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茶,齐寓才肯带她来后山。齐寓和洛桐牵着手来到后山的草坪上,这一片是在屋后的,洛桐还从没来过。
洛桐看到一大片草地,立即变身成了兔子,她甩开齐寓的手,在草地上撒丫子激动地狂奔了起来。
她跑了两圈又跑回到齐寓身边,额头微微沁出了汗,朝着齐寓笑嘻嘻道:“为什么在屋后种这么大的草坪?”
“给兔子撒欢用的。”齐寓说。
“哪里有兔子?你还养了兔子?”洛桐眼睛里闪着水光,兴奋起来。
齐寓伸手往远处一指,洛桐又要撒着欢往他指的方向跑过去,这时候,齐寓提溜着她的衣领把她给拽回来。
“这儿,不就有一只。”齐寓将洛桐转向自己,似笑非笑地说。
洛桐听出了齐寓的暗讽,趁他不注意用力推了他一下,可齐寓先她一步圈住了洛桐的腰,洛桐却刹不住车了,因为惯性的作用,齐寓也没站稳,这是个斜坡呢。
两人抱在一起滚作一团从坡上翻滚下来,齐寓怕她摔着,用力抱紧了洛桐,翻了几圈,他脚跟用了点力刹住了车。
齐寓自己仰面垫在下面,洛桐趴在齐寓的身上,想挣扎着起来,齐寓却用力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贴在胸前。
洛桐脸热了,一方面是因为刚才的奔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齐寓现在抱着她,他们的胸口贴着胸口,因为齐寓手臂用力地夹着她,她的胸都被压得微微有些痛了。
洛桐努力地抬起头来,齐寓不肯起来,天很黑,看不清他的脸,几盏地灯在草丛间隐隐绰绰的,像渔火。
洛桐轻声说:“你压痛我了。”
齐寓在黑暗中,有些痛苦地说:“我更痛,磕到石头了,刚才滚下来的时候。”
洛桐有些紧张了:“真的吗?要不要扶你进屋擦点药酒?”
齐寓皱了皱眉:“好像脖子也扭到了。我站不起来。”
洛桐攀着齐寓的肩膀,往上凑近了,她伸手到齐寓的颈后,揉捏了两下,说:“现在,好点了吗?”
“嗯。”齐寓说,“可不可以帮我两边都揉一下。”
洛桐的纤细的手指碰到齐寓的颈后冰凉的皮肤,感觉到他的发根硬硬刺刺的,又感觉到齐寓正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引导着她从颈后摸到了侧面,又一点点触碰到了锁骨……
“再旁边一点……嗯,再往下一点。”齐寓说。
“是这里吗?”洛桐的手在齐寓的锁骨上摸来摸去,捏来捏去,一不小心捏到齐寓的咽喉,齐寓被掐得咳嗽了两声。
洛桐又紧张了:“到底是哪里?”
再下面就不是脖子了啊?难不成是后背?
洛桐的手指刚要离开往齐寓的后背上摸去,这时候齐寓突然捉住了洛桐的手背,往自己的衬衣领口下方探过去。
“是这里。”齐寓低沉的声音牵动着胸腔的共鸣。
在洛桐柔软的掌心下面。
她的右手掌心覆在齐寓的左胸,下面就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哪儿也没受伤,但是这里受伤了。”齐寓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忧伤。
洛桐一愣。
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他伤心了?
“对,对不起。”洛桐慌张地想要抽回手,齐寓却将她的手握住了。
齐寓微微用力翻了个身,压在洛桐的上方。
齐寓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洛桐,洛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有些尿急。
她微微战栗了一下,齐寓感觉到她的敏感的瑟缩,将她的手慢慢摸过自己的胸口,一直滑到后背,而他自己的手也沿着洛桐的锁骨一直摸到脊柱。
洛桐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了。
“洛桐~不要拒绝我。”齐寓那样看着洛桐,看得痴痴的,怔怔的,眼睛里像藏着一块磁铁将洛桐的魂魄吸住了。
“唔~”洛桐朱唇微启。
齐寓的唇覆上去,温柔、辗转,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洛桐的肩膀,往衣服下面肌肤的更深处探索……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触碰在洛桐细腻的肌肤上,就像指甲轻轻划过了干燥的墙壁,就像一张细细的砂纸轻轻地打磨着洛桐的心尖。
洛桐~
洛桐~
心里那个拒绝的声音还没有响起,齐寓的唇移到洛桐的耳垂,轻轻地诱哄:“洛桐~别拒绝我……我很喜欢你……”
就这样,洛桐心里最后那一道防线也被轻易地击碎了。
洛桐突然就愿意了——
试试,就试试。
齐寓捧着洛桐的脸,看到她眼睛里的情欲,他没再犹豫,抱着她走进了屋子……
黑暗的宅子,只开了几盏昏暗的壁灯,洛桐紧张又害怕地抱紧了齐寓。
齐寓在黑暗中,沉稳而笃定地对她说:“洛桐,别怕,我在呢。”
洛桐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一直进了房间,在黑暗中,两个人沉默地拥抱、爱抚、亲吻,像一首歌的主旋律和副歌。
这种不真切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
因为蚊子包的关系,洛桐的皮肤又刺又痒,又敏感又激动,又冰凉又燥热。
原来一个人可以承受这么多矛盾和冲突,原来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像瓷瓶上的一个小小的裂口,往四面八方去脆裂,直至像蛛网包裹着一个人的全身。
最后,在激荡的欢愉中,一切归于平静。
齐寓,到底什么样呢?
他既非冰冷,也非温柔,他揉杂了一切洛桐能想到又不曾想到的意外。
又给出一切意想不到的答案。
齐寓……
“洛桐~”
“唔~齐寓。”
……
黑暗中,明亮的眸子像两颗星子,闪烁,闪烁。
某一刻,他们想的是一样的。
感谢生命中,让我遇见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