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农场,“台风”过境,犯人们很快就被巨大的“惊喜”掩没,造成比地震来了还要大的震荡。
农场管事看见监舍4号里的犯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连4号的小组长也没有出来。
他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想法,难道这些人都……
不敢想,不能想,那么多人,不可能,肯定是又犯懒了。
这些资本家比那些知识分子还难搞,最狡猾最会偷奸。
农场管事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的绳子甩得噼里啪啦响。
他推开门,人就像被点了穴,定在门口好半晌没动。
然后,就像房里有耗子钻出来,他左跳右跳想踩死耗子一样,蹦跳着往农场领导办公室跑,边跑边骂。
犯人们都兴奋地听着管事骂人,管事把4号监舍所有人的母亲都拉去陪他睡觉。
所有人的母亲胴体的各个部分都绘声绘色的进行了描绘,描绘得淋漓尽致。
犯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声有色的语言,这是犯人们仅有的娱乐节目。
听着听着,犯人们就听出了名堂,那个监舍的犯人不是全死了,而是全逃了。
“集体逃跑?”
哄的一声,所有犯人都不再顾忌的冲向那个监舍。
4号监舍的门开着,像魔鬼张着大嘴,进去的人都将被吞没。
胆小的门口驻足不前,胆大的进去了。
阴森的房子在早晨的一缕阳光中显得更阴森,乱七八糟的铺盖和破烂的包裹没了,只有一股潮湿又臭烘烘的味儿朝着门口的人扑去。
“逃了!真逃了!”
“连铺盖包袄都带着逃了!”
……
平时只低头干活,绝不八卦的犯人,今天一反常态,都希望从对方那里多听一点4号监舍逃跑的消息。
然后,犯人们知道不仅4号监舍的犯人逃跑了,女监舍也逃了几个。
农场大小管事这几天脾气特别暴躁,挨个骂人,特别大声的骂逃跑的犯人。
农场以前也有犯人逃跑,外环的围墙虽然有点高,但只要在下面垫上几块石头或土疙瘩,人就能爬上去。
但是,在这个出门买车票要介绍信,住招待所要介绍信,买盒火柴买包盐都要出示票证。
晚上在街头露宿是绝对不可能的,很快就会被巡夜的抓起来。
要是一个人在农村四处流浪,那么农村队长都会要你拿出介绍信……
到处都是监视,比后世的监视网络还要有效,无一处死角。
逃,能逃向何处?
不仅劳改农场的领导们明白犯人的无处可逃,犯人们自己也明白。
那些逃出去的犯人,其实就想出去放放风,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找附近的村民换些吃食,吃饱后,一般天黑就么自动回来。
然后接受批斗,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或有人故意想害人,这些逃犯一般是不会送进监狱内环的。
但是杨长卿这群人就是例外,因为他们是被人专门盯着的重点关注对象。
也只有这种有着特殊原因和特殊勇气的人才会逃跑!
刚开始犯人们也以为4号监舍的犯人逃出去不用一天就会回来,结果几天了都没有消息。
犯人们由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探讨,4号监舍的人为啥要逃?还成功了!
至于那个被云暖误偷走的工程师,大家都把他遗忘了。
只有农场领导那里有只言片语的记录:铁圈圈,无故失踪,怀疑逃跑!
杨长卿带着家人和族人逃跑,还逃得无影无踪,把那伙人的头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呵呵!掘地十尺也找不到了!
劳改农场的领导被上面训斥,严令加强防守。
云暖第二天晚上,带着杨长卿和那个工程师画的画像来到农场时,墙上的岗哨增加了一倍多。
只是,这些对于云暖来说,完全就是摆设。
她这次连迷药都省了,因为她要偷的人是几号监舍,睡在哪个位置都知道。
监舍里各种奇怪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响着,云暖对着纸上的画像一个个去收进空间。
这些被收进空间的人,自然是在空间里继续睡觉。
直到回到岛上,她把这些人放出来,这些人还在沉睡。
云暖去叫了杨长卿和铁圈圈工程师来叫醒他们,把情况跟他们说明。
如果不愿意留下,她就马上送回去,不会让人发觉。
云暖一共偷了10个人,一位是行为上颇具儒家风范的教授,外貌又好似京剧里的一个丑角。
他长得又高又瘦,颧骨高耸,两腮凹陷。
带着一副用麻绳代替腿的破眼镜,破眼镜的鼻梁上贴着一块白胶布,据说这块白胶布还是从一个病人那里搞到的。
白鼻梁,恰似京剧里的丑角。
教授姓段,云暖称其段教授,他听了很高兴。
他是58年就进了劳改农场,有好几年没有听人叫他教授了。
云暖给了他一叠资料,让他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能下来。
段教授本来是不肯留下来的,他以为留下来就是判国了,他宁愿死也不背判国家。
云暖感动啊!
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在国外留过学,就……
唉——
最后,段教授得知他们并不是要判国,而且他们所教授的学生,也是国内的人,将来要回国去建设祖国……
再看到那些他们没有见过的资料等,才愿意留在岛上工作。
其他9人也是在明确知道自己并不是干与他们国家做对的工作后,都一致同意留了下来。
有4个人妻儿都在另一个农场里改造,云暖去一起偷了出来,让他们全家人团聚,也让岛上增加了更多人才。
暖阳岛急需人才,各种各样的人才。
云暖不知道是受到了偷人的启发,还是偷人上了瘾,她又偷偷去好多劳改农场偷人。
不过,她不再是先偷人,才问人家愿不愿意,好像霸王硬上弓似的。
而是先去农场接触,询问,等人家同意后,再决定偷。
就这样,云暖偷人的人数竟然上百个之多,当然,这是老少都计算在类的。
要不是苏春花怕云暖偷人马失前蹄,一再苦口婆心劝说让她别偷人了,云暖的偷人瘾还难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