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声出口，周围一片寂静。
苏晚晚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眼眸也沉了下来。
定睛看着说话的忘川家老三，苏晚晚开了口。
“你说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实情是什么？你给我说说！”
声音太冷，忘川老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要不是你害得忘瑜下凡渡劫，我爹也不会气不过陷害沉渊了！”
“呵呵！”苏晚晚冷笑两声，“你怎么不说要不是忘瑜得罪了我，他也不会被贬下凡渡劫？
还我造成的，我好好过着我的小日子，忘瑜非要找我不痛快，我还不能罚他了？
你这是什么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晚晚的声音太冷，他们没有说话。
而苏晚晚，轻哼一声，一道：“都说仙帝之威不可犯，我一个真神境，罚他下凡渡劫十次，说出去谁会说一句我的不是？
谁不会说忘瑜活该？
怎么到你们的嘴里，就成了我的错？”
忘川家的人更不敢说话了。
本来也就是强撑着，争论一下。
现在事情摆在面前，无论他们怎么反驳，都不占理。
“没话说了吧，我不主动惹事，但非要来惹我的话，就要承担后果！
忘川不肯接受忘瑜承担的惩罚，转而伤害沉渊，他就活该生生世世成为一个畜生。”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抱着小女孩的妇人，开了口。
他们这些大人逃不了了，可孩子还小啊！
他们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苦痛？
“无辜？你在一个受害人家属面说无辜，不觉得可笑吗？
忘川要是有考虑过你们，他就不会害沉渊了！
他要是直接找我，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可惜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你们仰仗着他过活，如今他倒了，你们就无辜了？
凡人界还讲究株连九族，你们也不过三代而已！”
“是，我们是仰仗着他过活，难道我们就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其实你们得去问忘川，问问他为什么不给你们一条生路！”
看着一张张绝望的脸，苏晚晚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啊，看见仇人不开心了是会开心的。
只是，沉渊...
“嘭！”
身下的椅子被气息震碎。
苏晚晚缓缓站了起来，“连椅子都不想多留了，你们且等着吧！”
苏晚晚挥了一下手，连同椅子一同消失。
真臭。
“呜呜呜...”
苏晚晚一走，几个女的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啊？
“不许哭，吵死了！”
忘老大怒吼了一声，大家全看向他。
算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儿子，他有什么资格这样怒吼大家？
“大哥，你也别摆老大的谱了，赶紧想办法，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你以为我们能逃得掉苏晚晚的手掌心？”
“逃不掉，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啊，臭死了！”
“对啊，离开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
一群人吵了起来，而苏晚晚，已经来到了凡人界，忘川新的一世所在的地方。
“汪汪汪...”
“汪汪汪...”
狗吠声不断响起，只见一群野狗在争抢食物。
而一只黄色的土狗，被咬得浑身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等到食物被抢走了后，它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身影，不甘的低吼了两声，“汪汪。”
若它真的只是一只狗也就罢了。
可是它不是！
它记得以前的身份。
苏晚晚给它留下了还是忘川时的记忆。
它清清楚楚的记得，它当初也是一个万人敬仰，万人羡慕的仙帝。
可就因为一朝棋差，落得这般下场。
它不甘心，凭什么？
沉渊不是没有魂飞魄散嘛！
凭什么它要受到这般惩罚？
“啧啧啧，忘川啊忘川，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吧！”
苏晚晚往前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它，轻哼了一声，“可惜啊，你生生世世都要这般，带着记忆，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汪汪汪汪汪...”
“骂我？哈哈哈，我今天是来给你送些好玩的东西，你得感谢我！”
苏晚晚抬手朝前面的空气点了点，它的眼中，瞬间闪动着不堪的画面。
它被打下畜生道后，他的家人，发生的事。
被贬下一重天，被大家围观，丢烂菜烂鸡蛋，被围困的情景...
“呜呜呜...”
它无力的低吼着。
恢复记忆，被忘瑜虐杀后，它就后悔了。
后悔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对沉渊下了手。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被东辰帝君抓到了把柄！
若是没有记忆，成为畜生生生世世也就罢了。
可是它有记忆啊！
它还记得它站在巅峰过。
它还记得它的家人，看见他们受苦，它也会难过...
“你放心，以后你可以随时看见他们的情况，看见他们是怎么因为你，而受苦的！”
“汪汪汪！”
苏晚晚轻哼一声，“杀了你又如何？下一世你依旧记得一切，依旧要做个畜生。
当然，要是沉渊完好归来，我倒是愿意给你一个解脱。
不过，沉渊要是有点什么动荡，我就去找他们的麻烦。
你啊，好自为之吧！”
“呜呜...”
它叫了两声，瞪大眼睛趴了下去，渐渐没了生机，也不知道是气死的，还是因为身上的伤！
苏晚晚嘴角抽了抽，消失在原地。
没意思！
这就死了！
下一世，变成猪什么的，还被人吃呢！
苏晚晚离开了凡人界，回到了仙界。
之前一直用回到那条突然出现的天河水，苏晚晚还没有去亲眼看过。
打定了主意，苏晚晚换了一副普通的模样，来到了天河边。
也许是之前太熟悉了，现在看见长长的长河，心中动了一下。
看着翻起浪花的天河，苏晚晚闪了出去。
听说只有起源，但没有尽头。
自己倒要去看看，这天河到底有没有尽头！
一路往前，苏晚晚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去了很远。
“咦，那是谁啊？速度好快！”
“不知道！”
“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走走走！”
一下子，不少人都朝苏晚晚追了上去。
苏晚晚嘴角抽了抽，加快了速度，不消几息的时间就把人甩掉，迅速朝天河的另外一端而去。
那端到底有没有尽头，此时她也不知道，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