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蛋糕打包好了。”
服务生的话打断了齐寓的回忆,他看了看包装好的蛋糕,微笑着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
白色雕花蛋糕盒上面扎着粉丝缎带,绑成了蝴蝶结的样子,透过玻璃纸可以看到红、黄、蓝、白四颗纸杯蛋糕,上面裱着精美的奶油花。
齐寓莫名想到洛桐看到蛋糕时的表情,他心情不错地提着蛋糕盒步出了甜品店。
阿邦正靠着黑色豪车把玩手中的瑞士军刀,见齐寓过来,赶紧拉开车门:“老板,请。”
齐寓将蛋糕盒递给阿邦:“拿好,一会儿冷气开足一点。”
阿邦看老板的脸上微有了笑意,笑嘻嘻问:“老板,给洛小姐买的?”
齐寓坐上车,手肘搁在车窗边,正望着窗外,轻微地“嗯”了一声。
视线中,远处的商家已经开始陆续打烊了,这才刚过晌午,这么早就打烊了?
齐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阿邦:“今天是几号?”
“二十三号。”
“不是,我问农历。”
“八月十四。”
说完,阿邦也想起什么来:“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啊。”
齐寓想了想,转眸看着后视镜,对阿邦说:“嗯。想出去玩吗?放你两天假?”
阿邦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含蓄道:“不……用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上哪儿过节去?”
“总有地方可去,海边好像又新开了几间酒吧,去凑凑热闹吧。”
齐寓难得为阿邦着想。
阿邦按捺着激动,透过后视镜对齐寓感激地笑了笑:“谢谢老板。那我真去玩儿啦。”
齐寓点点头:“回家记得把地库的钥匙给我。”
“诶!”
阿邦喜出望外,脸上的喜色透过后视镜都被齐寓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无意识地跟着笑了笑。
回家后,他将家里的佣人也放了两天假,只留了两个值守庄园的警卫,轮替着放假。
随后,齐寓脚步不停,拎着蛋糕盒子走去洛桐门口,他抬手敲了敲洛桐的房门。
笃~笃~
过了一会儿,阿娘过来开门,见到是齐寓,微微一笑,轻声说:“老板,都准备好了。”
阿娘让了半边身,给门拉开了点儿缝隙,后头是洛桐的一个背影,月白色立领旗袍,叉开得很高,下面是同色系的绸裤,发型不知怎么弄的,上头还插了一把檀香木扇子,精致玲珑得很。
齐寓眼神被吸住,不自觉夸了一句:“很漂亮。”
阿娘得到表扬很高兴。
齐寓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便小声对阿娘说了两句土话,阿娘听后更加高兴了,老板要给她两天假期。
阿娘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拿着小包要出门的时候,齐寓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对洛桐说。
门在身后又关上,阿娘进进出出的,洛桐都习惯了,昨夜到今天洛桐都陷在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阿娘”的忧伤里,有些魂不守舍的。
她透过窗子看外面,绿油油的灌木还没问是什么。又呆望了一会儿,发现佣人们穿了自己的便服陆陆续续地走出宅子。
她忽神经质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怎么糊涂了?掐指一算,还没过72小时,紧急避孕药应该还有效。
快让阿娘去买药!
她一回头想唤阿娘,却撞见齐寓在身后,她见到齐寓一点也不高兴,也压根儿没看见齐寓手里拎着的蛋糕。
她着急地跑过去,晃着齐寓的胳膊:“阿娘呢?她人呢?”
齐寓不悦,他说:“你找她做什么?”
“我……”洛桐揪着眉毛看齐寓,不想跟他多说话,只想往外跑,可齐寓挡在面前,她也顾不上了,她一把推开齐寓。
齐寓没提防,手里的蛋糕啪嗒被撞落到地上。
齐寓这下真的生气了,一把拽着洛桐的胳膊:“你跑什么!”
洛桐来不及解释,她来回挣扎着:“跟你说不清楚……”
齐寓紧拽着洛桐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她带到面前:“跟我说不清楚?还是根本不想见到我?”
洛桐满腹委屈顷刻间全都往外倒:“对!我就是不想见到你。现在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面,我为什么要装!”
齐寓冷着脸:“你真是……”
真是……不知好歹!
洛桐倔强地看着齐寓,想到他之前对自己做的种种,她又羞又恼,眼泪要忍不住。
可闪动的泪光又让齐寓心软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阿娘走了。她今天不在,你找不到她。”
“那阿邦呢?不然阿邦也行。”洛桐着急得语无伦次。
齐寓更难过了。
一个下人,一个保镖,都比自己重要,那自己,又算什么?!
齐寓好几次都想摔门出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齐寓叹了口气,压着火气说:“今天都放假了。整个宅子就剩我们。”
洛桐绝望了。她甚至感觉到有颗小种子,就在某处生根发芽,她该怎么办?
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她蹲下来呜呜的哭了。
齐寓不明白,两个下人放假,能叫她伤心成这样?
齐寓脸色一冷,本来想去扶她,此刻也不愿意了,他冷言冷语道:“晚上还有宴会,别哭花了妆容。别忘了,我们还有契约!”
齐寓失望地走出洛桐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但只隔了一分钟,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冲回洛桐的房间。
洛桐的半个身子已经挂在窗户上,整个人几乎要探出去。
齐寓脚步凌乱,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拦腰抱着滚落到地上,齐寓一个翻身压到洛桐身上,抓住她的腕子往上一举,怒道:“你要做什么?两楼跳下去,不会死,只会瘸!”
齐寓好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他脸色沉沉,像乌云盖顶,头发都气得垂落下来,可看着身下这张委屈的小脸,他又没办法了,他咬着牙放低音量说:“我以为你脾气再差,也不至于做如此不理智的事。这是我的家,你在我这儿出了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