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洛小姐在哪里。我也在找。”
几个小时前,阿邦面对阮飒的质问,他没有松口。
阮飒见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悻悻地走了。
阿邦又回到会场,询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因为拍卖流程有瑕疵,项目被流拍了。
阿邦这才意识到,阮飒说的也许是真的,毕竟老板对项目志在必得,项目流拍对老板的损失最大,竞争对手在资金实力上比拼不过就用这种暗地里使坏的手段,也不是没可能。
齐寓也许真的被警方带走调查,自然不能和外界通讯联络。
阿邦收回思绪,静下心来,想到老板最在意的是洛桐,上次生气把他开了也是因为洛桐。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洛桐才是。
阿邦找到会议中心的监控室,说明情况,负责安保的人说:“这里还有一个后门。按你说的,她有可能是往后门走的。”
在调了监控之后,阿邦确认洛桐的确是从后门走进了巷子里的居民区。
他又跑去巷子里,正听到一个妇女在和同伴抱怨:“小偷太缺德了。怎么连女人的头纱都偷,他不知道宗教的东西神圣吗?真是穷疯了……”
阿邦问那妇女:“你说丢了一块头纱?”
“嗯。”身旁的穆斯林妇女比划一下自己的头纱,“就是我们遮住头发用的。”
阿邦眉头紧蹙。
一定是洛桐。为了掩人耳目才需要戴头巾遮蔽,她逃跑了,这太明显了。
她会跑去哪里?
阿邦再度拿出手机,正想要报警找洛桐。
这时候,电话进来了。
阿邦拿起电话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洛桐的。
可电话那头说话的却是个男人。
“喂。”出租车司机用英文说,“我是司机。这个乘客的手机落在我车上了。”
手机是洛桐后面那个乘客下车的时候踢到车门的时候发现的。电话被发现的时候正在疯狂震动。
乘客将手机交给司机就下车了。司机把车停到阴凉处,开始回拨找失主。
阿邦回到:“哦。我正在找她。原来她手机丢了。难怪我打她电话找不到人。”
司机说:“你描述一下这个人的特征。”
阿邦说:“她头戴白纱,穿黑色鱼尾裙,长得很漂亮,不是本地人。”
司机马上“啊”了一声惊呼道:“是是,我这个车子刚刚载过一个穆斯林。你是她的丈夫?”
阿邦不答反问:“她去了哪里?”
司机感叹道:“这么漂亮的老婆要看紧啊。她出来的时候,钱都没带,她让我载她到二手奢侈品商店了。我猜她是要用首饰换点钱。”
“那太感谢你了。找到她后我一定亲自酬谢你。”阿邦说,“请把地址告诉我。”
……
阿邦和出租车司机几乎是同时到二手奢侈品店的。
阿邦到了门口,发现司机说的这个地址,却关门打烊了。
他正狐疑,出租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司机下车,问:“你是那个女穆斯林的丈夫?”
阿邦迟疑着点点头:“给你添麻烦了。”
他伸出手去和司机相握。
司机抽回手的时候,发现掌心里有折成小长方形的两百美金,他面容舒展地笑了,说:“拾金不昧是我们司机应该做的。不过,你这老婆胆子可不小,什么都不带也敢闯这片商圈。”
说到这里,司机压低了音量,似乎在对阿邦刚才给予他的小费投桃报李:“我听说,这里是专门宰外地客人的。后面的大老板是……”
阿邦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个激灵,脸色立刻变得忧心忡忡。
司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看你开的车,还有你老婆的打扮,你应该也不差钱。说到底,也都是钱的事。你赶紧去找人吧。”
阿邦苦笑了一下,回头指指那家店:“是这间店铺?确定吗?”
司机说:“ 我确定。我送她去的这里。亲眼看她走进去,不会错的。我还在外面等了会儿,等她出来付车费,后来出来个店员小哥把车费给付了的。”
阿邦又看了眼旁边的几家店铺,有一个店主磕着瓜子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向来不嫌事大。
他和司机分手后,走去隔壁店铺,店主以为阿邦是外地客,用中文和英文都打了一遍招呼。
阿邦开口说了句土话,那店家脸上笑容一收:“不是来买东西的?”
阿邦勉强笑了笑:“来找个朋友。”
“找谁?”店主吐了个瓜子壳,没吐出来,半片壳黏在唇上。
阿邦抬手指了指隔壁:“上午还开着,下午怎么就打烊了?跟那边老板约好了的。”
那店主鄙夷地看了看阿邦,眼睛向阿邦的胸肌和窄腰扫过去,有些戏谑地说:“你找老板娘?”
“嗯。”阿邦说,“约好了的。”
“应聘的?”
“嗯。”阿邦拾了几颗瓜子,磕了几颗,嬉皮笑脸道,“你看我成不成?她喜欢招什么样的员工?”
店主笑得神秘莫测:“老板娘喜欢年轻的。上午跑了一个,下午又来一个。老板娘这里人气可足。”
“你这瓜子不错。”阿邦拍了拍手心。
这是一家卖土特产的小铺子,干果、瓜子、酥饼什么的。
阿邦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块,放在桌上:“帮我秤点儿,要是没应聘上,也算没白来一趟。”
店主一看二十美金,又看小伙子一脸认真的模样,故意说:“你这面额太大,我找不出。”
“秤一包,剩下的当小费。”没等店主动手,阿邦自己在柜台上拿了一包秤好的,揣进工装裤的裤兜里。
店主受宠若惊,一美金能买两包瓜子,哪有人这样给小费的。
店主愣了一下,刚才黏在唇上没掉下来的瓜子壳,噗的一下落在地上,她呸呸两下,笑容夸张地说:“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她话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到快,把二十美金装进腰包。
阿邦问:“上午那店员怎么给开了的?”
“谁知道,惹老板娘不爽了呗,大概是眯掉了店里的钱,被揍了一顿抬出来的。”店主拉上腰包拉链。
阿邦凑近店主小声说:“这家店背后有人?纹青龙的?”
店主眨眨眼睛,不说了。
她似乎不打算和阿邦聊这个话题。
可刚才收了钱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她转头看角落里头,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你劝你等等再进去。现在去敲门正坏了他们好事。她和她那相好的在一起。”
阿邦点点头,又拿了一把瓜子在手里,一边磕着,一边退出店里:“谢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