势进入新西兰的金融业,特别向没什么钱的土著提供贷款,引导他们从原始的渔猎生活方式进入耕种和畜牧业。
考虑到新西兰畜牧业即将迅速发展,唐宁还特别成立研发自动挤奶机,大机器屠宰中心等超级农业设备,他不准备自己全部包办全部产业链,而是掌握这些核心的环节。
据说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挤奶口感最好,这个……唐老板是吃不出来,但既然奶农那样说,就那样吧。有了挤奶机,再通过管道连接到集中池,挤奶工人的工作效率也成百上升的增长,人类吃上鲜奶的成本将前所未有的低廉。
未经消毒的牛奶直接食用会危害健康,而超高温消毒会导致营养成份被损害,口感也没有那么好,因此,喝唐老板发明的唐氏低温消毒牛奶是最好的选择。它会把牛奶加热到72c—85c之间烧15秒,杀灭大部分有害细菌,而几乎完美地保留生奶的营养。
唐氏消毒奶因为还幸存有一些微生物,所以保质期短,一般为48小时以内,为了把这最高质量的牛奶运送到遥远的市场,比如人口密集的亚洲,鹈鹕地效运输机又可以派上大用场了,它能在18小时之内把鲜奶送到中国、日本、东南亚。
蒙古大草原虽大,可是游牧民族在这里栖息繁衍的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相比起来,那儿的人口密度已经到了会过度放牧的边缘,所以新西兰的牧场大有用武之地。这个时候,欧洲殖民者还没超过一万人啊。
如果嫌鲜奶的保质期太短,还可以学习游牧民族,把牛奶做成酸奶和奶酪,其保质期是唐氏消毒奶的十倍以上,其中酸奶的营养保存仅次于鲜奶。如果还是不满足,那就做成奶粉吧。
现在的奶粉已经有商业化生产了,还是俄国人发明的,不过,他发明的是先做成饼块再磨成粉的低端方法。唐老板很快就要搞出喷雾法,先真空浓缩至原体积的四分之一,再以雾状喷到有热空气的干燥室里,这就能够高效地脱水成粉,相当魔幻。
命中注定要成为乳业大亨的唐老板在奥克兰成立了专门从事新西兰畜牧业有关的公司,因奥克兰位于新西兰两大岛北岛和南岛之中的北岛,故而命名为“北岛公司”。除了乳业之外,北岛公司还会参与肉制品工业,有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人道主义屠宰方式的工厂。
要做到人道屠宰,就必须使牲畜在被放血之前无痛觉。唐老板的设计方案是使用高压电夹,让电流通过牲畜的脑子一段时间,可使它们永远失去痛觉。这里的通电时间还位置都需要实验,比如:绵羊的通电位置最好位于眼睛与耳朵之间,而猪的通电位置则位于耳朵之下。
从此,美丽宁静的新西兰北岛上再也听不到杀猪般地叫声。北岛公司是一个跟唐老板的风格相似的“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公司,它还着眼于集中处理畜牧业的代谢产物处理。
大体来说,它会营建全球规模最大的堆肥场地,把经过干热处理(跟厨余一样)的黑色渣滓变成有机肥,再用来滋养沃野千里的可持续放牧的牧草。
在唐老板的人类健康规划里,人类最好的肉食第一选择是吃鱼,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因为鱼的脂肪以不饱和脂肪为主,不会在血管中沉淀而造成心脑血管疾病。其次是牛羊肉,其红色代表的是富含铁,且它们是反刍动物,更干净,少寄生虫。
欧美把牛排的风味分为三种:一成熟、五成熟和全熟。分别是rare、medium和welldone。其中,一成熟是温度仅50度,刚刚能使肌肉三大成份中包裹在中心的最容易变性的肌球蛋白变性,口感接近于生肉状态。
五成熟是内部温度达到60度,这时肌球蛋白进一步变性,而三大成份最外层的结缔组织中的骨胶原也发生变性收缩。这时的牛肉会比一成熟时稍硬,有弹性,有嚼劲。其肉汁开始渗出,但内部仍留有许多肉汁,因此吃起来会有多汁的感觉。
内部温度75度时是welldone,肌球蛋白和骨胶原进一步变性,牛肉会变成很硬。由于肉汁大量流失,吃起来会有干巴巴的感觉。
到了80度以上,最后一种成份肌动蛋白开始发生变性,这就是“加热过度、过硬”。只有牛排会被美食家这么分类,而猪排则不行,因为猪是命贱好养活的杂食动物,什么都吃,也不注意卫生,容易生病,也容易感染寄生虫,来个“一成熟”“五成熟”会出人命的。
某些宗教明文禁食猪肉,有可能跟他们的先知发现疫病总是先从养猪场开始蔓延有关,当然,这只是个猜想。总之呢,猪肉是唐老板认为人类最终应该大量减少食用的肉类。要达到这个理想,当然是得畜牧业高度发达才行,否则牛肉比猪肉贵好几倍,普通人怎么吃得起?
鹈鹕飞机高速运输的发展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使人口密度极大的亚洲也有机会吃上质量好、价格亲民的新鲜牛肉。甚至唐老板让项目组研究直接在鹈鹕飞机上设立屠宰中心,掐表搞屠宰,当飞机到达机场时正好是把鲜肉制品切割完毕,完美上市,这项目要是成功,绝对是北岛公司一大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