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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虎军赶到,加入混战,局势瞬间扭转。

战雄的兵马自然不是威虎军的对手,但是他们并未放弃抵抗,这会儿还想护着战雄撤退,但为时晚矣。

若听到马蹄声时便跑,他们或许还能有机会逃脱,但是现在是半点儿机会都没了。

凤城夜的近卫,想要护着他后撤,但威虎军已经成包围之势,由外向中间包围,他已无退路。

完了,凤城夜脑子里只有这两个人,他挑目越过混战的人群,朝那被人保护着的凤城寒看去。

只见后者抬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幅度,眼神轻蔑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蠢笨,嘲笑他不如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没错,他是失败了,但他以为他败了,他就能活吗?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凤城寒,狰狞地笑了起来。

凤城寒眉头一皱,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很快,他就知道凤城夜为什么会笑了。

他感到一丝异样,忙收回视线,却瞧见站在他身前保护着他的御前侍卫,突然转身,挥剑朝他刺来,剑尖泛着寒光。

周围的侍卫都在注意着叛军,并未发现这侍卫的异动,他欲躲避喊护驾,脚正要动,站在他旁边的俪妃,惊呼着:“皇上小心。”扑到了他身上。

“噗呲。”利剑穿透皮肉的声音。

俪妃肩胛骨处被利剑从后贯穿,顿时鲜血喷出,痛得她死死地抓着皇上的胳膊,张着嘴,双唇颤动,发不出声来。

而她的肩胛骨,正对着的便是凤城寒的心脏。

俪妃为他挡剑了?凤城寒有一瞬的愣神。

侍卫见俪妃替皇上挡了剑,面露恼色,愤然抽剑鲜血喷出,欲再刺,却被身侧的侍卫挥剑打开了长剑。

听到动静的冷落月,依旧将小猫儿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扭头看着为凤城寒挡剑,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的俪妃一愣。

“咳咳……”俪妃咳出血来,痛得浑身发软,已抓不住凤城寒的衣袖,身体贴着他往下滑。

“俪妃。”凤城寒的双手连忙抱住了下滑的俪妃,厌恶感涌了上来,但他却强忍着没有松手。

俪妃不顾生死,为他挡剑,他又怎能因为心理和生理的一些不适在此时松开她。

俪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眼前开始模糊,感觉有一双大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身,听到皇上在焦急地唤她“俪妃”,模糊中她看似乎看到了皇上模糊的脸,抬起手想要触碰,指尖触碰到带着丝丝温意的脸庞,“皇、上……太好了……你没……”

话未说完,纤细的手便无力地垂下,头一偏昏死过去。

俪妃的意识还没有立刻失去,她想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好不甘心呀!但是她并不后悔,为所爱之人而死,她百死不悔。

“开道,回营帐,传太医。”凤城寒将俪妃打横抱起。

御前侍卫和威虎军立刻开道,护送皇上抱着俪妃回营帐。

狗皇帝他急了,他急了。

冷落月抱着小猫儿,目送凤城寒抱着俪妃离开,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要从她手心里溜走一般。

妃嫔们也趁此时跟着离开,离开时都看了一眼,抱着孩子,在月色下看不清神色的冷妃。

叛军溃不成军,郁唯和凤城绝组织大臣和女眷离开,剩下的都交给项垣收尾。

太后离开时,叮嘱项垣不可伤夜王分毫,纵使儿子不在意她的生死,但是她却做不到,不在意儿子的生死。

冷落月抱着小猫儿站在营帐外,看着帐内晃动的人影,分不清谁是谁。

“娘亲啊哈……”小猫儿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小手揉了揉眼睛,“猫猫困啦!”

平时这个时候,小猫儿都该听睡前故事睡觉了。

“娘亲抱着你睡好不好?”冷落月温柔哄道。

小猫儿不解地皱了皱眉,指着帐篷说:“床啊……”

他们住的地方有床呀,为什么要抱着睡?抱着猫猫睡,娘亲会累的。

里头是有床,不过那床上现在躺着为救皇上而受伤的俪妃,她们不能进去睡觉,她们原本的营帐现在又是俪妃的,俪妃不但睡过,东西还都在里头,她才不要抱着小猫儿去睡呢!

这会儿所有人都恨她恨得牙痒痒,等着皇上腾出空来收拾她呢!自然也不会去给她找空营帐。

她抱着小猫儿站营帐外好一会儿了,这来来往往的人,瞧见她不但不行礼,还没个好脸色。

在她身后站着的承盛和采薇,满脸的忧色,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呀?

云太傅和夫人也在帐篷外守着,云太傅满脸忧色,其夫人则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若是俪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呀!”

冷落月看了一眼云夫人,很想告诉她,“放心你女儿并未伤及要害,死不了的。”

俪妃肩胛骨被刺穿了,虽然伤得不轻,但是却并不会危及性命。

妃嫔们也在帐篷外守着,一副关心俪妃之态。

闻得云夫人此言,白婕妤出声安慰道:“云夫人放心,俪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逢凶化吉。”

“没错,俪妃姐姐是为了救皇上受的伤,凤家的各位祖先,也会保佑她的。”

“是的……”

“里头太医正在给救皇上的俪妃姐姐救治,某些嘲笑皇上讨好反贼的人,怎么还有脸站在此处?”白婕妤一脸鄙夷地看着冷落月道。

白婕妤的爹是个御史,所以她也是个特别能喷的人。

“就是……”

其他嫔妃也纷纷附和道,不过以前遇到这种话题就十分活跃的苏昭容,却没有开腔,和那几个跟她一样站到太后身后的嫔妃安静如鸡。

她们好像比冷妃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此刻却也没有资格说冷妃什么。

冷落月翻了个白眼儿,没搭理白婕妤她们,一副毫不在意之态。

她越是这样,白婕妤她们就越是觉得她脸皮厚,说话也越是难听。

听得小猫儿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都直拧眉,小胖手指着白婕妤她们,“好吵,像鸭鸭,嘎嘎嘎……”

前日来猎场的路上,路过一个湖泊,湖泊里有许多野鸭,瞧见人就嘎嘎叫,声音很大,也很吵。

把原本睡着的小猫儿吵醒了,问父皇什么东西这样吵,父皇告诉了他是鸭子,并且指给了他看。他便认识了鸭鸭,并且记住了鸭鸭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