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圣季一听,火气瞬间上来了。
他将桌子上的画像扔在地上,怒道:
“宗室之女!”
“这就是他送给我们的宗室之女!”
杨圣季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地面。
张百龄愣了一下,自从杨圣季登上皇位后,他就没见过杨圣季发这么大的火。
张百龄缄默不语,姚重从地上捡起画像,匆匆看了一眼后赶紧递到张百龄手里。
张百龄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画像。
他打开一看,险些没被恶心吐了。
他赶紧合上画像,不再去看。
看到画像后,张百龄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都长成那样了,要再劝下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现在对于这件婚事,杨圣季怎么想的,他想干什么,张百龄都不会去过问。
就算是取消婚事,他也不在乎。
姚重默默的站在一旁,此时他的想法和张百龄的想法一样。
这件婚事爱咋咋地,他们是不管了。
良久
张百龄开口问道:
“陛下,既然犬戎那边不想将公主嫁过来。”
“那这婚事是不是应该退了。”
杨圣季听后挑了挑眉,说道:
“退什么婚,朕的意思是让犬戎送一个真公主过来。”
杨圣季声音冰冷,说出的话让两人有些头皮发麻。
心想犬戎那边都不想把公主嫁过来,难不成直接拿把刀架在炯利的脖子上,逼着他嫁女儿?
这好像也不太现实。
张百龄有些为难道:
“陛下,这恐怕有些难办…”
张百龄为难的扣着手,这件事何止是难办那么简单,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暹罗和犬戎不是邻国,而两国又相差数千里,自己这边根本就不能对那边发兵。
炯利既然能派长成这副模样的宗室之女来和亲,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犬戎和暹罗的关系。
他都不在乎和暹罗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难办?”
“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不成!”
杨圣季怒吼道。
两人面面相觑,心想不然能怎么样?总不能真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让对方嫁女儿吧?
杨圣季被炯利可汗的这种行为气得心脏病都犯了。
一开始在得知炯利可汗要送养女的时候,他就特别生气,觉得炯利是故意恶心他们的。
现在在看见画像后,觉得炯利他就是故意恶心自己的,把自己这边当成垃圾桶,什么垃圾都想往自己这边送。
杨谨在他眼里是个还算优秀的儿子,但就这么个天之骄子,在炯利眼里,却是个只能配丑女的备胎。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炯利这不止是在恶心杨谨,更实在啪啪打他脸。
“给昌国那边写一封信,就说炯利那个老东西要把亲女儿嫁到黎国。”
杨圣季觉得如果昌国那边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不会让犬戎好受。
要知道昌国一直忌惮犬戎,犬戎如果要很黎国联姻,昌国一定会出手的。
“是,陛下……”
另一边
犬戎
巴图温克利回去后,被要求站规矩。
多莫阏之手里拿着黑皮鞭,指导着他的站姿。
巴图温克利是一下也不敢动,生怕她手里的鞭子打到自己。
别人不知道多莫阏之的鞭子打人有多疼,但他知道。
虽然不会皮开肉绽,但是打完之后动一下还是会肉疼。
“说吧,今天去哪了?”
多莫阏之惦着手里的鞭子,问道。
巴图温克利迟疑了片刻,说道:
“今天去了杨谨那里。”
跟多莫阏之说话,巴图温克利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人狠狠攥在手里,那种感觉十分窒息。
巴图温克利嘴唇有些颤抖,不出意外的话,多莫阏之要么会语言嘲讽自己一顿,要么就是语言嘲讽加毒打。
“有心思去杨谨那里,怎么就没心思去天上人家和费罗嘉月见一面?”
多莫阏之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满。
费罗嘉月是她比较中意的准儿媳,她想让巴图温克利和费罗嘉月见一面,然后就成亲。
“母亲,我不喜欢费罗嘉月。”
巴图温克利说道。
他是真不喜欢那个什么费罗嘉月,毕竟自己都不认识她,又跟她没交情,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多莫阏之直接甩了他一鞭子,厉声呵斥道:
“由不得你不喜欢!”
“你说你喜欢谁?是贾熙纯那个贱货吗?”
“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她有什么好的?”
“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才会看上她这种货色。”
“你有时间去外面,去庆国好好逛逛,比她好看,比她优秀的女子多的是!”
巴图温克利紧紧捂着被打的部位,疼得呲牙咧嘴。
对于多莫阏之的言语嘲讽,他缄默不语。
在多莫阏之面前,他什么也不是,甚至于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当儿子无论再怎么能干,但只要不听话,那就是忤逆,就是不孝,就该挨打。
“两日后的巳时,你再去一趟天上人间,这回一定要见到费罗嘉月。”
“母亲,万一两日后正好酷暑难耐……”
巴图温克利偷偷瞥了眼多莫阏之,怯生生道。
“热你就忍着。”
多莫阏之觉得巴图温克利未免有些过于矫情,不就是热一点吗?又不会被晒死。
巴图温克利听后,心里气得直咬牙。
心想你整天躲在屋里,当然不知道外面有多热。
每次一到夏天,这几个国家里,犬戎都是那个最热的。
热到下不了脚,甚至于每年都会有不少人被热死。
其他国家夏天好歹还能下雨,而犬戎的夏天除了有个大太阳,基本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就算阴云密布,也不会下一点雨。
不仅如此,还比露太阳的时候更热更闷。
正是因为犬戎太热,所以每到夏天,都会有那么一部分人跑到别的国家避暑。
“知道了,母亲。”
巴图温克利苦着一张脸应道。
巴图温克利现在已经不自觉的想到见面那天自己和那个什么费罗嘉月两人大汗淋漓的看着对方。
自己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自己,他和她就这么干坐着。
他甚至于想到那天的太阳得要有多毒,自己出门后一身粘稠的感觉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