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宁招手把董千叫过来:“你带着这个人,把他送到沙家。
亲自把他交给沙家家主,剩下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董千带人,抬着瘦小汉子离开。
何健惊讶看了田妮宁一眼:“如果是沙家要杀你大哥,这就意味着开战!”
“沙家自会给我一个交代。”
田妮宁冷笑:“沙家在省城能做这么大,我相信他们不是傻瓜。
自报家门去雇杀手,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哦~”
何健恍然大悟:“那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们想挑起田家和沙家的争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你的好朋友孟翔不是说,齐仁去抓武义,反而被人全灭吗?”
田妮宁坐在座位上:“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逻辑自洽。”
“你说的有道理啊~”
何健钦佩看着田妮宁:“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
沙家接到你送去的礼物,最少知道有人在坑他们!
如果他们也善于联想,那么自然猜到这是齐家的报复!”
“沙家的事情,不管他了。”
田妮宁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耶。”
何健想了想:“既然一切圆满,我想时间也不早了~”
“又要回去陪你老婆睡觉?”
田妮宁怒道:“我大哥还在医院里躺着!”
“我已经做到了自己的能力所限,救了你大哥,又帮你找了杀手出来。”
何健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再给我出个主意,我就放你走。”
田妮宁说道:“齐仁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要让他也不痛快!”
“这样子啊,那倒是好办了~”
何健想了想:“也不知道你手下的高手,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好。”
“你说!”
何健凑到田妮宁耳边,嘁嘁喳喳说了几句。
田妮宁猛然转头,盯视着何健。
“也许我这个主意出的不太好。”
何健说道:“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采纳不采纳,你自己斟酌就好......”
“我不是说你的主意不好。”
田妮宁看着何健:“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狠毒!
道貌岸然、仪表堂堂何主任!
我们燕市三大豪门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根脚趾头!”
“我倒是觉得,我没有这么狠毒~”
何健无语说道:“不就是坑人嘛,肯定要选最坑的那种方式来坑~”
深夜。
齐仁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
他感觉到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卧室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伸手按动按钮,床头灯亮起,发出明亮的光芒。
下一刻,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在齐家的驻地里回响!
整个驻地,顿时慌乱起来。
巡夜的警卫飞快包围齐仁的住所。
正在巡逻的齐仁手下总管,飞身冲进了他的卧室!
齐仁缩在床头,就像一只被吓坏的松鼠,不断尖叫。
在他卧室大床的床头凳上,整齐排列着一排圆溜溜的东西,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总管的心,猛然悬到了嗓子眼。
他飞身掠过去护住齐仁,扶着他飞快离开卧室,来到外面的起居室。
“走,走,我不要呆在这里!”
齐仁发疯一般冲出自己的住所,冲到不远处的大厅里。
很快,几十名警卫飞身冲来,把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该死的,该死的!”
齐仁抓起一只酒瓶疯狂灌下去,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血色。
他抓起酒瓶,狠狠砸在总管身上:“混蛋,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是不是我呆在自家的驻地,随时随地都可能丢掉脑袋!”
“三少稍等,我去查一下!”
总管不敢再停留,飞快窜了出去。
他来到齐仁的卧室,仔细检查那一排整齐排列的脑袋,已经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就是自己雇用去刺杀田恒衡的那股杀手势力!
一股抑制不住的寒气,从总管心里冒起直窜头顶。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惨烈的反击,来的太快了些!
有人能够悄无声息潜入齐仁的卧室,把那些杀手的人头拿来恫吓齐仁。
他们的实力,是不是随时可以把齐仁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可是!
这件事自己做的极其隐秘,田家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齐家跟这件事的关系!
命令手下清理现场,总管心情沉重,再次回到大厅之中。
齐仁已经恢复了一丝冷静,看着总管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脑袋~”
总管咽了一口唾沫,艰难说道:“是我雇用的那批杀手。”
“什么?”
齐仁惊骇站起:“这怎么可能!”
“这是田家的反扑。”
总管说道:“田恒衡被刺,他们找到了刺杀田恒衡的凶手,干掉了他们,然后......”
“你怎么做的事!”
齐仁怒吼:“怎么能让他们知道,是我们田家做的!”
“三少,稍安勿躁。”
总管硬着头皮说道:“我仔细梳理了整个过程,田家不可能知道,是我们做了这件事!
如果他们有证据,就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而是直接找上门来对质!”
“他们也是猜的?”
齐仁脸色一变再变:“那也不能这么做,这简直是挑战!”
“或者说,他们猜都没有猜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
总管说道:“这种理论,来自于‘确保互相摧毁’。
田家的思路很明确,只要他们田家倒了霉,燕市三大豪门中,其他任何一家都不能好过!”
“那也不能确保摧毁同伴!”
齐仁怒叫一声,坐在沙发上,飞快思索起来。
田妮宁的反击,看似毫无逻辑,其实有其深层次的道理。
就像齐仁之前做的那样。
齐家吃了暗亏,田家也不要想好受,也要被牵扯进麻烦之中!
只不过,田家这次做的有点过于狠辣,做的超过了齐仁想象力的上限而已!
“田妮宁,这个狠辣的女人!”
齐仁的眼中,闪烁寒光,还有一层深入骨髓的惧意。
他知道田妮宁很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他依然没有想到,田妮宁居然这么没有下限!
她这是在向齐家宣誓。
如果有人敢动他们田家的人,她会要不犹豫,送大家一起去死!
好在这次田恒衡保住了性命。
否则,燕市三大豪门在省城的青年一代,没有一个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齐仁忽然感到一丝庆幸。
田恒衡没有死,真是一件大好事!